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能听到有一种啜泣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似乎伴随着脚镣的声音,还能听出来有很多人一起在走动。
温暖示意几人都在原地不要动,他去探路。
小两口搂在一起,自然不会分开,赵无展想跟着温暖一起,他不太想当电灯泡。
温暖一看这个男人的样子,看着有那么一点儿男子汉气概,但又一想,刚刚就属他瘫的厉害,探路?还是免了吧。
“你!you! stady here!no 别动!”温暖一激动,就说自己话,好在那眼神已经让对方知道自己要干嘛了。
“好!”赵无展只能低下头,盘腿坐在小两口附近。
温暖几步走到缓步台附近,听了一下,的确是楼上发出的声音,他迅速窜到了楼上,刚开始一片黑暗,并没有看到什么,他开了天眼。
就在打开天眼的一瞬,他愣住了,满眼都是年轻人,他们统一都表情木讷,但清一色的穿着军人的衣服,能看出来,他们的年龄并不大,但都在腿上穿着镣铐,甚至脖子上也带着锁链。
他看不出这些人在这游荡是在做什么,有点像是监狱放风……对,就是监狱放风。
回想起来,这里似乎几十年前有过战争,那群人的穿着似乎符合年代质感,但这群人到底是做什么的,需要进一步确认一下。
于是,他仔细观察了这群人的穿着,他们的上身比较宽松,是军绿色接近卡其色的,领口紧扣,肩部有着简单的肩章标识。衣襟处有一些褶皱和磨损的痕迹,那就不是新衣服。
看上去应该是军人,但年龄上又有点儿年轻,统一穿着的,应该不是军人就是犯人,犯人他们就不会穿军装,那么……应该是……犯了错的军人?
带着这样的疑惑,温暖剑指指向自己的眉心,一瞬间便进入了其中一个鬼物的神识里。
睁开眼睛,这个人已经在战场上了,那裤脚被塞进厚重的军靴里,可以确认,自己的确是一个当兵的,此时他的感觉是自己对还未发生的事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恐惧感。
这身上穿的军靴的皮质显得有些粗糙,在鞋底处有着明显的纹路,他把鞋子倒过来反过来看了好几次。
“诶,你犯什么傻呢?这都是最先进的装备,这鞋子是纯牛皮的,走起路来相当有气势了!”
“有气势都给你穿,我可不想继续当炮灰!他们每次都让我们在前面冲锋。”
“那你有什么特殊办法可以让我们一起跑出去?”
“有啊!当然有了!只要用力奔跑就可以了!”说话间,那第一视角的自己就开始了逃跑计划。
刚开始,逃跑计划还算顺利,战争打响了以后,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向进攻相反的方向跑去,刚刚跑出一段距离,就看到了自己的长官,长官一黑脸,但并没有影响到他前进的速度。
长官当然吃得饱穿的暖了,他们连饭都吃不上了,为啥还要替这群所谓的老爷们拼命呢?
他回头看时,感觉周围的景物仿佛都被卷入了一场疯狂的旋涡。
自己两旁的树木急速后退,它们原本清晰的轮廓瞬间变得模糊,翠绿的树叶连成一片朦胧的绿色的虚影,由于是冬天,那眼前的雪,雪亮雪亮的刺眼。
风在耳边呼啸,那北风刮的自己的脸生疼,他感觉自己的脸冻上咯。眼前看到的那群溃败的士兵们如同幻影般一闪而过,只能捕捉到他们匆匆的身影和惊讶的表情。
周围的车辆坦克都快速闪过,他根本来不及看清到底这些东西是敌是友,总之自己的枪也让他认为是累赘,早都不知道扔去哪里了。
无论是队伍还是装备,一个个的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着,迅速变小、远去。
脚下的地面仿佛在飞速后退,每一步落下都感觉像是跨越了很长的距离,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都冻僵了,没有了之前像是刀刮一样的疼痛,剩下的只有僵硬的感觉。
但他归心似箭,他只想找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远离战争。
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木屋,于是奋力一跃,跳进了小院里。
当他跳进院里的一瞬,在院子何处躲藏着的士兵们都戴着钢盔走了出来,他被捉住了。
进了屋,他才发现,这群人都跟他一样是标准的逃兵,之所以都在这里,是因为大家跑出来都发现自己哪都去不了,而且他们也发现,就算自己跑掉,似乎也无法逃脱被俘虏的可能性,想要不当炮灰,只有把自己的长官杀掉,也许才可以实现。
于是,他们先是摸回了阵地,又找到了自己的长官,把他抓了回来。
此时,在那昏暗的角落,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长官的身影孤立无援,一群逃兵却如饿狼般慢慢围拢过来。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冷酷,脚步沉重而又坚定。这长官惊恐地看着逐渐逼近的这群逃兵,额头上汗珠滚落,声音颤抖地喝止:“你们想干什么?竟敢以下犯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逃兵们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一名逃兵率先出手,猛地扑向长官。紧接着,其他人也一拥而上,如潮水般将长官淹没。
拳头、腿脚如雨点般落在长官身上,他试图反抗,却在这密集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他的呼喊声被淹没在一片混乱之中。
此时,有人抽出了匕首,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刹那间,匕首刺入长官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这位长官的眼神逐渐失去光彩,身体缓缓倒下。而那群逃兵,在完成这残忍的举动后,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冷漠和决绝。
大家似乎还有一些窃喜,也许这样,他们就永远不用再做炮灰了,而且,这个贪污成性,克扣他们军饷,抓住他们这群学生充军的恶人,就这样被他们十几个逃兵给弄死了,他们在这一刻书写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