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洛的这一计,不可谓一箭三雕。
吃了管家的大力丸,安平侯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趴菜,在大力丸失效前就能揍死他。
不过单方面的打架,可不是离洛想要看到的。
笼子里可是还有一只饿了很久的恶犬,只是在离洛进入院子的那一刻,动物的直觉让它敏锐的感觉到这个人类惹不得。
这才乖乖的蜷缩在角落里,尽量的隐藏自己。
但是,咱白虎是个懂得看戏的。
又怎能放过这么一个工具呢?
不能的呀!
离洛的嘴角扬起一道柔和的弧度,白皙的小手朝着笼子里的恶犬招了招手道,“乖狗狗,来,这人可是要和你抢食的小偷哦!”
“你应该怎么做呢?”
恶犬看着离洛那双黑黝黝的眸子,脑子一阵目眩神迷,也不知道怎么的,‘哐’一下站了起来。
朝着管家一阵龇牙咧嘴,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这人是来和它抢食的小偷。
对于小偷应该怎么做?
两横一竖,就是干!
恶犬像是被洗脑了一般,发出一声嘹亮的嚎叫声,“嗷呜……”
你个王八羔子,居然敢和本大爷抢食吃,我干死你呀的。
小小的身子,大大的能量。
恶犬像是吃了仙人屁一般,逮着管家直薅。
一顿‘嗷呜嗷呜’。
吃了大力丸的管家怎能吃这种亏,立马调转枪头朝着恶犬扑来。
一人一犬斗的那是难舍难分。
你咬我一口,我还你一口。
一人一犬以最原始的方式搏斗着。
好不容易脱离挨打的安平侯,感激的看了眼离洛。
他就说吗,关键时刻,她又怎会让他死呢?
不然可是要背上弑父的名声,到时候,她还能稳坐摄政王妃的位置吗?
以为拿捏她的安平侯……
他嘴角的得意刚刚扬起,就看到一条条昂着头颅,雄赳赳气昂昂的,浑身五彩斑斓的蛇,晃晃悠悠的爬了过来。
一双双阴冷的三角眼中,迸射出浓烈的冷光。
这一刻,他知道,离洛不是不敢弄死他,而是想要他死也得经历过折磨再死。
他惊惧大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老太太早已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身下传来一阵清凉,微风吹过,一股似有似无的尿骚味在风中飘散。
离洛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着旁边走了走。
哎嘛,真是太埋汰了。
这么大人了,居然还能尿裤子?
离洛的嫌弃就像一道无形的巴掌,疯狂拍击在老太太的脸上。
她的脸臊的通红。
这时,左旗带着人走了进来。
身后的侍卫手中还拎着一道人影。
“见过王妃。”
听闻声音离洛转眸看了过去,看到两人挑挑眉,“怎么了?”
眼神从他们手中的人影上划过,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还是王爷懂她啊!
她心中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这人……她垂眸笑了笑,眼底的欣喜是藏不住的。
“王爷让属下给王妃送一个人,王妃应该能用的上。”
离洛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一抹弧度,笑意浮上眉眼,“是老太太的另一个儿子?”
左旗笑了,不愧是王妃,真是什么都逃不过王妃的眼睛。
“是的。”
离洛挑挑眉,其实从管家的眼神和老太太那担忧的目光中,她大概就猜到,两人应该是有些什么的。
“王爷自从回门那日后,就派人特地调查了一下安平侯,还真让王爷查到了一些东西。”
回门那一日的不痛快,哪怕安平侯最后被离洛关在了狗笼子里,但依旧难消穆君赫心中的心疼和怒意。
所以,他特地调查了一下安平侯,果然让他查到点东西。
安平侯看似冷心,其实他对他那乡下的母亲实则很好。
虽然派人看着她,实则是怕她乱说话而引来杀身之祸。
他曾经也怀疑过安平侯夫人的身份不简单,所以特意把老太太送到了乡下。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有动把她接回来的心思。
其中有他的自私,自然也有他的考量。
他给了她优渥的生活,只是老太太不甘心被扔在乡下,又不甘寂寞的,一来二去的和隔一段时间去送东西的管家有了首尾。
更是老蚌生珠,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这些年,安平侯派人送来的银子,都给老太太养小儿子了。
自从收到许滨文的消息后,她自然不甘心,想要得到更多的好处和利益,这样小儿子才能有一个更好的前程。
只是她没想到,离洛早不是原来的离洛了,怎会吃她那套呢?
计划彻底的失败,还把自己给送上了绝路。
离洛眼眸精光一闪,露出一丝冷笑,她拍了拍手,狗笼里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停止了动作。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红唇淡淡轻启,“来,认一认,眼前的这一位,大家可认识?”
经过了刚刚那么一出,几人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一个临界点,稍微有点刺激,那根绷紧的弦就有可能断掉。
几人顺着离洛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管家瞳孔散大,单眼微眯着,仿佛在极力隐忍什么。
身上被恶犬咬出的大小不一的伤,在这一刻的疼痛,都不如看到侍卫手中那人时,心口带来的疼痛大。
老太太则低着头,双手紧握,神情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离洛犀利的眼神扫过几人,朝着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侍卫心领神会,在手中拎着的人身上的某处穴位轻轻一点,男子悠悠醒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吓的尖叫一声,“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安平侯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眼眸不由自主的扫过几人的脸上。
离洛讥讽一笑道,“想必安平侯此时应该很好奇,这人是什么人!”
老太太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透出一丝恐惧,她祈求的看着离洛,仿佛在说,不要说,求求你不要说。
离洛瞥了她一眼,残忍一笑,红唇慢慢轻启道,“这人可不就是安平侯,你那同母异父的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