陈清音让琳琅上了陈鼎时最喜欢吃的糕点和茶水。
可是有胡绵绵在这里,陈鼎时看都不看那些东西。
胡绵绵坐在凳子上,他便蹲在旁边,仰着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妹妹。
怎么看怎么可爱。
肉嘟嘟的小脸,一双软乎乎的手,还有身上传来的奶香味。
啊啊啊他好想抱妹妹!
胡绵绵却觉得他的眼神,就像她看到鸡腿一样,充满狂热。
小家伙很警惕地躲去陈清音背后。
还不忘探出半个小脑袋,观察陈鼎时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陈清音笑着让陈鼎时坐凳子上,便关心着询问家里的情况。
“你阿爹都还好吧?他胜仗归来后,我一直没能去恭喜他。”
“他好得很,皇上又给我阿爹升官了。”
“夫人呢?身体都好吗?”
“祖母身体也很好,上次还想叫姑姑回来吃饭呢!”
两人说话间,陈鼎时的视线,就没移开过胡绵绵。
最后,他的目光,锁住妹妹脸上玫红色的胎记,看的都走神了。
胡绵绵感受到灼热的视线,顿时鼓起粉腮。
她忍无可忍辣!
这个三哥哥为什么一直盯着她呢?
在她们狐族的认知中,盯着眼睛代表开战!
小家伙从陈清音身后蹦出来,直接叉腰质问:“你在看什么呐!”
陈鼎时一愣,很不好意思说:“我在看妹妹的脸。”
陈清音心中顿了顿,有些担心。
胡绵绵脸上的胎记,她一直害怕小家伙因此会自卑。
随着年龄增长,胡绵绵也渐渐懂事了,陈清音不想让她因为这件事,抬不起头来。
于是她便想转移话题:“午膳要到了,时儿要不要留下用膳?”
她话音刚落,胡绵绵却跑到陈鼎时面前。
小家伙竟然直接问:“你看我脸干森莫,你是觉得我丑吗?”
陈鼎时一惊,连忙摆手:“不不不,当然不是,我是在看妹妹你的胎记,好特别。”
胡绵绵有点不相信。
小家伙眯起眼睛,眸中漩涡转动。
她要引陈鼎时说出心声!
陈鼎时喃喃道:“我妹妹太漂亮了,就连胎记也这么美,像是晚霞洒在了脸上,好想亲一口。”
说完,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
轮到胡绵绵愣住了。
咦?这个三哥哥,好像真的很喜欢她喔?
小家伙噘嘴:“你真的觉得好看?”
陈鼎时连连点头。
胡绵绵:“那我给你也弄一个一模一样的,你要不要?”
陈鼎时眼睛都亮了。
“要!”
胡绵绵直接勾勾小手:“跟我来。”
陈鼎时屁颠颠地跟过去了。
陈清音怕两个小家伙闹起来,忙想阻拦,却被琳琅劝住。
琳琅:“夫人,三公子看起来是真的喜欢小小姐,也该让小小姐跟他们好好相处了。”
陈清音觉得极有道理,但想了想,她还是跟过去看看,这两个孩子要做什么。
到了内室,她看见,陈鼎时坐在梳妆镜前面,胡绵绵踩着矮凳子,正在用陈清音的胭脂水粉,给陈鼎时化妆!
而陈鼎时这个混世小魔王,平时对什么都没耐心的家伙,竟然乖乖地坐着。
还闭眼享受妹妹的服务!
最终,胡绵绵拍了拍小手:“好啦!你睁开眼,看看。”
陈鼎时睁开桃花眼,对镜一看,彻底惊艳!
胡绵绵用胭脂,在他额头上画了一个“王”字,脸颊上还画了胡须。
“妹妹,我变成老虎了?”
“是吖,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极了!就得是这么威武霸气的样子,才配得上我时小爷!”
陈清音哭笑不得。
在她眼里,陈鼎时的脸都被画成猴屁股了。
偏偏他还喜欢的不得了。
胡绵绵由此确定,自己的这个三哥哥,是真的傻乎乎,没有恶意。
于是很快接受了他。
一口一个“三哥哥”的叫。
奶声奶气的模样,让陈鼎时飘飘欲然。
最后,陈鼎时直接将脖子上贴身戴着的一颗挂坠取了下来。
“妹妹,这个送给你。”
胡绵绵拿在手里观察,这是颗圆润金黄且有些透明的珠子,足有婴儿巴掌大。
当她拿在手里的瞬间,感受到内里法力流转,竟有强大的气场。
陈清音惊讶道:“时儿,你怎么把你佩戴了十年的护身珠送给绵绵了?”
陈鼎时握着胡绵绵的小手。
“妹妹,这颗护身珠,是国寺一位已经圆寂的高僧送给我的,说是能保平安,不受邪祟侵扰,以后,三哥保护你,三哥的东西,也都是你的!”
说着,他将这颗黄珠子挂坠,直接挂在了胡绵绵的脖子上。
小家伙感受着强大的法力,水眸都跟着亮了。
“我喜欢这个,谢谢三哥哥!”她戴了一会,都感觉被滋养了!
待了好一会,陈鼎时便说自己该走了。
“我今天是逃课偷偷来的,得赶回去了,否则让我阿爹发现,肯定要给我一顿军棍胖揍。”
陈清音无奈,叮嘱说:“时儿,下次不许逃课了,知道吗?”
她知道自家二哥教育孩子的手段,不是打便是骂,用军中那一套标准,来要求孩子,极为严厉。
可惜陈鼎时性格叛逆,越打他,他还越喜欢对着干。
陈鼎时点头,答应了下来。
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看着胡绵绵:“妹妹,下次三哥再偷偷来找你玩啊!”
陈清音让陈鼎时将脸上的胭脂洗掉。
陈鼎时却说他要顶着回家,明天再洗。
陈清音无奈,只能安排琳琅,先将他送走了。
夜里,刚用过晚膳。
胡允深就来了。
一进门,他脸色就不好。
“今日你侄儿来了?”胡允深问。
陈清音正在给胡绵绵擦嘴,闻言点头:“是呀,时儿来看看绵绵。”
胡允深沉息:“你这个侄儿,说话实在不好听,嘲笑梁夫人是寡妇,你可知,梁夫人哭了一整日,刚刚派人来告诉我,她准备走了,因为不想被人在背后说闲话。”
“清音,我一直认为你是充满包容心的人,梁夫人身世遭遇够凄惨了,怎么还能欺负她呢?”
陈清音感到无辜:“没有人欺负她,时儿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为我打抱不平,夫君,你告诉梁夫人放宽心,往后时儿再来,必不会说这种话了。”
胡允深拧眉:“这样吧,你代陈三公子,去给梁夫人赔个罪,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