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堂里，所有人都站起了身，他们瞳孔巨震，看着叶铭凯头颅上流淌着血色。
刺耳的声音，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
叶铭凯感觉大脑天旋地转，但姜楠觉得自己都没有打爽。
前者狼狈至极，而红酒瓶里残余的红酒，也把一旁姜焙的洁白西服染上了些许血色。
姜闻博没有想到姜楠这混球这么大胆，可他更关心的是姜焙有没有受伤，姜焙被他拉到自己的身边，生怕玻璃渣子划破了他的身子。
“姜楠！你混账！你干什么！”
姜楠笑了笑，然后不屑的看向姜闻博：“我干什么？我把封口费还给你了，我只是在履行我出场费的公差，这不对吗？”
“你！”
“你先给我闭嘴。”姜楠气愤的和姜闻博贴脸，“那个项链，是爷爷留下来的吧？”
“我真是不明白了，祖传的东西，你不给我竟然给一个血里流的不是姜家血的外来人。”
“然后你这个当爹的还义正言辞，冠冕堂皇的有脸狗叫？”
姜闻博有些心虚：“一个项链而已，有什么传家不传家的？”
“你弟弟喜欢，就给他好了啊！”
“你这孩子，怎么着爱比较？心眼子怎么就这么小呢？”
在姜闻博的眼里，姜楠无非就是个爱无理取闹的孩子，过去姜楠没回国的几年，是姜闻博觉得最清静的两年。
如果不是姜楠爷爷去世了，姜楠要赶回来，他巴不得让姜楠永远留在国外！
“姜楠，我说了，你如果喜欢，我肯定给你买一个更好的，现在，马上，你消失在我的眼前！”
听着这荒唐的话语，姜楠自嘲一笑。
“我不稀罕，我只是好奇你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姜楠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脯，说到这里，他也的心情也有些崩溃：“爷爷留给我这亲生孙子的东西，你却给了姜焙这个养子？”
“你是人吗姜闻博？”
“姜楠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吧？”弟弟姜焙听见养子二字极为不悦，这是他最抵触的词汇。
而且，这两个字的出现，直接将四周的议论推向了制高点。
“闭嘴，别逼我也扇你。”
姜楠瞪了姜焙一眼，这是他的警告，而后者也是一下子就蔫了。
姜楠愤恨地瞥了一眼姜闻博，然后面朝宋宁雅，现在的宋宁雅还在搀扶着重伤的叶铭凯。
察觉到自己的身上落下了视线，宋宁雅缓缓抬头与姜楠对上了眼。
“宋宁雅。”
姜楠重重呼出一口气。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信他，还是信我？”
姜楠的双眼，写满了对答案的祈求，因为在他看来，这个答案是两个人感情之间的最后一根稻草。
宋宁雅不解的凝视着姜楠。
最后的答案，就跟柄刀锋一样刺入了姜楠的心。
“适可而止吧，把项链交出来，我求你了姜楠！”
“然后...”
“给叶铭凯道个歉。”
姜楠脸色很难看。
毁了...
全他妈毁了...
他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他为什么一定要问这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虐一把自己？
“为什么，就两年的时间，你能把我对我的心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姜楠的心，平缓的跳着，可每一次心跳就像是锤子击打在破碎的心上，提醒着自己那无法逃避的疼痛。
周围的看客一脸八卦，姜楠的话无疑是掀起了惊天浪潮。
“姜楠和宋宁雅不是要联姻吗，听说很早就定亲了啊。”
“宋宁雅是外面有人了吗？”
“这不是很正常，咱这个圈子，联姻能有多少的感情？”
“别瞎说，姜楠和宋宁雅完全称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可比一般的联姻要好得多。”
“宋家有钱，宋宁雅条件又这么好，找个小白脸，这不也正常？”
宋宁雅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最后还是憋出了那三个字：“道歉吧。”
姜楠笑了，笑得苦涩。
她看着宋宁雅维护姜楠的模样，让他不禁想起了高中的生活。
那个时候他们谈恋爱被发现。
姜楠已经准备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可没有想到宋宁雅站在讲台上读检讨的时候，却是跟检讨沾不上一点边。
她说的话，姜楠现在都还记得。
“我，宋宁雅，已经深深的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但我也觉得这不是错误，喜欢一个人，我觉得这不是错。而且，我会一直喜欢姜楠，一直和姜楠在一起。”
去你妈的山盟海誓...
姜楠碎了。
碎的很彻底。
为什么他会一次又一次的问宋宁雅，给了她一次又一次回答自己的机会。
因为他真的相信他们之间还留着感情。
因为...
他们真的爱过彼此，而且是深爱...
他们也真的互相深深喜欢过对方。
那种美好的回忆，到了现在反而成为了刺激姜楠的枷锁。
姜家对自己不好，过去到现在从来没有一点心思在姜楠的身上。
所以姜楠说骂也就骂了，说闹也就闹了。
可是宋宁雅...
悲伤是不用纪念的，快乐却需要纪念。
但是这种纪念的刻骨铭心，却让姜楠失望透顶。
姜楠咧了咧嘴角，没有人能看得见他那被发丝覆盖的眼神。
“道歉...”
“是吗？”
姜楠把自己的银行卡牢牢的放在掌心。
然后他又攥起了叶铭凯的衣襟。
啪！
那张带着银行卡的巴掌，直接把叶铭凯抽翻在了地上。
“对不起。”
“十万，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