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一直跟着她的那姐俩,她们原先看着瘦瘦小小的,身上都没有二两肉,如果穿埋汰点儿,比那乞丐窝里的小乞儿还不如。”
“早上那会儿,我瞧着她们姐俩,一点儿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大大方方的,看着可有精神头了,以后啊,都不能差了......”
赵山河听了,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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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裴和向言的送来的年礼,谢平安到底没有送回去。
他倒不是看人家送来的东西贵重,想要占便宜。
而是觉得,对方能来送年礼,本是好意。
年礼重,那是对自家的看重。
如果自己大过年的,把年礼送回去,总感觉,是在给人找不痛快。
但,自家又实在拿不出,与之价值相当的东西当回礼。
那就只能送些心意了。
所以,他让谢薇做些吃食点心,他自己则打算去山里碰碰运气。
小胖子张显宗,带着他的堂妹张谷雨来找小糖。
小糖本不想见的,可是想到两人同在一个私塾,早晚都会见到。
便把两人请进了堂屋。
还礼貌的,端上了茶点。
“这米花糖,和松子糖,是我姐姐自己做的,你们尝尝。”
张谷雨拿起雪白的米花糖尝了一口:“嗯,酥酥脆脆的,又香又甜,好好吃啊。”
“小糖,你姐姐真厉害,什么都会。”
小糖自豪的点点头:“我姐姐,会的东西确实可多了,我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姐姐。”
......
张显宗见她们两人说的开怀,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
一着急喊道:“谢糖,我有话跟你说。”
小糖诧异的看着他:“有话你就说呗,喊啥啊?!”
被谢糖 一看,张显宗,突然觉得紧张:“那个......那天......其实......”
见状,小糖不得不出言打断他:“你一男子汉,怎么还支支吾吾说不明白话了呢?”
张谷雨知道,堂哥今儿来,是跟小糖道歉的。拉着她来,是男女有别,要避嫌。
她拉了拉堂哥的衣襟,示意他快说啊。
张显宗,这才别过脸,不去看小糖,这才说道:
“小糖,对不起!那天,我不该怂恿你玩滑车,害你受伤。”
小糖其实对张显宗是有气的,大多是因为他在私塾的时候,老欺负自己。
滑滑车的事儿,还真不怨张显宗。
而且,姐姐已经告诉她了,张显宗发现看不到她后,立即就去找她了。
还在她摔倒的地方,也摔了一跤......
“那事儿不怪你,我自己又也有错,我不该跑那么远......”
听到谢糖这么说,小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是不生我的气了?”
小糖摇头,笑着道:“不生气了。”
“那我们是朋友了吗?”
小糖想了下,见张显宗等的有些着急了,才道:“那得看你以后的表现。要是再敢吓唬我......”
还没等小糖把话说完。
张显宗立即表示:“我再也不吓唬你了。”
......
就这样,谢糖在下河村,又交到了一个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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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平安的运气很好,竟在山上猎到了一只成年的獐子。
次日一大早,便用骡车拉着獐子,和他们一家三口包的猪肉菌菇馅的冻饺子,就往薛家庄去了。
可是到了庄子上,才得知,薛裴和向言,初二就前往府城去了,归期未定。
接待他的,是那个曾舔着脸要去自己家蹭饭,却又救治了小闺女,还赠了小闺女很贵重的伤药的王老头。
“王老爷子,多谢您给小女医治,还赠了那么珍贵的药。”
“不然,那丫头面上留了疤,这辈子可就毁了。”
闻言,王衍之不着痕迹的打听道:“这种事,我没遇到的便算了,遇到了定是不能不管的。”
“小糖那丫头,脸上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那丫头福气好,有您赠与的药膏,伤口恢复的很好。
今儿早我瞧着,只剩淡淡的红印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完全看不出来。”
闻言,王衍之心中有了计较。
他送的膏药,他最清楚不过。
消炎,生肌,最重要的,就是不会留疤。
但其药效绝对没有这般好。
那日,小糖的伤,是他亲自给看的。
那伤口,有几处确实挺深的,即使有他赠的药,要想痊愈,一点儿疤不留,最快也得月余。
结果,今儿才初五,那丫头的伤口,竟然已几乎完全长好了。
看来,这谢家肯定有“秘药”。
只是,这谢平安,看着好似对“秘药”一事,完全不知情......
“药有用就行,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我再给你拿上一瓶。女娃子嘛,脸上千万不能留疤,一点儿印子都不行。”
对此,谢平安甚是认同:“那晚辈先谢过了,我就不客气,厚着面皮收下了。”
“王老爷子,以后若是有用的着我谢平安的地方,您老尽管吩咐。”
“我定义不容辞。”
王衍之听后,满意的笑了......
“对了,听说你的长女,如今已经十四了,尚未许配人家。我这儿倒是有个好郎君,你可要听听......”
闻言,谢平安愣了一下:......
随后,厚着脸皮尴尬道:“王老爷子,您有所不知,我那没福气的媳妇,娘家有条闺女,她家女子,年满十八才能出嫁。”
心里暗暗自我劝慰道:绾绾啊,我早就让你托梦劝劝闺女了。你既然不劝,我又拗不过咱闺女,这锅,你便替为夫和闺女背一背吧。
王衍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谢平安啊,你刚才说的话这么快 就不做数了?”
谢平安:“您救了我家小糖,那就是我谢家的大恩人,不敢骗您。”
“我那过世的媳妇,就是十八才下嫁与我 。快二十才生了我家长女......”
“你若不信,去找我们原来大榆树村里的老人儿,一问便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