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洺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他了?
大晚上的不休息,也不开灯,像个鬼魂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当然,霍绾并不关心这些,只是随口一问,说完直接无视了他,迈步就要上楼。
“霍绾。”
她还没踏上旋转楼梯,原先沙发上的那抹巍然不动的身影就已经唤住了她。
霍绾并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敷衍问了句:
“有什么事吗?”
薄薄的镜片后,男人琥珀色的瞳眸很是深沉。
“这么晚,刚应酬回来吗?”
她满身烟酒气不说,衣着清凉、衣衫不整,不像是应酬回来,倒像是刚从夜场里出来。
霍绾脚步一顿,半个身子都倚在了楼梯栏杆上,慢慢悠悠地戏谑反问:
“我不过是离开了小半年时间,难不成哥哥在这段时间里被夺舍了吗,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这么关心了?”
在她被老爷子派去m国处理m国的生意之前,霍斯洺和她可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用一句话概括他们两个平时的相处模式,那就是互相当做没有对方这个人,甚至彼此时不时会给对方制造点麻烦。
三个月前,她在m国九死一生,病危通知书都接到了三回,外界将她中枪身亡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
当时她心里还想着霍斯洺和霍皎皎一定在家里放鞭炮、开香槟庆祝呢。
没想到,这次她“诈死”归来,霍斯洺非但没有流露出半点失望,反而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对她“嘘寒问暖”了起来。
真是让人……
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或许是早就已经习惯了霍绾的说话方式,霍斯洺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单手抄在口袋里,面无表情道:
“明天别忘了去医院,太公的检查报告明天早上会出结果。”
他的话还没说完,楼梯间就传来了一声轻嗤。
“呵……”
她还以为霍斯洺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黑灯瞎火的客厅里等她是为了什么大事。
没想到……就这?
霍斯洺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霍绾懒懒地趴在了栏杆上,从高处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
“这种事情,直接让韩丞提醒我就行了,哪还需要哥哥亲自费心盯着?”
浮在霍斯洺身周的气息沉降了下去。
他站在阴影中,看着透过玻璃窗的皎洁月光洒在了女人冶艳的侧颜上,一半阴影,一半光明。
淡声表示:
“你吩咐韩丞明天拦下太公的检查报告,把报告第一时间交到你手上,难道不是因为担心我在太公的检查报告上动手脚,隐瞒太公的真实情况吗?所以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医院,亲自听医生分析,这样你就不用再疑神疑鬼了。”
尽管霍斯洺一贯冷淡的语气里没有什么明显的起伏变化,可霍绾却觉得,他整个人的轮廓都锋利了起来。
她趴在栏杆上,姿态模样更加惺忪散漫,用着无辜的腔调懒洋洋道:
“依我看,疑神疑鬼的人倒像是哥哥你吧?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让韩丞第一时间把太公的检查报告送到我这里,是因为怕你在太公的检查报告上动手脚了?”
见男人没有出声,她带着微醺的醉意继续轻言细语着:
“谁不知道哥哥是出了名的大孝子,不,大孝孙,就算盼着老爷子驾鹤西去的人再多,这其中最不可能有这种念头的人就是你了。”
霍绾的回应谈不上委婉,以霍斯洺的理解能力,自然能听得出她这话里的阴阳怪气成分。
但他仍是沉得住气。
在所有人面前,霍斯洺永远都是这样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面无表情道:
“你一回到华都就不见人影,就连韩丞也联系不上你,我只能亲自等你。”
这话听到一半时,霍绾就已经感到一阵头疼。
终于等他说完,她无奈地按起了太阳穴:
“我说,霍斯洺,你不觉得你最近的行为举止很奇怪吗?”
“霍皎皎才是你的亲妹妹,我可不是。既然我们从来都没有亲近过,那我看以后也没这个必要。”
话落,不等楼下传来任何回应,霍绾转身就要踏上阶梯离开。
可接着,她就再度顿住了。
因为楼下传来了更加冰冷的脚步声。
身着黑色丝质睡袍的男人一边迈上阶梯,一边像是警告一样地沉声提醒:
“还有,你和濯羽订婚在即,我不希望在此期间传出任何你的花边新闻,以至于影响到霍氏集团的声誉。”
霍绾揉着发酸的太阳穴,又按了按自己的耳朵,满脸不可置信:
“……是我今晚喝了太多酒,以至于刚刚产生幻听了?”
男人步步逼近,唇畔掀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清醒得很。”
她现在还能和他阴阳怪气的还嘴。
哪里像是喝多了?
霍绾重新靠在了楼梯间的栏杆扶手上,像是毫无防备一样,看着眼前这禁欲斯文、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寒气的男人一步步朝着她靠近。
她歪着头,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其他,看起来分外妖惑。
纤细的手指拨弄着肩侧的长卷发,及腰的长发垂落而下,在空气中带过一道涟漪。
“哥哥不是希望我和历小少爷解除婚约,从而成全霍皎皎的一片痴心吗,怎么,你现在改变主意了?”
“太公心意已决,现如今你和濯羽的婚事,已经不是你我可以轻易改变的事情了。”
闻言,霍绾冷笑了下。
她上前一步,主动缩小了与霍斯洺之间的距离,笑容里颇带几分挑衅的意味:
“好吧,我和厉小少爷的婚事就先不谈。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刚大少爷你好像提起了我的花边新闻……?”
“让我猜一猜,你指的……是我养在外面的金丝雀,还是……昨天晚上和我共度一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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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要明天早上了~
早点休息嘎,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