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暗自运动灵力,眼睛透过门板,看着门外敲门的人,这人细高的大个子,一身军装,身后披风倒是显得他有几分威武之气,样貌虽比自己差些,但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俊朗青年。
这人敲门虽有些急促,却不见杀意,天音便用下巴指了指门板,示意张岩可以开门。
张岩见姑爷发话,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便答应一声,小心翼翼地去开门。
这一开门不要紧,再一次惊掉了下巴。
因为门外的正是曹川曹大帅,而更让他惊讶的是,曹川的身后也有这么十几个士兵,不过他们抬着的都是大箱子大柜子,上面还绑着红绸,大红花扎的那叫一个鲜艳。
蓝伶儿上前一步,双手叉腰,做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痞里痞气地道:
“哟,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啊,我们蓝家娶亲,怎么曹大帅也羡慕?可你这么大的阵仗,这是送贺礼呀,还是送彩礼呀?”
蓝伶儿就知道他曹川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地安静的成个亲,就知道他一定会来闹事。就他肚子里那几根花花肠子,她打小就数清楚了。
但没想到曹川还带了礼物,箱子里面要真的是礼物,蓝伶儿可没想退回去。
就看看曹川怎么说。
曹川看了一眼蓝伶儿,他眼中的她还是那么机灵可爱,这有些日子没见了,现如今蓝伶儿面色红润,白指红唇,更有大姑娘样,更有女人味儿了。
反正只要是能看上她一眼心里头就暖呼呼的,哪怕是被蓝伶儿骂几句,心里头也美滋滋的。
可蓝伶儿心里始终对这个人热乎不起来,还记得小的时候父亲和他家伯父没事就聚在一起喝酒划拳,这小子就趁这个空档拉着蓝伶儿跑出去玩,可玩着玩着要么就是被他画个大花脸,要么就是被他锁在黑屋子里,总之每一次都没讨着便宜。
不过最解气的还是当曹伯父知道这件事后,曹川屁股被打开花的时候,每一次曹川被曹伯父按在腿上揍得哇哇大叫,就是蓝伶儿笑得最开心的时候。
而如今时过境迁,老爹不知去了哪里,曹伯父也死在战争中。
自从曹川继任大帅之后,两个人见面也就少了,蓝伶儿耳根子是清净了些,可曹川却始终惦记着蓝家,蓝伶儿的一举一动可都在这个小子的眼线里。
若曹川今日面对蓝伶儿一个人,一定不改往日低声下气的嘴脸,可蓝伶儿身后却站着一个腰杆子挺拔,一身精致的黑西装,面如奶酪般白净,比自己好看那么一丢丢的男人。
若是一般的奶油小生见了自己,看都不敢正眼看,可眼前这个,就站在蓝伶儿身后斜视着自己,曹川气是不打一处来,收了对蓝伶儿的笑脸,直接开门见山,道:
“你说对了,今儿个,爷爷我就是来送彩礼来了,取的就是蓝家的少帅——蓝伶儿!”
“果然是来闹事的,既然是来闹事的,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蓝伶儿也不跟他绕弯子,“来呀,把曹川和他们家的人都给我赶出去!”
蓝伶儿身后总有那么几个士兵力挺她,都有模有样地答道:“是,少帅!”
张岩刚才还和那些士兵立正敬礼,可放下手挠挠头问蓝伶儿:“少帅,你说的这是啥意思啊?”
蓝伶儿怒道:“废话,人赶走,礼物留下!”
张岩会意忙答道:“得嘞!”
“慢着,”天音打断他们的话,“一个女人收两份彩礼算怎么回事。”
“妍儿,看看他们带了什么礼物,简单清点一下,我们天龙舞厅双倍筹备!”
蓝伶儿看着眼前这个气宇轩昂,帅得不能再帅的天音是两眼放光:太有血性了,就是我想要的不禁赞叹出口:“喔——真的啊,”
“啪!”蓝伶儿重重一拍手,“我看上的男人就是有血性!”
曹川扬着眉道:“一个小小的天龙舞厅,也敢跟我们曹家军搅和,还真不知天高地厚啊。”
蓝伶儿退了几步来到天音身旁,故意拉着天音的胳膊,还别说,这个胳膊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她的依靠,突然就有这么一种强烈的感情,这个男人就是我的全部,他的臂膀就是我依靠的港湾。
蓝伶儿握紧了天音的胳膊,奇怪的是天音竟然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躲避,任她摆布。
蓝伶儿更得抓住这次机会,贴着天音的耳朵说道:“你当真不怕他啊?”
天音正色说道:“此刻我才是你的夫君,最有权利决定这件事!”
“夫君?你还是在古墓里待久了,现在是民国了,人家都不叫夫君,叫先生了。”
“无妨,总之,这些东西不能要。”
“随你……”蓝伶儿亲昵地撒着娇。
可妍儿跑了过来,道:“老板,他们的礼物都是军火!”
天音惊叹道:“军火!”
“军火?”蓝伶儿撒开天音的胳膊,跑了过去。
“抬上去!”曹川见蓝伶儿跑了过来,直接命人把箱子柜子抬进大门里。
曹川知道蓝伶儿打小就喜欢这些枪啊炮啊的,就是投其所好,特地从奉天进来的这些崭新的新式枪支弹药。
蓝伶儿激动地翻看了每一个箱子,正愁兄弟们的枪支都老化了,曹川偏就送来这么几箱子,知道曹家军有后台有靠山有钱有势,可曹川这事办的也太敞亮了,今天是咋了,人要是走运喝凉水都不塞牙啊!
曹川看着蓝伶儿欢喜的样子,得意的脑袋都要扬到天上了。
也斜视着天音,不过他的斜视里带着些轻蔑和隐藏起来的嫉妒,就知道蓝伶儿这个花痴是看上了这人的脸蛋儿了,早知道也跟他似的好好保养自己了。
不过也听秦岭说了,这个人是守墓的,那他这种白,还真是不敢高攀。可是怎么看他都碍眼啊,真想掏出枪立刻拔了这个眼中钉。
于是曹川把手放在怀里,狠狠地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