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诺从沉睡中醒来,并未看到大殿中某个神明的身影,于是她也没多想,便在大殿中走动起来。
不过,在走到一个看起来像书桌一样的案牍旁时,她身形陡然顿住。
只见那木桌上赫然摆放着一个泛着柔光的水晶球状的球体,而随着她的靠近,一个个卷轴一样的帷幕排列有序的分散在空中,而每个卷轴上的内容,正是下界各处的上书。
有的是讲述某个区域的风调雨顺,感谢神明的庇佑,有的是发现无法控制的黑暗力量,祈求神明给予指示与恩赐……
诸如此类,很显然,此处应当是神明办公桌,就在她看的出神时,一道平静温和的声音陡然在耳边炸开。
“喜欢看这些?”
因为这句话,安诺边忙回过神来,当看到近在咫尺的神明时,瞳孔不由得一缩,下意识顺着惯性腿软的想跪,但是想到他之前的叮嘱,硬是忍住了动作,转而手脚僵硬的抱了抱她敬仰的神明大人,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不自然。
“神明大人安康。”
“没有什么喜不喜欢,只是没想到神明大人居然是通过这些卷轴了解下界的……”
说着,安诺便想不着痕迹的退出他的怀抱,却在行动间抵在腰后早就守着的大手上,而因为她的动作,她反而没有退出去,反而被他不轻不重的捏了下,便被搂的更紧了。
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举动,安诺只觉得腰间一阵酥麻,顿时僵了半截身子,不敢再动弹半分。
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神明并未点破,而是唇角快速勾了勾,随即又归位平静的用指尖挑过来一个卷轴淡淡的降下个口谕与晦涩难懂咒语,才继续不急不缓道。
“此处是吾处理公务的地方,你既然来做了吾的小童,自然也需要了解一下。”
说着,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只见他又是指尖一挑抓过来一个卷轴放在安诺手中,下一瞬便贴着她的后腰呈现环住她的动作,下巴不轻不重的抵在她的肩窝处,清浅温热的呼吸顺着他接下来的话语喷洒脖颈处,带起一阵阵酥麻。
“你看这卷轴上的地域处于光明教西南部…而在光照不住的地方总会有黑暗力量滋生,而这里便是重要核心,只需要……”
神明的话不急不缓,明明是在说着处理公务的事,安诺却只觉得脖颈处越发滚烫,似乎下一秒便会被他越发贴近的唇一寸寸掠夺……
一想到此,她便止不住心尖的滚烫,连忙克制的压下某种悸动,面上装着未发现他越发放肆的目光,一脸认真的听着他说的“话”。
等他一句句说完后,她便用敬仰的语气一派感激与恭敬道。
“神明大人,感谢您为信徒们做这么多,我们真是无以为报。”
“神明大人,有您的庇护,简直是作为信徒的我们最大的荣幸。”
这两段话说的直达肺腑,却无端驱散了被刻意营造的暧昧氛围,硬是给相拥着的两个人之间隔开了一道名为阶级的屏障。
神明垂眸看着怀里人眼底,一览无遗的敬仰,更有如下界之人,一般无二的感激恭敬之情,心底无端的生出一股强烈病态又疯狂的恶欲,眼底更是暗光一闪。
吾要的可不止这些所谓的信徒信仰……
只是这样一句浅淡的感谢话语,可不能满足贪婪的神明。
如此想着,他突然很轻的笑了一下,下一秒便把小圣女压在桌案之上,一双充满神性的眸子里,漆黑一片,却又明明白白映照着她惊慌诧异的神情。
这一下来的突然,安诺确实没有反应过来,当察觉到自己的处境时,她没由来的咽了咽唾沫,才强撑着镇定的结巴出声。
“神…神明大人,信女有哪里说的不对么?”
闻言,神明并未回她的话,而是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眼尾,才陡然说了一句与此时场景毫不相干的一句话。
“安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是知道吾带你来上界,要的可不止是你的敬仰之情。”
“你是吾最喜欢的小圣女,吾只希望你不要再用一些生疏话语阻隔我们之间的距离。”
听到这里,安诺愣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心跳顿时打鼓,却还是强撑着镇定,语气轻飘飘的有些底气不足。
“神明大人,您在说什么呢?信女是您的信徒,除了敬仰之情之外万不敢有其他想法……”
话到这里,她的耳尖陡然被捏了一下,随即一道透着熟悉意味的诡异低语传来,仿若直穿灵魂。
“你可以的乖孩子,吾允许你的越界与亵渎。”
“这样说的话,我的小圣女…你应是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此时,安诺并未听清他再说什么,而是在他的称呼与语气察觉到几分端倪,明明依旧是光明神的声线,她却觉得格外熟悉,突然,心底一个猜想呼之欲出,是黑暗神?!!
她向来记性好,这种诡异透着几分阴暗的语气她绝对不会记错!!
只是……他明明是光明神,怎么会使用黑暗力量…
难不成……他一直都是明暗双系神明?
想到此,下意识的,她心尖顿时一颤,就连小脸都白了几分,只是语气依旧颤抖,却又极力想着迂回之策。
“神,神明大人,您是至高无上的神明,信女不敢,也不能放肆,如果非要信女做些什么的话,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突破,所以暂时恕难从命,还请神明大人宽恕…”
话这样说着,她更是极力低头,错开他投落过来的强烈目光,心底也在发颤的不停的警告自己。
一定不能暴露,她已经发觉到他双系力量的秘密,更不能让他察觉到她的逃避,不然面对她的绝对是她无法承受的更加疯狂的禁锢。
想到在下界时,被黑暗之力裹挟着时,那蛊惑又诡异的话语,安诺头低的更低了,唯恐被他发现眼底的恐慌与不安。
而某个明神听完她的这番话,再看她几乎快要把头埋起来的忐忑姿态,眼底暗色蓦然加深,只不过这一切在看到她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发颤的身子后,陡然化为一抹克制的无奈。
只见他重新把她拥进怀里,温和的光明力裹挟住她的通身,语气清淡里却透着说不出的温和与强势。
“也罢,吾会等你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