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金多少银子?”萧寅焕一面走一面理了下那件绯色官袍。
“十两。”
“十两?”
“嗯。”
萧寅焕郁闷了,“上次给她那沓银票有十万两吧?她不稀罕,现在为了十两银子去比赛?这十两银子能干嘛?”
扶鸦哪里知道怎么回事,这种小姑娘的心思他更不会猜。
他和扶玄对视一眼,双双抱刀低头跟在身后。
这个沈意浓给一沓银票给她不要,自己去参加什么比赛,万一赢不了,奖金没了,可别哭。
“我今日穿这身绯色官袍如何?”
萧寅焕出了宫门,回头问扶玄和扶鸦、扶影和扶苍从越州回来,也跟在后面,四个人同时朝他看去。
扶鸦抚额沉思:“好看。”
扶玄抓耳挠腮:“俊朗。”
扶影苦思冥想:“很好看”
扶苍挤出三个字:“很俊朗”
萧寅焕:……
“有时间多看书,就只会好看两个词了。”
四人面面相觑,他们哪里认识字了。
“扶鸦回去拿一件降色锦袍过来观星楼。”
忽然就想穿点亮色的衣袍,也不知道沈意浓消失这一个月有没有想起来要来找他。
不过那么久了,估计她都要把他忘记了,来上京城第一件事也不是找他,而是去看什么比赛。
沈意浓考完试开始放假,在学校努力奋斗了快一个月,她原本打算第二天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所以头天晚上睡得很早,想第二天能美美的去旅游。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古代巷子的时候她就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立马冲出巷子,当看到满大街穿着古装的人的时候,她就懵了。
她又穿越了!
可是那玉佩也没在她这里啊。
再低头看自己穿着短袖短裤的睡衣捏,她立马又缩回巷子里,这可是古代,女子不能露胳膊露腿的。
好在之前几次穿越让她养成了睡觉之前将她随身包包拿绳子系在手腕的习惯,她穿越过来,那个包包也跟着穿越过来了。
她记得上次在青州的时候买糖葫芦,还有点碎银,她立马翻包找,还真让她找到了。
她刚出那巷子,平安就看到了她。
他顿时心里头大喜,想上去打招呼,可见她穿了露胳膊露腿的衣服,他没敢再抬头看,立马让人进宫里头给萧寅焕递消息。
然后拽了个大娘,让她去买了一身裙子带去给沈意浓。
他则在暗处跟着,看沈姑娘那样子,明显对上京城很不熟。
沈意浓也想拽个人帮她买衣服,那大娘收了扶玄的银子去看到沈意浓在那个黑漆漆的巷子里头,胳膊露着,那裤子只到膝盖,她吓了一跳,“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一旦让旁的男子看到她这身穿着,那可就不得了了,以后名声就都毁了的,都不好找婆家。
看来这就是刚刚那人让帮买衣服的姑娘了。
沈意浓也挺不好意的的,因为这穿着在现代挺正常的,她问,“大娘,不好意思,你能帮我买一套衣服来吗?我这样不好出去,我多给你些银钱作为路费。”
沈意浓说话,大娘瞧见她的脸,惊为天人,立马将背上背的平安让买的衣服拿出来,“我这刚好有一套新买的,我家姑娘和你一般大,个子也差不多,姑娘看能不能穿。”
沈意浓接过来,是一件浅杏色的曳地长裙,腰带是蓝色,搭配起来还挺好看,有来穿就行,她根本不挑的,她拿到身上比划了一下,刚好合适,立马说行,“大娘买了多少银子,我给你。”
大娘按照平安说的报了个数,沈意浓爽快的给了,还多给了几个铜板,大娘莫名其妙赚了那么多银子,挺开心,要走,沈意浓忙问,“大娘,这是哪儿啊?”
“这啊,是上京城。”
“是晋国吗?”
“嗯是呢,姑娘不是这的人?”
沈意浓胡乱点头,说了个是,然后在大娘折挡下就着睡衣睡裙将那套长裙穿了。
大娘走了,沈意浓换好衣服也出来了,头发被她拿橡皮筋胡乱系一个,现在就想买根簪子什么的,将头发挽成个古代的款式。
集市今天很热闹,恰好看到有卖发带的,她买了根玫红色的,找个偏僻的地儿将头发编了个辫,绕到胸前。
这才又走到集市上。
今天是古代乞巧节,可热闹,民间百姓也极其重视这个节日,每次到乞巧节的时候,都会有才艺比拼表演,得第一名的那个有赏银和奖品拿。
而乞巧节又是青年才俊和那些及笄却又未说亲的姑娘相看的好时机,所以这天集市上的俊男靓女很多。
很多男子为了讨姑娘欢心会争着上台表演,多半是诗词歌赋、作画、题字或者舞剑比试。
姑娘们也会极尽打扮在舞台上拼命表演希望能得中意郎君的青睐,女子这边则是绣工、跳舞或者抚琴。
所以才刚刚中午,集市上已经衣香鬓影、看着如花似玉带的小娘子们从自己身边走过,衣服嘎嘎漂亮,沈意浓看得目不暇接。
她还是在集市上听到摘星楼那有比赛呢。
“今年彩头不少呢,得第一名有十两银子拿呢。”
“那么多?”
“是啊,我们也去看看,万一夺得名次呢,且不说得不得名次,要是露了脸表演,让簪缨世家的贵公子看上,那就是咱们的造化了。”
沈意浓赶忙拉了一下那两个姑娘,“在哪里有比赛呢?都可以参加吗?”
“当然都可以,姑娘,快去吧,万一赢了,那可是十两银子呀,在摘星楼呢,就在前面那。”
沈意浓抬头,可不就有一栋楼,四个檐角高翘,四面都是空的,临湖而建,此刻围满了人。
隔壁和对面的茶楼饭馆窗子都是支开的,全都是人,也都凑着个脑袋往这边瞧。
好热闹。
“那得去看看,万一赢了十两银子,就有钱住客栈了。”沈意浓把自己头发和裙子整理了一遍就往摘星楼走去。
萧寅焕来的时候,楼里可热闹了。
因为有人在吵架。
他朝台上看去,一眼就看到沈意浓,护在七公主身前,凶巴巴的训斥她对面的姑娘,“你自己长得都跟个冬瓜似的,你怎么好意思取笑她丑的?还那么恶毒,说她没有人娶?怎么的,女子的幸福和前程全部都要押在男人身上才能实现是吗?女子不能独美吗?”
而她训斥的那个人是九公主,虞烟的女儿萧慕婉。
“主子,要上去给沈姑娘撑腰吗?”
萧寅焕眸子盯着沈意浓此刻格外鲜活那张脸,挑眉,“等下,先看看,让她教训人教训开心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