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聚餐那天说有对象是真的吗？”陆不凡开门见山直接问。
冯楠没有回避，盯着陆不凡眼睛说：“真的，我们交往有段时间了。”
“美院的？”
冯楠惊讶：“你怎么知道？何欣跟你说的？”
陆不凡摇头，“猜的，魏哥说送你去过美院见朋友。”
冯楠恍然大悟，还以为何欣背后出卖自己。
“对，是美院的。”
陆不凡斟酌了下，又问道：“是国庆那天见到的女生吗？”
冯楠抿唇，一言不发的看着陆不凡，过了半晌反问：“你怎么会认为是她？”
“直觉。”陆不凡随便找了个理由。
“好吧。”
“哪？是她吗？”
“是不是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对象，明白吗？”冯楠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陆不凡心里已经大致有数，眼神逐渐暗淡，没想到冯楠果然是同。
“李浅浅其实挺好的，你应该多看看她。”冯楠转移话题说。
“可是…我喜欢的是你…真心的。”
“真心？”冯楠听到这个词轻笑一声，反问：“你从哪一刻确认你的喜欢是真心？”
“我……”陆不凡思索半天也没有回答上。
冯楠继续道：“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似乎交流并不多，你又怎么能确定在那么短的时间是真心喜欢我？而不是突然的感兴趣，仅此而已。”
陆不凡被问得哑口无言。
冯楠：“你谈了那么多场恋爱，知道什么是喜欢吗？我听说你从没喜欢过你的前任们。”
陆不凡：“喜欢就是日思夜想。”
他在谈恋爱的时候，无论当下谈的是谁，心里想的都是冯楠。
“你的日思夜想并不是喜欢，只是从未得到的惦记。”冯楠不留情面直接剖析他的想法。
陆不凡反驳说：“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惦记？”
“你的惦记不过是对不曾拥有的渴望，就算能称为喜欢，但喜欢有很多种，而爱只有一种，你只是渴望得到，并不是真正的爱。”
“不…不是的。”陆不凡不认可冯楠的观点。
“那你喜欢我什么？我哪点值得你喜欢？我做过什么让你恋恋不忘的事，让你至今都还惦记？”
冯楠想不通那么多年过去，陆不凡竟然没忘记自己，更重要的是期间还经历了那么多任女朋友。
陆不凡面对冯楠的问题，陷入沉思。
这些问题他从没问过自己。
他只记得自己很喜欢冯楠，一直恋恋不忘，具体喜欢什么，真要说个一二三出来，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
不过他知道自己是因为冯楠当初爱搭不理，慢慢关注上，然后逐渐陷入进去。
可这些他没办法说出口，感觉更像个笑话。
陆不凡琢磨了下，反问：“那你觉得什么是喜欢？”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魏故渊，反正我不会喜欢你，你还是看看其她人，比如李浅浅。”冯楠说完，提着包离开办公室。
她觉得和陆不凡讨论这些问题等同于浪费时间。
因为毫无意义，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陆不凡想追出去，刚站起身子又缓缓坐了下去。
他不知道追上去能说什么。
无非也只能不体面的死缠烂打。
他拿起手机给魏故渊发了条消息。
2分钟后，魏故渊返回办公室，不出意料只剩陆不凡一个人。
“聊得怎么样？该问的问了吗？”
陆不凡说：“问了，她没明说对象就是那天的女生，但我估计跟你推测的差不多。”
魏故渊察觉到陆不凡脸色的异样，问：“怎么愁眉苦脸的？难道这还不死心？”
“她问我什么是喜欢，喜欢她哪点，我答不出来，她让我来问你。”
魏故渊无语：“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她哪点。”
“她让我问你什么是喜欢。”
魏故渊思索片刻回答：“其实你一直喜欢的人是李浅浅，你没发现吗？你把李浅浅代入成冯楠就明白什么是喜欢。”
陆不凡试着代入了下，摇头道：“不行，代入不了。”
“那是你心里想着冯楠，所以没办法代入，但你潜意识里藏着李浅浅。”魏故渊解释。
“怎么可能！！！”陆不凡完全不信，感觉是忽悠。
“周边选模板的时候，照片发了出来你纠结投哪一票，后面李浅浅指了下她喜欢的，你二话不说就跟着投了一票。”
“那次是我怕她不高兴。”
“你不喜欢她，又何必在乎她的感受，你这叫爱屋及乌。”
“这不算。”陆不凡摆手不认可。
魏故渊想了下继续道：“每次我们回家走靠近马路的小道，你们只要并排走，你都是走外侧，李浅浅走内侧，哪怕前后走，你也会回头留意李浅浅的脚步。”
陆不凡一口否认：“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不是也一样。”
“对呀，所以我和姜姜是情侣。”
陆不凡：“……”
“还有上次我们去买龙须酥，李浅浅在进古镇的时候提了一嘴海苔味的麻花，我们返程的时候你直接去问的有没有海苔味，我可不记得你喜欢吃这个味道。”
陆不凡：“那是…那是…”
他支支吾吾半天，感觉在魏故渊面前任何反驳都是徒劳。
“喜欢就是对方无意间的一句话都会放在心上，无时无刻都在意对方、担心对方，想保护她。”
魏故渊拿出手机播放之前在过山车上拍摄的视频，画面里陆不凡紧紧抓住李浅浅手。
他又帮忙回忆道：“我记得李浅浅当时脖子扭了，大家都没发现，偏偏你最先看见，也不知道是谁最积极卖力去找冰块帮忙冰敷。”
“好了，不要说了，让我想想。”陆不凡被说的无地自容。
一直以来他都回避李浅浅对自己的爱。
因为他坚信自己喜欢的是冯楠。
被魏故渊深挖细节后，他的脑子变得混乱不堪，心里开始重新正视这两段感情。
魏故渊知道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想明白，他拍了下陆不凡的肩膀，说：“你回去慢慢想，我家姜姜催我回家了。”
陆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