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迷茫、震惊、激动。
    姜姜摸着脖子，欣喜若狂。
    总算能说话了。
    使者昂起头，得意的翘嘴。
    仿佛在说“对啊！我厉害吧？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
    “师父，我能说话了，师父！”可姜姜只顾着跳起来抱住老头热泪盈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一连说了好几个师父。
    老头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笑呵呵地替姜姜高兴。
    “好了好了，多大个人了，让人看了笑话！”
    姜姜嘟囔了一句，“我高兴嘛！”随即开启了她的告状之旅。
    “师父，那个鬼欺负我，还有那个鬼，还有那个那个那个，它们都欺负我，你一走它们就下来了。”
    姜姜巴拉巴拉说了很多话。
    老头第一次觉得姜姜还是不说话的好。
    做个哑巴，耳根子清净。
    神情里藏着笑意盈盈的不耐烦。
    好似想起了什么。
    转过头。
    “使者勿怪。”
    却见鬼差满面笑容地看着兴高采烈的姜姜。
    像见到了认识很久的情人。
    眼里溢出来的宠溺能淹死一头大象。
    “使者？”老头举起手在鬼差面前晃了晃。
    鬼差忙敛起嘴角，回过神，“什么事？”
    “使者还有其他事吗？”老头暗戳戳盘算着这小子不安好心。
    “我带她出去逛逛，她不是想去人间吗？有我在身边，您老人家也可以安心一些。”鬼差打开了自己的折扇，在胸前轻摇。
    折扇上画着半篇朦胧的彼岸花，红色的流光犹如活物一般，随着鬼差的动作慢镜头摇晃。
    话音刚落，姜姜终于想起来自己白天说过得话。
    来不及细想为什么这个鬼差会知道。
    她说，“师父师父，我可以去人间吗？”
    伸着脖子，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凑到老头跟前。
    眼里写满了“让我去吧让我去吧”。
    老头心软，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
    姜姜背上原主的书包，蹦蹦跳跳地朝后门走进去。
    鬼差跟上。
    大门合上，两人相继来到人间。
    姜姜看了一眼身后，金丝楠木制的门窗，正上方挂着一面八卦铜镜，和铺子破破烂烂的内部完全不同。
    穿过长长的廊道，巷子尽头是一家馄饨馆子。
    榨菜肉丝拌的粗粉，皮包馅大的小肉包……
    姜姜闻着味儿就坐下了。
    “吃吗？我请客。”鬼差合上扇面，眼睛弯弯地看着馋哭了的姜姜。
    一身青衣朗朗。
    发带飘飘。
    温润细无声的嗓音。
    惹的旁人纷纷侧目。
    姜姜先喊了一份肉包加馄饨，“你叫什么名字？”浓香的味道叫她馋得心头发痒。
    鬼差笑笑，也叫了一份肉包加馄饨。
    “你是问谁的名字？我？还是这副皮囊？”
    调笑式的语气，让姜姜想起了自己。
    过去的时间里，姜姜也常常这样戏耍别人。
    “星星。”姜姜翻了个大白眼。
    鬼差一手托着下巴，笑着回应，“宿主。”
    “你怎么来了？”
    老板娘放下两盘包子，姜姜把系统的那份也圈在怀里抱着啃。
    鬼差伸手贴着姜姜的小脸，轻轻捏了一下，马上收回手，撑着下巴专注地看姜姜大快朵颐，浓浓的笑意快要从眼睛里跑出来了，“怎么？不想让我来啊？”
    淡淡的语气像极了姜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