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姜宁差点没忍住一掌劈了这死变态。
“我叫陈淋,你问了也是白问,有关我的个人信息,早就被组织上抹除了。”
男人脸色灰白,手心里,紧紧攥着一颗小药丸,像是在挣扎什么。
“你想服毒?”
姜宁经验老道,一眼看穿其意图,叹息道:“也是,像你们这种人,肯定经受过残酷的培训。”
陈淋点头惨笑:“何止是残酷培训,每次我们出来执行暗杀任务,都要被逼迫服下七天就会发作的毒药。”
“一旦被擒,如果胆敢背叛组织,不仅自己要死,连家人都要遭殃。”
“看来我是白留你了。”姜宁有点遗憾,抬手正欲送其上路。
“等一下。”
陈淋突然大叫,
“你们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被你利用?”
姜宁鄙夷:“你就这么怕死?”
“我有条件。”陈淋眼神发狠了起来,“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如果你肯帮我实现一个愿望,那我就听你差遣。”
“你说。”姜宁有点意外。
一时间,竟分不清这货究竟是软骨头还是硬骨头。
“帮我杀了我老婆。”
“……”
姜宁震大惊。
啊这…
刚才姜宁还纳闷,
就算这货贪生怕死,那他家人呢,
为了多苟活七天,给家人招来杀身之祸,不值得啊。
现在破案了。
“反正我父母早已过世,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陈淋咬牙切齿,“那贱人是我唯一的亲人,但我恨不得她死!”
“你老婆偷汉子,给你戴了绿帽子?”
姜宁莞尔一笑,大胆猜测。
男人嘛,
能对女人有这么大的恨意和怨气,
也只有头顶一片大草原了。
“不!!”
陈淋眼睛里,怒火熊熊,
“那贱人为了上位,把老子献给了我们熊老大。”
“啊??”
姜宁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你们熊老大?男人?”
“嗯!”陈淋带着哭腔,咬着嘴唇,用力扭过了头去:“五年!整整五年!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
姜宁无言以对,
看来自己的想法,还是不够大胆啊。
太保守了。
如果姜宁没记错的话,按照这个世界的礼法,这种事情也是不允许发生的。
估计在菊花盛开的那一秒,面前这男人的心,就已经死了。
“好!你帮我引蛇出洞,我替你宰了那婆娘。”姜宁眯起了冷酷的眼神。
但姜宁也不会轻信这厮。
姜宁指尖吸附空气中的水份,快速凝结成三根细微的冰针,趁其不备,打入了对方的天灵盖。
这是最近刚和师傅学的手段。
“命门冰针。”陈淋打了个冷颤。
随后两人商议,想要引蛇出洞,最好的办法,就是伪装成暗杀成功。
届时陈淋带着姜宁的“尸体”回去交差,就能把悬赏十亿买他命的黑手给引出来,一锅端掉。
“姜宁小哥。”
小话痨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先找地方躲起来,回头等我安排好,就陪你回去复命。”姜宁连忙招呼。
“好!”陈淋扭头跑进了树林,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姜宁整理下衣服,转身朝着那簇火光奔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那些小毛贼呢?”
小话痨冲到近前,手持长枪,身上还披着一层烈焰,小脸红扑扑,又飒又可爱。
“都被我干掉了。”
姜宁指了指满地的尸体,“老宋头呢?”
“我送走咯。”小话痨瘪了瘪嘴,
她所谓的“送走”,应该就是已经火化了。
旋即,小话痨表情古怪的盯着姜宁:“杀生堂的毛贼已经盯上你了,不想被本堂主送走的话,你就给我好好活着。”
“你跟人家到底是啥关系?”姜宁刚才就想问了。
“千百年来,我们转生堂和那杀生堂,算是一对冤家宿敌。”
小话痨也不再隐瞒,神叨叨的讲了起来:
“杀生堂是「复活社」名下的一个杀手组织,崇尚杀戮,手段狠毒。”
“而它的上家「复活社」,迷恋研究死人,不让逝者安息,妄图逆转阴阳,搞一些怪物出来祸害人间。”
讲到这,小话痨腰杆子一挺,满脸骄傲:
“幸好有我们转生堂的历代堂主扛大旗,镇守阴阳秩序,才没有被那些家伙搞出大乱子来。”
“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很崇拜本堂主,是不是已经开始热血澎湃,想不想加入我们转生堂,跟随本堂主一起拓展业务,轰轰烈烈赚大钱,风风光光守乾坤?”
话音刚落…
咚~~~
不知从哪飞来的一块小石头,从天上掉下,正好砸在了小话痨的脑瓜子上。
“别别别,你别拉我入伙,我对丧葬业毫无兴趣。”姜宁连忙摆手拒绝,
额,怎么说呢,
你丫转生堂的员工,包括你这位堂主在内,加起来好像也凑不够两巴掌吧?
你们是怎么敢跟人家那么庞大的组织公然较量啊?
想不通,姜宁实在想不通。
“哎呦喂,好痛!”
小话痨揉了揉脑瓜子,一脸遗憾:“那可惜喽,本来还想把你拐回去,让我们家那位老太爷掌掌眼哩……老太爷一直夸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小小年纪就能把骨灰扬那么高,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
“……”姜宁囧,你家那位老太爷,可真会夸人呐。
…
告别小话痨,姜宁踩着夜色上山,一路上心事重重。
回到家,禅院那边灯还亮着,姜宁快步走了过去,推开门,一进屋便开口:“师傅,我想……”
“你想去报仇?”苏清璇美眸善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
“嗯。”
姜宁重重点头,龇了龇牙:“我现在下了两步棋,或许能以此为线头,抽丝剥茧,把那些当年害过我和小不点的仇人一个个揪出来。”
苏清璇轻轻颔首:“凭你现在的功力,大宗师之下,已经找不到对手,堪称无敌了。”
“那师傅是同意我去咯?”姜宁一脸激动。
“事情总该有个解决。”苏清璇淡然低语。
姜宁跑过来,从背后一把抱住她,脸在她粉颈上蹭啊蹭:“师傅,我这一趟出门,不知要去多久,真舍不得离开你啊,呜呜……”
姜宁没哭,他在趁机猛吸师傅的体香。
温暖,香软,好大…
“既然要出门,你还不快去收拾行李。”苏清璇面红耳赤,挥起玉手。
“好嘞。”
姜宁逃之夭夭。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等报完血海深仇回来,姜宁要天天粘着师傅,吸个够。
苏清璇透过烛火,看向他的背影,眼神逐渐迷离,
“宗师之下你已无敌,宗师之上……为师来杀。”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
“阿宁,出门在外……”
“师傅你放心,出门在外,我绝不会沾花惹草。”
“想啥呢!我是说,你出门在外,不要被人给欺负了,有谁欺负你,想杀便杀,一切有为师给你兜着。”
“……”
姜宁杵在门口,整整愣了半分钟。
本来这次出去他还想低调做人,尽量不给师傅添麻烦,
可师傅貌似不允许啊!
“得嘞!”
姜宁飞奔而去。
望着这孽徒冲下山坡,苏清璇轻轻咬了咬红唇,原地瞬间消失不见。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有什么好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