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潇潇又带上了下手中那张的胡美美面具,悄然走进昏暗的地下室。
她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外面的爆炸声已经惊动了两位同伴。
在一片寂静的密室中,薛麟远的声音如同破晓的第一缕光线,打破了沉寂。
他焦急地询问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掌门同志,你去哪里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目光在昏暗中搜寻,仿佛试图穿透这厚重的黑暗,找到那位神秘的掌门。
“薛叔叔,别担心,我只是出去处理了一些事情。”唐潇潇微笑着回应,那份从容仿佛能抚平周围的紧张气氛。
她走到薛麟远身边,看到他安然无恙,内心的石头总算落地。
平岗山太站起身来,他的中文虽然略带生涩,却流露出诚挚之情:“潇潇姑娘,我想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掌门同志吧!感谢您的援手,让我有机会完成使命。”
唐潇潇对他的敬意报以微笑,心中暗自赞叹这个日本士兵对华国语言的掌握。
“你不必客气,我们彼此彼此。我也要谢谢你,是你救了薛叔。”唐潇潇的话里充满了感激。
平岗山太则淡然回应:“不客气,这是我的任务。”
原来,薛麟远身上承载着一份关乎全局的情报,这份情报的重要性让共产国际不惜派遣潜伏的平岗山太执行危险的营救行动。
彼时,日国在太平洋战场的颓势明显,海上交通线的不稳使得日国大本营在1943年底策划了一项大胆的计划——“一号作战”。
这一战略旨在打通一条横贯朝鲜、华国南北直至越南的陆上交通线,构建起连接朝鲜与东南亚的铁路网络,同时消除华国东南部对日本构成威胁的美军航空基地。
1944年6月24日,作为“一号作战”的一部分,第22师团的精锐部队乘坐四艘运输船,包括“第28共同丸”、“日东丸”、“晓云丸”以及被日军俘获并重新命名的“晓勇丸”,从上海的吴淞港启程,由两艘驱逐舰护航,驶向华南。
他们的目标是先由湖北的第11军攻入湖南,占领关键城市长沙和衡阳,接着与华南的第23军协同,一举打通湘桂铁路,打开通往南方的通道。
在一片昏暗与压抑之中,平岗山太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重:“我们现在怎么出去?外面的人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情。”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紧迫感,仿佛时间正一分一秒地压迫着他们的心脏。
薛麟远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丝冷静:“这里的通风管道直接连通外面,我们可以顺着通风管道爬出去。”他的话语如同一缕微光,穿透了黑暗,照亮了前行的方向。
唐潇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你们现在能行动吗?”她知道,眼前的这两位伤员,每一步都可能伴随着痛苦。
“没问题。”薛麟远坚定地回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可以。”平岗山太也附和道,尽管他的声音略显虚弱,但那份坚韧却丝毫未减。
唐潇潇轻轻扶住了薛麟远,她的动作轻柔而有力,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抹温暖。
在薛麟远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那条通往自由的通风管道。
平岗山太率先踏入,接着是薛麟远,唐潇潇则断后,他们依次爬进了这条未知的通道。
管道呈斜坡状,虽然并不陡峭,但对于身负重伤的他们来说,每一步都是一场挑战。
没有光线的指引,他们只能凭借直觉和勇气前行,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微弱的光芒突然映入眼帘,那是希望的曙光。
三人的眼中瞬间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他们拼尽全力向上攀爬,终于,那道光芒变得越来越明亮,出口就在眼前。
出口处,是一个久未使用的干枯井口,上面覆盖着一块厚重的石板,仿佛是命运的最后一道考验。
平岗山太和薛麟远已经精疲力竭,尤其是平岗山太,伤口再次渗出血迹,疼痛难忍。
薛麟远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衫,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然而,此刻的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生天。
唐潇潇展现出了惊人的敏捷与力量,她如同一只灵巧的壁虎,迅速攀上了井口,双脚稳稳地蹬在石壁上,双手运转着内力,奋力掀开了压在井口的巨石。那一刻,阳光洒下,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
随后,她以一个优美的旋转,一脚在石壁上借力,轻松跃出了井口,迎接她的,是无边的光明与自由。
唐潇潇小心翼翼地爬出了那口干涸的水井,她的身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瘦弱,但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处曾经是海州同仁医院院长的家,那口井,就静静地矗立在庭院的一角,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岁月。
同仁医院,一个承载着无数生命希望的地方,自从小鬼子踏进这座古城,院长便带着家人离开了海州,让这座宅院陷入了沉寂。
“这里离医院不远,我们得快点。”唐潇潇喘息着对井下的薛麟远和平岗山太说道。
特工总部的人曾试图占领这座房子,但因为同仁医院院长与公董局的巴赫之间深厚的友谊,那些图谋都被一一打消。
巴赫,一个德意志人,在海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与院长的同窗情谊,使得这座房子成为了无人敢碰的禁区。
战争的硝烟弥漫,德意志和日国结成了盟友,日方更是对巴赫的影响力敬畏三分。
因此,这幢房子如同被无形的护盾保护,始终安然无恙。然而,此刻的唐潇潇,需要的正是这样的避风港。
她找到了那根用来提水的旧绳索,仔细检查着它的耐用度。
绳索虽旧,却坚韧如初。
唐潇潇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绳子一端系在井边的坚固石柱上,另一端缓缓放入井底,准备将薛麟远和平岗山太拉上来。
“薛叔叔,你先上来。”唐潇潇朝井下喊道,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好的,洒洒,小心点。”薛麟远回应着,他抓住绳子,用力向上攀爬。
他的手心磨破了皮,但他咬紧牙关,不敢有一丝松懈。
平岗山太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他知道薛麟远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但他也明白,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薛麟远终于爬出了井口,他的脸上满是泥土和汗水,但眼中却闪烁着生的希望。
唐潇潇立刻上前,帮他擦去汗水,然后转向井底的平岗山太,鼓励道:“山太,你也可以的,我们都在等你。”
平岗山太深吸一口气,握住绳索,开始了艰难的攀爬。
他的身体比薛麟远更为虚弱,但他的毅力却同样强大。
每一次的上升,都是对死亡的抗争,也是对自由的向往。
唐潇潇紧紧盯着井口,心中默默祈祷。终于,平岗山太也成功爬出,三人相视一笑,疲惫而又欣慰。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唐潇潇说,她知道时间紧迫,他们必须赶在敌人发现之前,找到下一个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