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看了两人一眼,脑海里忍不住想起离洛说的,关于大灰狼与小红帽的故事。
她觉得,她就是那个小红帽。
面前的两人就是那不怀好意的大灰狼,正想着法的想要把她吞吃入腹呢?
啊呸,两个歪瓜裂枣的。
还想把她吞吃入腹,她一个大耳刮子下去,这两人就得见阎王。
阎王:不要cue我,听不见,听不见,王八念经。
九幽收回思绪,微微抬眸看了两人一眼,牙齿轻轻咬着贝齿,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掌柜的看了眼九幽,知道这小姑娘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随口安慰道,“小姑娘,有什么难处你就说,能帮的我一定帮,我们这本就是做买卖的地方,价钱自然会让你满意的。”
九幽狠狠叹口气,仿佛终于下定决心般。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道,“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我未婚夫给我的,让我当了后,置办些结婚用的东西。”
掌柜的一听有戏,继续追问道,“那你未婚夫在何处?他方不方便什么时候过来一趟?我们这里有笔大买卖等着他!”
九幽一双明亮的眼眸,清澈不带一丝杂质,她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两人,许久才问道,“真的吗?”
语气中有惊喜、有疑惑,还有一丝害怕。
这才是她这个阶层的人该有的反应。
掌柜的听到她松口,立马说道,“当然是真的,我们这可是正规生意,张家知道吗?我们的东家可就是张家的大爷。”
“张家?帝师府张家吗?”
在都城,人人知道帝师府张家。
“自然。”掌柜的一脸骄傲的说道。
九幽踌躇半刻后道,“我相信张家。我未婚夫在玄府当差,等他什么事得了空,我让他和主家告个假,再来和掌柜的商议。”
“我一个女儿家的,实在不知道里面的情形。”
掌柜的一听,哪有不答应的。
他这么说,就是想要让小姑娘放松警惕,好说出她未婚夫的来处。
如今已然知道了,他当然不会再说什么。
再说,他们可以派人跟踪啊!
到时候不就知道这姑娘的去处了吗?
“那这?”九幽的眼神从眼前的物件上划过。
掌柜的暗骂一句,笑意盈盈的道,“上门的生意,我们自然是要做的。”
最终谈拢价格,九幽拿着钱离开了当铺。
掌柜的看着九幽离去的身影,朝着暗处打了一个手势,一个一身黑衣的黑衣人悄然跟了上去。
正在对面喝茶的离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这是上钩了啊!
“天狼,好好的给他们宣传一下,不要让人查出什么。”
“是。”天狼跃跃欲试,这段时间跟着王妃,他感觉格外的轻松。
王妃的手段层出不穷,让他看到了生活的另一面。
走在路上的九幽,自然也察觉到身后的身影,她假装不知道,先去置办了一些东西,然后再让人送回去。
送到一个小院,那是一个很简单的院子,里面只有一个堂屋一个房间,还有一个厨房。
虽然很小,但很干净。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黑衣人看着九幽忙碌的身影,悄悄退了出去。
感觉到暗中的人离开,九幽才停下手中的活计,猛不丁翻个白眼,累死老娘了。
掌柜的马不停蹄的朝着张家而去,他要把这件事情第一时间上报,到时候说不得得了主家的信任,他的位置还能往上走一走。
他的心里美滋滋的。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一个给他们下的圈套,让张家走向灭亡的圈套。
凭借张家那嚣张的样子,一旦知道那个东西是从玄府流出的,自然会找方法进入一探究竟。
说不得还会用特权把人给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
不知道张家大爷碰上玄无绝,赢面是多少?
但总归是她得利。
想想就美滋滋。
陆府。
陆夫人一早就眼皮狂跳,她感觉今日总有事情要发生,但说不出是什么事情。
这段时间老爷一直早出晚归的,很是忙碌,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平日里在饮食方面多给他补补。
但老爷已经很久没进她房内了,她的心里升起一阵火气。
这时贴身嬷嬷匆匆而来,“夫人,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关于老爷的,让夫人看后就明白了。”
陆夫人一怔。
会是什么人送来的呢?
什么叫关于老爷的?
关于老爷什么事?
这时候的陆夫人,还没有想到陆占溪在外头还有一个儿子,如今正在大力培养那个外面的孩子。
陆夫人收到信的同时,陆崎也收到了神秘人的来信。
陆夫人踌躇半刻,好奇心占了上风,还是打开了书信,看着信中的内容,她一双眼睛恨不能喷火。
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怒喊道,“陆占溪,你敢对不起老娘……”
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居然霸占她的相公,如今还想让她的相公来培养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女人最了解女人。
右侍郎的夫人不一定多喜欢或者多爱陆占溪。
只是如今右侍郎出事,她不得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不然,他们孤儿寡母的,在这吃人的都城,很可能就活不下去。
还有一种可能,陆崎的事情,整个都城的人几乎都已经知晓。
老爷这是放弃了她的孩子,想要重新培养一个接班人了。
老爷也是一个聪明的人,或许也知道那个女人的打算。
但陆崎被废是事实,老爷需要一个接班人也是事实,两人或许是心照不宣的一拍即合。
那个贱人怎么敢的?
陆夫人呼呲呼呲的喘着粗气,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她猛地起身,眼底闪过一道冷光。
“嬷嬷,你让人跟着,本夫人倒要去会一会那个贱人。”
嬷嬷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哎哟,我的夫人啊,这是怎么啦?”
夫人这些年嫁给老爷,也算是顺风顺水,根本没有吃过苦头,生活一直过的很如意。
她都多久没看到夫人这般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