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心脏都要跳出来。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却发现冰冰凉凉的手指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身体僵硬,面色惨白。
[系统,为什么一个正常的江湖世界还会有灵异元素?]
“阿倾,你怕什么?”没等系统回答,身后的“鬼”倒是先幽幽开口了。
不跑难道还要——
时倾忽然反应过来,这声音,她试探出口:“沈晏?”
“嗯,不然你以为是谁?”
声音更清晰了,时倾缓慢地回头,看到熟悉的一张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呼,心中松了一口气。
而后时倾气急败坏,狠狠地瞪他:“你干嘛在房间里吓唬我,你不知道我怕鬼呀!”
“我本来是想找你的,谁知道你居然不在房间。所以你去哪了?”
沈晏丝毫没有愧疚,反倒是危险地看着一脸怒容的时倾。
听到他的质问,时倾忽然脸色一僵,很快假装若无其事:“我就出去逛逛怎么了。”
“是吗?”沈晏意味深长地打量她一眼,“真的只是逛逛,有没有听到奇怪的事或者话?”
“奇怪的事?好像还真有?”时倾思考,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沈晏笑意更艳了,危险地眯起眸子,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
只见时倾咬牙切齿:“今晚你吓我就是最奇怪的事了。”
惊诧片刻,沈晏忽然肆意地笑起来。
看着他笑地猖狂,时倾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发出来。
只能冷哼一声,重新回到门口。
正想进去,瞥见房内仍然是一片漆黑。
她忽然呼吸微滞着顿住脚步,扯出温柔讨好的笑容:“阿晏,你帮我把房间的烛灯点一下好不好?”
片刻,烛火燃起,房间立刻变得明亮起来。
“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安全感倍增的时倾坐到椅子上,抬眉问沈晏。
沈晏邪笑:“没事就不能来?”
“当然可以。”时倾忙不迭地回答。
房间内沉默的气氛突然散开。
沈晏看着手脚不知道往哪放的时倾,眸光一沉,面上却是轻轻一笑,“阿倾,明天我们就回去吧。”
“这么快?”
时倾震惊地开口,随之看到沈晏忽然沉下去的表情,干笑道:“会不会有些早了,我是觉得我还没玩够呢就要回去了。”
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不自然,沈晏反问:“是吗?我这么觉得阿倾这段时间玩的倒是挺快乐的。”
“怎么会呢,完全就是觉得明天回去太突然了,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好。”
时倾细声解释,“阿晏你看我肩膀上都还有伤,而且中了毒,回去舟车劳顿的不利于我恢复。”
“伤口很浅,魏虎的刀刃上根本就没有下毒。”
时倾心中一惊,脸上却是带着不谙世事的疑惑:“那为什么大夫说我中毒了?”
“估计张大夫诊断错了。”沈晏淡淡道,完全是破绽百出的解释。
他越沉静平淡,时倾心中越发不安。
沈晏根本没有必要在中毒这方面欺骗她,那么顾萧深信她中毒并且出城采药估计也是沈晏的计划。
沈晏他,想杀了顾萧!
此时,黎州城郊外的树林中。
天空阴沉,不知疲倦地下着暴雨。
一个浑身湿透的狼狈的男子站在中间,不动声色地将一个黄布包裹着的东西收到怀中,面色紧张。
在他周围,围满一群头戴斗笠的黑衣人。
“不知道我顾萧哪里得罪阁下了,为何苦苦相逼?”他正色道,声音在大雨中显得格外清冷孤傲。
魏虎从人群后中慢悠悠地走出来,笑的一脸猖狂:“反正你今天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告诉你也无妨。”
顾萧看到魏虎,心下了然,魏虎这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果然是报仇来了。
蔑视地瞟一眼无路可逃的顾萧,魏虎笑得意味深长意味深长:“真没想到,所谓的正道人士居然能在某一天心甘情愿地为我们魔教中人采药,真是稀奇啊!”
这话说完,他嘲讽着大笑起来,粗犷的笑声在雨中显得格外大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萧心中一沉,怀疑的种子就要生根发芽。
“什么意思你不是最清楚吗?你辛辛苦苦采来的药怕是派不上用处咯。”
魏虎狂笑,得意地看着他越来越冷的眉眼。
顾萧紧紧抿着削薄发白的唇,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满脸横笑的魏虎,宛若黑夜的鹰。
即便此刻浑身狼狈,也依旧盛气凌人。
魏虎被他的眼神盯地有些脚底发凉,眯着眼后退几步,冷冷下令:“杀了他。”
话音刚落,黑衣人迅疾出手。
顾萧紧握手中黑色古朴的剑,抵挡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然而,对方人数众多,又加上今天被一路追杀躲避,此时体力已经将要殆尽。
他越来越被动,只能艰难地硬扛着对方猛砍下来的力度,刀剑撞击的声音刺耳地快要震坏耳膜。
眼见顾萧没有抵抗的力气,魏虎地舔了舔舔干裂的嘴唇,嗜血的眼神微微眯起来,他运气提掌,气势汹汹地朝着顾萧劈去!
霹雳的掌风朝脸上刮来,此刻他却无能为力。
顾萧心如死灰,我顾萧难道真的要殒命于此了吗?以如此不堪的方式,死在这种人手里?
顾萧脑中闪过一幅幅画面,在萧家院子里和父母嬉戏打闹、在天宗派和师兄弟习武练剑、在大好河山中纵马奔腾……
还有那个笑起来就眉眼弯弯的少女。
那个爬屋顶数星星的夜晚,看烟火时宁静美好的侧脸以及她义无反顾地挡在他身前受伤的身影,他临行时她娇娇软软地说我等你回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原本死寂的心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意志。
不,我不能死,我还没铲除魔教,还没有为父母报仇,更无颜去见他们。
阿倾也还在等我,她还在等我回去!
突如其来的力量使他一把挥开黑衣人。
反手用锋利的剑刃硬生生的挡下魏虎充满杀意的一招,之后,脚下被强劲击着往后划去,半跪在地上,右手用剑支撑着。
坚棱角分明的脸上出现一道细小的伤口。
他一把将嘴角渗出的一抹血迹擦掉,抬头扬起笑意:“既然你出手了,那现在就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