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荷瑟·修斯特是安德鲁·修斯特最宠爱的孙子。
从他沿用老安德鲁的名字就足以看出老安德鲁对他的宠爱。
但宠爱也总是有底线的。
这一次,不知道那个霍靳深跟主人说了什么,竟然不容许任何人反驳的就让瑟莎小姐进入了族谱,甚至为此还驱赶先生离开。
先生将自己留下,并且来找少爷,就是为了提醒少爷不要冲动行事。
这一次不比以往,就算主人再宠爱他还是家族说一不二的主子。
如若跟以往一样冲动回去大闹一场,怕是不好收场。
然而安德鲁·荷瑟·修斯特现在哪里听得进去。
他厉声询问:“爷爷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来人自然不敢这个时候让他去。
“先生让我带话给少爷,这段时间您要好好去艾尔上班,主人已经对您颇有微词了。”
主人之所以喜欢少爷,全是因为当年少爷的出生让安德鲁家族度过了一次较大的危机。
主人认定少爷是安德鲁家族的福星,因此用自己的名字给他命名,并且多年都最为宠爱。
可少爷自己不争气,仗着主人的宠爱不学无术不说,更是嚣张跋扈,这些年正事没做,倒是惹了不少麻烦。
先生不知道在背后为其擦了多少次屁股才没让主人动怒。
但这次先生自己都难以自保,如果少爷再去闹,难保也不会被惩罚。
那个野种已经让赢得主人的信任,再加上还有二爷、三爷两家一直暗中盯着,如若少爷再出事,怕是安德鲁家族真的就要变天了。
“少爷,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过就是在族谱上添个名字。您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将那个野种赶出艾尔,让主人完全将艾尔交到您的手里。”
“不可能!”这件事让他忍下来绝对不可能。
他当初可是当着整个家族人的面说过绝对不会允许他们母子的名字出现在族谱上。
现在已经出现一个这不是打他的脸。
如果此事就此算了,那他以后在家族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日后就算接手家族,怕也会成为一桩笑话。
“少爷,是成为主人的继承人重要?还是对付那野种重要?”
两样都重要。
爷爷的接班人只有一个,他也知道两位叔叔也一直盯着,只是他是长孙再加上爷爷的偏爱,所以一直稳坐第一继承人的位置。
可近几年爷爷也没像从前那般纵容自己。
“等成功接掌家族,到时您想让谁进族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安德鲁阴翳着瞳眸看着对方,也清楚他说的对。
可这口气却怎么也难以咽下去。
他现在动不了陆斯宴那野种,那他就让霍靳深那个混蛋不好过。
以为他安德鲁·荷瑟·修斯特是那么好利用的。
“去公司。”他半眯着眸,冷声道。
对方见他终于被说通来,松了口气。
就怕他固执的真的还要去找主人讨个说法。
“是。”
他立刻吩咐司机前往艾尔集团。
翌日——慕念晚早早醒来。
她做了个梦,谈不上多好,醒来的时候人还有些心悸,只是回想却又记不清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人有些恍惚。
蓝夭夭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见她怔忪的站在厨房里出神。
“怎么起这么早?”
从怀孕后她都很嗜睡,一天最少是十来个小时。
慕念晚回头,脸色有些苍白。
蓝夭夭瞧见,担忧的上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慕念晚摇头,手里端着水杯,“就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原来只是做梦啊。
吓死她了。
蓝夭夭问:“梦到什么?将你吓成这样?”
慕念晚还是摇头,回答道:“记不太清了。”
“记不清那就不要记了。不都说梦是反的吗?梦到的不好的,一定就会发生好的事情。”
慕念晚不信这些,不过心情倒是好了一点。
蓝夭夭去冰箱取食材:“早上煮面吃可以吗?”
“好。”
她最近食欲不太好,吃得荤腥,清汤面倒是可以吃下一点。
蓝夭夭取了食材,又道:“说起梦,我昨晚也做了个梦。”
她先烧水,然后挑酱汁,慕念晚现在闻不得葱味,她就干脆连自己的那一份也没加。
等水开的时间回头同她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确定你是怀孕了,我竟然梦到我有了孩子,而且还是儿子。你说神奇不神奇?”
她似在回忆昨晚梦的细节,没有注意到慕念晚听到她提到孩子时瞬间紧绷的神情。
“孩子什么模样我倒是也记不得了,不过好像很乖,一双眼睛跟我的一样漂亮,还会奶奶的喊妈妈。那小声音……”
蓝夭夭半眯着眸,神情愉悦而向往。
“你不知道,我差点都想现在就去找个男人好马上生一个。”
梦里小宝贝一直唤着她妈妈要抱抱,她心软的恨不得将她时刻都搂在怀里。
只可惜,最后她被尿给憋醒了,当妈的瘾都还没过够了。
慕念晚微微垂着眼睑,故作平静的问道:“你还梦到了什么?”
蓝夭夭过去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后这才回答:“没有了。不过……”
她顿了下,好看的眉宇微微皱了皱,“那梦给我的感觉很真实,就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说完,她凑到慕念晚身边,碰了碰她的手臂,问:“晚晚,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是有些事情你发生后,你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之前也发生过一样的。”
“我最近经常有这样的感觉。”
慕念晚听得心头一震。
医生说过,夭夭的选择性失忆是因为受的刺激太大,至于能否记起来,要看她自己。
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记起,也可能某个时候突然就记起来了。
当然,熟悉的人和事可以促进她的记忆。
但她私心里是不希望她记起的,所以这段时间她其实都有意避开那些让她熟悉的人和事。
就连霍靳深,如非必要她都不会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