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运来吃了午饭,白采薇带着几包点心去了府学,当然是做实验烤的,有的不太美观,却不影响食用。
白采薇站在府学门口,看着弟弟跟在王夫子后面,欢快地走出来。
白采薇把两包点心递给王夫子,王夫推脱不要,“王伯伯,这是点心铺子做的不美观的点心,回家给祖母和伯母尝尝,看看烤的和蒸的哪样更好吃,您回来告诉她们的体验,有任务的哟。”
王夫子只好收下,他知道这是采薇找的借口。心想这孩子,心思玲珑,心地善良,肯定有大造化。
白采薇想给王夫子雇车,王夫子说什么也不同意,言同同乡说好了,一起雇车回去。
白采薇也就作罢。
白采薇拉着弟弟,在府城大街上逛着。
逛到成衣铺,进去后,姐弟俩每人买了两身单衣,白采薇买了一身男装。天气越来越热,家里只有棉衣,没有换洗的衣服。
他们好多衣服,被白刘氏改小了给她的两个孩子穿了。
他们搬出来,除了穿的一身,就只有几身棉衣。
白采薇接受了原身的技能,虽然会做女红,但是她没耐心也没时间。
她除了挣钱养弟弟养自己,处理家务,练习散打,提高功力,还要练瑜伽提高身体的柔韧性,还要提防白刘氏,别一个大意被害死。
一天除了睡觉,没有多余的时间。
白砚文不要,说在学堂多数穿统一服装,没机会穿。
白采薇只好给他买了一身好点的衣服,穿上以后,就是一位翩翩少年。
白采薇看着弟弟俊秀的模样,“小文,真帅!”
“姐姐,真帅是什么?”
“奥,就是好看的意思。”白采薇忘了这里没有这个词啊。
“姐姐也真帅!”
好吧,接受能力很强。
白采薇向成衣铺的小二打听:“小哥,可知哪里有卖假发的?”
“姑娘。你去胭脂水粉铺子里看看,那里可能有。”
“多谢!”
小二愣了一下,一般小姐夫人对他们呼来喝去,哪有这么客气的。高兴的小二又给添了两块手帕。
白采薇欣然接受!
白采薇挑了一间大一点的胭脂水粉铺子,进去后。一个小妇人热情招呼,“小姐,需要什么胭脂水粉?”
“这位姐姐,铺子里有没有假发?”白采薇礼貌地问道。
“有,有,要长的短的?”小妇人急忙进到柜台里,拿出几款假发。
白采薇看着不是她要的啊,看这样子,是垫发用的。有的夫人太太岁数大了头发稀疏,就用这个增加发量。
“姐姐,我想要那种,长长的那样的。”
小妇人明白了,又拿出几款,明显不是头发的发套。
“这是用牛尾马尾做的,这款行吗?”小妇人也不知小姑娘买这个干甚用,也没说这些是唱戏的用的。
白采薇看到眼睛一亮,就是这个。好不好看没关系,黑灯瞎火的,就是要的效果。
“这款也行,姐姐这怎么卖的?”
“这种的便宜,一百文。”小妇人满脸笑容这价格有点水分但是不大。等着小姑娘砍价。
“姐姐,可以便宜点吗?”白采薇眨着黑葡萄的大眼睛,看着小妇人。
小妇人心软了一下,“行,九十文,最低价。”
一边包装一边说:“看你这么漂亮可爱,不挣钱卖给你。”
“谢谢姐姐!姐姐你真美。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白采薇不要钱的吉利话蹭蹭的往外冒。
做了一笔不不挣钱,赚吆喝的买卖,买卖双方都很愉快。
白采薇告别了小妇人,领着弟弟又去了猪肉摊子。到了下晌,猪肉摊上也没几块肉了,都是瘦多肥少的,老板急着收摊,可劲吆喝。
“便宜卖了,买肉搭骨头。”
“大叔,怎么个便宜法?”白采薇看着案板上有五六斤的肉。
摊主咬着牙说:“平常十五文一斤,你要是全要了十文一斤。”
又扒拉桶里乱七八糟的骨头下水肉说:“这些给十…五文就行。”
摊主看着白采薇皱着眉嫌弃的样子,本来想要十文,马上改口说五文。
“姐姐,娘亲买肉的时候,都是买肥的,这个没油水。”
又小声说:“都是人家不要的。”
摊主看俩孩子叽叽咕咕,唯恐好不容易来了买主,再黄摊子,马上满脸堆笑:“小姑娘,大叔再给你便宜点,八文一斤,那一堆白送。”
“那好吧,大叔你称一下。”白采薇面上勉为其难其实心里窃喜,捡便宜了。
”六斤二两,算六斤。”摊主还在掰着手指头算。
“四十八文。”摊主说完白砚文就说了出来。
等了一会摊主掰完手指头,惊喜地说:“真是四十八文,这小公子真聪明。好好读书,一定能高中榜首。”
“你们是不是白家姐弟?”
“是啊,大叔,我们以前就在附近住。”
“我看你弟弟面善,想起来随白举人的长相。”
摊主不禁唏嘘,好好的家就散了,孩子从天上掉在了地上。
“大叔,这是五十文,托你吉言。” 白采薇看大叔也是个实诚人,就多给我两文。
“不行,大叔说好四十八文,不能多要,你姐弟俩不容易。”
甭说,大叔是个厚道人,可能知道他们一家的事情。
“好吧,以后我只来大叔摊子上买肉。”
“白家小姑娘,你听说来吗?你叔叔家摊上事了。”摊主轻声问白采薇。
“没有,他们占了我们宅子,我姐弟俩在城外住。族里出了文书,他们不用养我们,我们也不碍他们眼。”
白采薇讲了情况。
其实这些,乡邻都知道。
“有两个街上的泼皮,说你二婶雇他们办什么事情去来,没办成。还不知道让谁打了,一个傻了,一个残了,你二婶不给钱,他们家人就把人抬到你叔婶门口闹呢。”
摊主又小声说,“白家姑娘,你得亏搬走了,你叔婶两口子心太歹毒,以后你姐弟离远点。也警觉点,白刘氏心狠着呢。”
“我知道了,谢谢张大叔!”白采薇是接受别人的善意的,他们姐弟现在没有清高的资本。
摊主黑红的脸,笑逐颜开,“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白采薇指了指摊主的牌子,张大柱猪肉摊。
摊主搓着手嘿嘿笑着,“识字真好,被别人骗少不了。”
白采薇笑了笑,这世道光识字还真不能自保,也不能当饭吃。
白采薇心想,白承财正热闹,这是个好机会。
白采薇又去杂货铺买了东西,酱油醋还有糖霜, 又到了打铁铺,让铁匠用铁板打了个没有盖的铁盒子。
白砚文小朋友就是这么叫的。
姐弟俩回了家,白采薇说逮了一窝小兔子,白砚文欢喜的跳了起来,连让他咽了一路口水的猪肉都忘了。
跑到大筐跟前,同小兔子说话去了。
白采薇叹息一声,原身也可能是这种反应吧。她这种真的是很不正常,可天真烂漫的事情和她无缘。如果爹娘都在她还乐意天真烂漫一下,现在她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衣食父母,她无法天真烂漫。
吃完晚饭,姐弟俩又敲打了所有的家具一遍,尤其是床。没有一点线索,也没有一点可怀疑的地方。都完美的如同才出厂一样。
无奈,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