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buto.”(独角仙)
金色的起源石板被悍然插入起源石板之中,起源振刀发出刺耳的轰鸣。
高频振动的刀片明亮似镜,映照出猩红的复眼。
刀刃带起流星般的光辉,一刀斩断水牛forsaken的漆黑重剑,紧接着狠狠劈入后者的肩甲之中。
鸣神我渡手持双刃,另一把振刀沿着水牛forsaken的腹部狠狠切过,撕开巨大的伤口。
“lethe!”(forsaken语)
水牛forsaken狂吼着,秉持了众多forsaken一贯的好习惯,激战中一受挫,就满脸愤恨的大喊对方的名字。
他的身躯剧烈膨胀,尖锐的牛角瞬间放大,将假面骑士lethe狠狠顶飞。
硕大的水牛forsaken转瞬间就变成了更加庞大的怪物,超过15m的巨大身形几乎要超过这里的水泥立柱,硕大的牛蹄猛踩,顿时将整个地面撕裂。
鸣神我渡双刀齐挡,尖锐的牛角带着惊人的威势直刺而来,被x形的双刀牢牢卡住,但最前端还是浅浅扎进了鸣神我渡的胸口。
水牛forsaken已经吸取了灰鲭鲨forsaken的教训,果断的开启了第二形态,一时间,本就遭受重创的鸣神我渡落入下风。
他极力格挡,如果是以正常情况下的起源蝗虫形态,完全可以将这只蠢牛整个掀飞,但此时此刻,他的左肩近乎粉碎,整个左臂能使出的力道微乎其微,腹部伤口更是因为剧烈的压力不断的涌出黑血。
他的血液流速并不快,原本腹部被撕开这样一个口子,内脏应该都快要挂出来,血液更是会像喷泉一样涌出,但此时此刻,涌出的只有粘稠的黑色血浆,简直像是牛肉酱和番茄酱搅拌后的玩意。
流速不快,但总归这么长时间下来,加上此前鳄鱼forsaken的咬伤,巨鹰forsaken和毒蝎forsaken利爪和蝎尾在他身上开出的血洞,失血量已超人体极限,身体已经濒临崩溃。
他的情况不好,陆海斗和七海熊切也好不到哪里去。
刚刚他们集中火力应对forsaken,却忽视了数量密集的玛娜眷属,这样的数量,就算是杀1天1夜也不能全部杀完,此时更是缓缓围拢。形成严密的包围圈,将几人的空间继续压缩。
假面骑士alize刚刚用大白鲨武装利爪粉碎了面前的三只玛娜眷属,紧接着后方的玛娜眷属就涌了上来,宛如食人鱼般疯狂的撕咬着他的后背。
比起巨鲸形态,大白鲨形态的防御要略逊一筹。
那些尖锐而又细腻的獠牙,如同手术刀般锋利,假面骑士alize后背的装甲顿时冒出无数火星。
“我可不会打群架呀……”
海斗一边吐槽着,一边奋力甩开后背的玛娜眷属,将其中一只的脑袋挥拳捣碎。
七海熊切拿着起源重炮奋力开火,北极熊石板插入,冰蓝色的炮火扫过,顿时将他面前的上百只玛娜眷属全部扫成冰渣。
这已经是极为可观的战绩,但后方的玛娜眷属依然悍不畏死,很快就已经突入到了起源重炮无法抵御的距离范围。
鸣神我渡最终抵挡不住,巨大的水牛forsaken顶着他狠狠撞上墙壁。
烟尘四起,裂缝在墙壁之上蔓延,就连整个铁穹神殿都在颤抖。
“接着!”
烟尘之中,一枚银色起源石板顿时落入海斗手中,银色的主体之上刻画着蓝色的锹形虫。
海斗也不磨迹,银色的石板顿时插入圣纹驱动器。
“gatack.”(锹形虫)
“final kick.”(最终强袭)
与此同时,烟尘之中一声爆鸣,水牛forsaken哀嚎着后退,漆黑的眼球之中赫然插着一把起源振刀,黑血宛如喷泉。
假面骑士lethe从烟尘之中疾飞而起,全身的装甲都在溢血,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将金色起源石板插入驱动器之中。
“kabuto.”(独角仙)
“final kick.”(最终强袭)
蓝色的电流从假面骑士lethe的蝗虫触角之上涌动,一点点汇聚于右脚之上。
另一边,金色的电流也一样汇聚于假面骑士alize的右脚之上。
巨大的铁穹神殿中央,金蓝两道流星狠狠砸向巨大的黑牛,双色交织,掀起恐怖的爆炸。
大量的玛娜眷属被爆炸的烈焰吞没,海斗稳稳落地,喘着粗气。
鸣神我渡从爆炸中跌落,烈焰将他狠狠冲开。
地面越来越近,他已经无力调整落地,狼狈地砸在地面之上,连续翻滚……
本该如此……
可一对白色的爪子却接住了他,七海熊切以公主抱的姿势,接住了从天而降的鸣神我渡。
“你没事吧,lethe?”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湛蓝色纯真复眼,一想到两人是这种暧昧的姿势,鸣神我渡不由得一阵干呕。
“你,你松手。”
他近乎挣扎着从七海熊切的手中逃脱,心想着自己残忍暴虐的杀胚形象,就此毁于蛋。
腰带之上的电流再次涌动,裂痕遍布,左侧的一小块甚至直接脱落,露出内部精妙细致的起源回路。
鸣神我渡先是击溃了巨鳄、巨鹰、大象三大forsaken,又和毒蝎forsaken、玫瑰forsaken激战,再遭受灰鲭鲨forsaken和水牛forsaken的车轮战……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如果不是海斗和七海熊切的帮忙,他很可能坚持不到现在。
就算是再坚硬的腰带,也经不起这种程度的战斗……
围拢而来的玛娜眷属忽然停下,这些穿着人类服装,却有着诡异花苞头的怪物纷纷单膝跪地,宛如恭迎着主君出场的群臣,陷入安静。
“啪啪……啪啪啪……”
忽然寂静下来的铁穹神殿内,不紧不慢的掌声忽然响了起来,不断回响。
玛娜巨大的藤蔓像是舞台上将演员顶起的器械,将一个中年人缓缓托起。
黛丝就站在男人的身后,明明是那样强悍的forsaken领袖,
不……不对,托起的不仅仅是那个中年男人……
而是整个地面。
整个地下神殿都在缓缓升高,玛娜巨大的藤蔓像是海面之下拖住一艘小船的巨大章鱼,带着整个地面缓缓抬升。
巨型的藤蔓缓缓张开,周围的所有墙壁都在开裂崩溃。
阻挡视线的天花板被整个撕开,外界的空气涌入,大雨已经停下,灰暗的夜空中是潮湿的空气,空气中是血和硝烟的味道。
内弗泰瑞轻笑着,那张脸缓缓从阴影之中显现而出。
“好久不见……高寺的孙子。”
鸣神我渡的瞳孔猛地放大,他已经虚弱得几乎要站不起身,但此刻却扶着断壁残垣,一点点仰起头。
“你是……”
……
大雨淋漓,灰暗的天空一如此刻。
冰冷的墓碑前,参加葬礼的人渐渐稀疏,只剩下大雨里模糊的背影。
“为什么这孩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心痛,死的可是他的爷爷哎。”
“他难道没有心吗?”
“感觉好渗人,赶快走吧。”
那些疑惑与不解的声音,也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洗刷干净,渐渐的听不见。
男孩听的很清楚,也看的很清楚,可他不在乎讥讽的声音,不在乎远去的背影……
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雨中,空洞的视线凝固在那尊墓碑之上,无法挪开。
雨滴从他苍白的脸颊间流下,痒痒的,是说不出的滋味。
一只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苍白、枯瘦的手,冰冷的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看来你没有达成渴望的未来呀……高寺。”
男人笑了笑,却不是冲着男孩,而是对着面前的墓碑,意味深长。
……
熟悉的声音此刻再度响起,鸣神我渡回想了起来。
1972年,人类第一次探索起源山脉,除开鸣神高寺之外,另一个最后的幸存者,就是眼前这人……内弗泰瑞。
但在那次探索成功获救回国之后,他离开了考古协会,在那之后,除了在鸣神高寺的葬礼上现身一次之外,他再无踪迹。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七海熊切也瞪大了双眼。
“内弗泰瑞博士,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