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霍绾?
这谈何容易?
如果霍绾那个女人真的这么容易就被除掉了,这么多年来,沈婉容也不会失手这么多次了。
是的,在霍斯洺和老太爷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沈婉容对霍绾下手的次数,早就已经数不清了。
不知道是霍绾命大,还是沈婉容的手段太过拙劣,一次次地被霍绾化险为夷。
尽管韩让对眼前的妇人是极度的嫌恶,可沈婉容说的没错,如果当年不是她,他和韩丞两兄弟,绝不可能会有今天的地位和待遇。
可事到如今,这份恩情已经变了味,成了沈婉容挟恩图报的筹码,成了他和韩丞身上斩不断的枷锁。
见韩让久久没有做出答复,脸上更没呈现出她想要看见的表情,沈婉容拧起了眉,语气也跟着变了:
“怎么……你不愿意吗?”
见他仍是不语,女人保养的圆滑的长甲刺入了他的肌肤,生生地刺着他的神经。
“别忘了,你哥哥韩丞他入了院,这段时间一直靠药物维持着才勉强保持清醒……”
快两个月前,霍绾逃婚的第二天,消失多日的韩丞终是被人在华都-燕明山上的疗养院里发现了。
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更不像是遭受了非人的精神虐-待,可就是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霍斯洺和沈婉容为此专门请了专家医生为他诊治,却没有得出任何结果,最后找了一位心理专家,才解开了这所谓的谜团。
韩丞这是遭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刺激,产生了心理创伤,形成了沟通障碍,主观上拒绝与外界沟通。
不说话就算了,就连对外界的反应也充耳不闻,哪怕尖锐的物体即将落在他身上,他也毫无反应,像个活死人。
这也意味着,对霍斯洺和沈婉容来说,韩丞已经失去了价值和作用。
因为没了价值,他们自然也不会继续在他身上投入什么。
当然,尽管他们没有明说,但那高昂的治疗费用和住院费,还是成了韩让心头的一块沉重巨石。
他得做点什么,发挥自己的仅剩的价值作用,才能让霍斯洺和沈婉容继续为韩丞提供最好的治疗。
身侧,女人那低柔的嗓音像是灌耳的魔音,由此将他引向了一条不归路: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和你哥哥不一样,当年你还那么年轻,为了皎皎,你甚至连你的手臂都可以不要,只有豁得出去的人,才能得到最好的……”
*
帝都。
午后静谧的时光里,一辆辆豪华运送货车停泊在了吉尔赛特家族的庄园门口。
身着制服的佣人和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搬运装点,好不忙碌。
两天后才是吉尔赛特家族的招待晚宴,但眼下已经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筹备。
整个帝都上流社会的名门望族都收到了吉尔赛特家族的请帖,听说届时就连帝国皇宫里的那位小皇帝也会莅临现场。
以至于那些没收到请帖的小贵族们哪怕挤破了脑袋也要弄到一张晚宴的邀请函,来证明提升自己的身价地位。
毕竟这是吉尔赛特家族那位小公爵继位后的首次发出的正式邀请,也是他携手被他金屋藏娇的那位公爵夫人的首次正式亮相,怕是没人会拒绝这个邀请,不给这个面子。
一时之间,吉尔赛特家族即将召开的晚宴,成了整个帝都贵族圈都在议论的热门话题。
人们好奇这位公爵被传言得神乎其神的绝色容颜,也畏惧他的残忍手段,同时更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整个帝都贵族圈的法则与底线。
同时,这已经是霍绾正式接手处理吉尔赛特家族的第三天。
除去一些简单的账目以外,家族的预算也由埃文正式交到了霍绾的手里。
看着坐在书桌前漫不经心翻阅着账簿的霍绾,埃文笑着奉承道:
“夫人您从商已久,打理这些,想必不成问题。”
闻言,霍绾又随手翻阅了一页,粗略浏览,说是一目十行也不为过。
霍家的账目一直在老爷子手里,她不是很清楚,但一览吉尔赛特家族的日常支出账簿,她只用四个字来形容……
奢靡至极。
帝国皇帝就这样纵容他的母族吗?
还是说,这是帝国皇帝给予他母族的优待?
霍绾正欲吐槽,窗外传来的引擎轰鸣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不紧不慢地将双臂环抱在了胸前,侧面看向落地窗外:
“不是说他又去帝国皇宫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帝国皇宫几乎每天都会召开大大小小的会议,身居公爵这样高位的厉濯羽自然是不容缺席的存在。
埃文:“……”
这其中的原因还用说吗?
当然是因为……夫人您在庄园里啊。
他真是快要成了这对夫妻play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