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绾不知道是自己这些年接触过的异性太少了,还是因为一心投身在事业上,对身边的异性没有什么兴趣。
对于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她不是把他们当成是对手,就是把他们当做是垫脚石,真正当做异性看待的人,估计也就只有陆凛。
而陆凛又是那种极其别扭清高的性子,和她不是针锋相对就是水火不容。
所以,短短几次相处下来,不得不说,她对厉濯羽是真刮目相看。
难怪有些男人喜欢绿茶。
提供情绪价值,还懂得知进退。
这谁不喜欢?
可她却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被少年牵握着的手,面带轻佻的笑意,抬眸定定地望着他:
“我终于明白……霍皎皎为什么整天追着你,非你不嫁,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了。”
霍皎皎对厉濯羽的痴迷程度,那简直像是被下了蛊一样。
哪怕她常年游走在国外,几个国家天天往返奔波,也时常收到霍家主宅这边关于霍皎皎和厉濯羽之间的传闻。
现如今看来,好像也不奇怪了。
霍皎皎和霍斯洺虽然是一母同胞,但心眼子全长到霍斯洺那里了,她是半点也没遗传到。
就她那个脑子,那点心眼子,如果真和厉濯羽在一起了,怕是哪天被厉濯羽卖了还在帮他数钱。
听到‘霍皎皎’这个名字,少年那双晦暗深重到快要渗出墨来的银色瞳眸微微一晃,像是被搅了兴致,脸上的神情都冷却了下来。
霍绾将他这副像是听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的模样收入眼底,忍住想调侃的冲动,幽幽道:
“其实比起我,你更应该选择霍皎皎才对。”
这是实话,也是真心话。
比起她,霍皎皎才更适合厉濯羽。
至于为什么……
霍绾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解释:
“如果你真的和她在一起了,她势必会被你哄得团团转,等哪天我和霍斯洺同归于尽了,霍家完全落在了霍皎皎的手里,你甚至用不了三言两语,就能从她的手里把霍家骗过来。”
她说了这么多,可厉濯羽好像只听见了中间那句。
他扳过了她的下颚,眯起了下狭长的瞳眸:“二小姐打算和霍斯洺会同归于尽?”
他在最后四个字上咬字极深,显然没有半点相信的意思。
霍绾摊开了手,“打个比方做个假设而已,不过不到最后,谁会知道结果到底会怎么样呢?”
“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铤而走险的选择站在我这边,与其把赌注押在我这里,不如选择霍皎皎,然后暗中挑拨我和霍斯洺,隔岸观火,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就算失败了,霍皎皎也会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霍绾似乎很有兴致,喋喋不休地分析着这件事的可行性,因为如果是她的话,她就会这么做。
“跟在我身边,除了危险以外,说不定我随时都会翻脸,再加上万一未来霍皎皎彻底被你伤了心,不愿意接受你了,那到时候……你可就一无所有了。”
当她的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室内也就彻底陷入了沉寂,连禁锢着她的怀抱都渐渐冷却下来。
无形的危险像是野蛮生长的藤蔓,那侵-占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牢牢缠绕住。
过了许久,她的头顶才传来更加蛊惑的哑笑,某种黑暗的欲-念在蠢蠢欲动:
“既然这局已经开盘了,为什么不玩一把大的,我赌二小姐你才是最后的赢家……”
听了这话,霍绾随即轻轻一笑:
“看来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喜欢高风险高回报的赌-徒呢……”
即便如此,她心里对厉濯羽仍是存有疑虑。
还是说,他是一个双面间-谍?
她不相信,像他这样的人,不会给他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样想着,她也就真的问了出来:
“说起来,你还没有跟我聊过霍皎皎,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不选择知根知底的她?”
敛在少年眸底的笑意被更加捉摸不透的雾气笼罩覆盖住,耐人寻味:
“二小姐很在意我和三小姐之间的传闻?”
不过,还不等霍绾继续追问,他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只有两个冷色调的单薄音节:
“假的。”
闻言,霍绾歪着头,幽幽吐槽:
“霍皎皎虽然天真了些,但对你可是一心一意,况且她的样貌气质也是那些名媛贵女中数一数二的,难道小少爷觉得……她配不上你?”
虽然霍皎皎那丫头笨了点,但模样还是标致的。
霍斯洺和霍皎皎,都毫无疑问的生了一副好容貌。
就是……
可能他们相差了几岁,不是龙凤胎,以至于虽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长相却不是很相近。
霍皎皎很像霍隐,至于霍斯洺……
可能更像沈婉容一些吧,乍一看找不出什么霍隐的影子。
就在这时,某种冰凉的触感在她的腿-面-肌肤上逡巡而过。
霍绾没有阻拦这只手。
由着他,顺着纯色的洁白浴巾-钻-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那杯红酒现在才发挥了作用,少年过分低哑的嗓音沾带着微醺惑人的醉意。
“在这里?”
他这是用了询问的语气,可行动上却没有征询意见的意思。
霍绾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双清明冷淡的绿色瞳仁里没有半点动-情的意思。
从她刚出浴室,被他揽进怀里,就感觉到了他身上某种蠢蠢-欲-动的侵-占气息。
他怕不是一直在等待她松懈,然后将她吞-噬吧……
久久没有得到任何许可的答复,连带着落在她颈线上的轻吻都停顿了下来。
少年抬起了那张神只般的容颜,月光下,他琉璃般的瞳仁泛折出水色潋滟的波光。
霍绾只觉得好笑。
明明她才是被动的那一个,他这副模样,怎么好像他受到了欺负一样?
她没回答,那炙-热的气息又喷洒了在她的颈肩:
“……不可以吗?”
这种语气这种眼神实在是太犯规。
但霍绾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像是置身事外一样地冷淡。
她抬手抚上了厉濯羽的发顶,随后触上了他浮现出淡淡绯色的耳骨,微微一笑:
“随便你。”
接着,她那冰凉的手指捻按在了他锋薄的唇上:
“但是,在我允许之前,你只能……用……”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