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安诺嘴角又是勾了勾,连手中的书籍内容都显得有趣了不少。
这边安诺静下心来了,那边墨殃却在回到住所后,竟然忍不住的手腕一抬,指尖在腕骨处探了探,明明早就没了那股温热的触感,他还是不自觉的摩挲着,仿若这样做,便能把遗存的温热揉进血肉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低眸看着通红一片的手腕,眼底莫名生出几分癫狂的愉悦之感。
只听静谧的房间里,一道痴迷似的低笑突兀的响起,而后只见他微微低头虔诚似的吻上了腕骨处的灼烫,仿若即将冲破牢笼的蛰伏猛兽,幽暗的眼中满是蓄势待发的贪欲。
“我的主人…我的小姐,是您主动靠近奴的…既然如此,招惹了奴,可就再也脱不了身了。”
这话一出,他早就没了外人面前的沉静少年郎模样,反而像一个病态扭曲的恶奴,尤其是眼底的觊觎与阴暗,给他俊郎的眉眼更添了几分妖冶。
看来,他要加快自己的速度了。
毕竟,他的小姐这样的天人之姿,难免会遭他人惦记。
*
随着时间的流逝,安诺除了平常时候在府里清闲之外,还让小小时刻关注着墨殃的动向。
令她惊讶的是,墨殃看着一副少年模样,那拉拢人心的手段却是堪称一绝,不过短短几个月,他手下便成立了一个独忠于他的情报网。
而那情报网中的人,虽然大多都是孤苦无依的乞丐孤儿,那股机灵劲以及能力,却不输于京城权贵们专门培养的情报组织。
墨殃的手下有的大隐于市,有的隐匿在一些容易探查情报的酒楼暗阁中,简直是如鱼得水。
若说他只有这一个情报组织出彩也罢,他竟然还能在一些官员内部悄无声息的安插暗线,更是直逼自己国家,在暗中接线了他的母族遗留下来的暗桩。
随着他与母族部下的密切联系,那些被隐藏在故城国的往事也渐渐水落石出。
原来,他虽然是故城国的小皇子,却是皇后所生,但是故城皇帝碍于皇后母族强大,心生忌惮,自然不会让皇后顺利的生产。
于是,在怀胎好几月的皇后外出祈福时,便暗中派人偷偷跟去,并下了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死命令。
当时皇后并不知道皇帝的想法,她家族势大,在刚嫁入皇宫时,就受到皇帝的万分礼待,哪怕是其他嫔妃早早为他孕育子嗣,皇帝依然不会越过她的身份去封那些妃嫔的孩子为储君,并以昭告天下的名义颁布命令,他们故城国的太子以及未来储君都只会是皇后所出的皇儿才能当。
这诏令一出,天下百姓无不赞叹皇帝皇后的伉俪情深,赢得了不少美名。
却没想到,这一桩桩万般珍视的厚待,竟成了皇后的催命符。
在皇后怀着墨殃时,皇帝面上对她比往日越发的温柔小意,私下里却暗中部署一个特意为皇后而去的死局。
他先是请了德高望重的大师,为他皇后腹中的孩子送祝福,又在刻意无意中让皇后听到,倘若怀有身孕快要临产的女子能够诚信去到远在京城之外的“大理寺”亲自祈福,那么生下的孩儿定然是身负国运的有福之人。
当时原本就对皇帝一往情深的皇后,自然是二话不说的在皇帝“担心”的目光下,义无反顾的奔赴了大理寺祈福。
谁料,她去的时候还风平浪静,一派和祥,却在回皇城的路上遭受各方势力的暗杀,而皇后也在奔波逃离中动了胎气,无奈之下,在母家里的心腹们的保护下,她在简陋的山洞里诞下了一对麟儿。
只不过,因为她当时产子时有些难产,第二个麟儿还没出世便被闷死在腹中,成了一个死胎。
前来暗杀的死士数不胜数,来势汹汹,就算再傻,皇后也从中察觉出猫腻,但是她刚刚生产,正值虚弱,仅凭着几个手下,根本无法抵挡来势汹汹的杀意。
于是,她只得把不哭不闹的长子隐藏在山洞的隐秘处,并抱着她的另一个没有了生息的麟儿,主动现身,把一众暗杀之人隐去其他地方,坦然赴死。
由于当时医学并不发达,太医也无法诊断出她腹中孩儿真正数量。
而那些死士在斩杀皇后以及她怀中“皇子”后,便拿着她们的头颅急急复命去了,也并不知道皇后其实生的是双胎。
于是,被藏匿在山洞的墨殃,就那样躲过了死劫,并在饿了三日后,被途经山洞歇息的老翁捡回了一条性命。
只不过,老翁文化水平不高,并未给他取个正经名字,而是以“孙孙”称呼,一叫就是几年……
恰在此时,书房门外响起敲门声,安诺思绪回笼,语气清冷道。
“进。”
下一秒,门被打开,进来的人正是怜珠,只见她恭敬的把一封邀请帖送过来,语气恭敬道。
“小姐,是宫里的长公主过几日摆了个赏花宴,特意托人送了邀请信来。”
闻言,安诺皙白的指尖微微点了点古朴烫金的邀请帖,脑海中浮现出一道面上矜贵娇贵却含笑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原是梓惜公主…倒是好久未见她了。”
说完,她矜贵的下巴微抬,清冷的眸子多了些柔和。
“你去复命吧,别让长公主的人等急了。”
听到这里,怜珠也知道自家小姐是应邀了,连忙微微欠身,便一脸恭敬的退下了。
等怜珠离开,书房归于平静,安诺手掌微微托下巴,想到那场赏花宴,陡然想起原剧情中某一段有关墨殃的剧情。
长公主摆设的赏花宴,看似是赏花,实则是一场公子小姐的相看宴会,所以去赴宴的不单单只有女子,还有一些适婚公子,而那位剧情中收了墨殃的太尉三公子也在其列。
而在那场赏花宴中,墨殃也在无意间碰到了曾经把他鞭打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前主家。
那位“前主家”的家父虽然官职不高,但是作为家中备受宠爱的贵族小姐,性子早就被养的刁蛮任性。
如今看到曾经被自己欺负的像个狗的奴隶居然跟在了她仰慕已久的太尉三公子身边,自然是心有不甘的在私下里对他肆意贬低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