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莫好像透明人,见他们忙里忙外,讨论热火朝天。
好像这支队伍早就不再是东原队伍。
他关心的只是苏戈,他只想要苏戈给个解释。
但宋悦有明确警告,对的,是警告,警告苏晚莫有什么事都暂且放放,苏戈状态看起来实在不好。
不好吗?
苏晚莫看他好的很,天天还有精力去关注伊风白。
要不说亲眼所见,苏戈那失去生机的模样,
苏晚莫非得好好揍他一顿不可。
但奇迹的。
苏晚莫不来找苏戈,苏戈倒是找上门了。
这天他一改半死不活样子。
神采奕奕找到苏晚莫说要和他谈谈。
吓得苏晚莫立马将宋悦叫了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回光返照,真真吓了苏晚莫一波。
“好了,现在没人了,你说吧。”
苏戈见他明显还在生气的模样,没有害怕,反倒是嬉皮笑脸。
“皇兄。”
苏晚莫更不爽了,自己年轻也经不起这么吓吓的。
“别跟我嬉皮笑脸,好好说话。”
苏戈见这套吃不通,只得老老实实认错。
“对不起,皇兄,是我骗了你。”
苏晚莫气笑了:“呵呵,你岂止是骗了我啊,你这是欺君,你知不知道?”
桌子拍的啪啪响,茶具都抖了三抖,茶水震了一桌。
苏戈知道事态严重,缩着头,不说话了。
苏晚莫见他这样就鬼火起。
“说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戈这个记得可清楚了,毕竟这么大一把刀,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可不敢忘。
“八,八岁。”
苏晚莫呼吸一顿,因为他早就回想了无数遍,可能发生的时间段。
但是他没想到这么早。
他不敢相信,这么小的小孩怎么会有这种心机。
这由不得他多想。
危险的眼眸半眯。
说都说了,反正都不一定活得聊起,苏戈完全没了顾忌。
“皇兄,不知道吧?”
“当年母妃生下的可不只苏戈。”
“她生下的是,一对龙凤胎,我是姐姐。”
“你肯定好奇,明明龙凤呈祥,为什么我的存在还是被隐瞒?”
“这就要说,后宫腌臜了,后宫那些娘娘们早就准备好一男胎将我换出,然后大肆宣扬,母妃生下的是不祥的双生子。”
“趁母妃虚弱之际,就告诉父皇只能留下一个,苏戈是弟弟,自然被选中。”
“母妃为了保住这剩下的一子,率先抢过另一个婴孩扔到地上,那婴孩瞬间没了气息。”
“只当是巧妙化解了这场危机,但当时母妃不知我还没死,心痛是实打实的,加之又害死那无辜婴儿。又受到父王冷落,将你们托付给母后便撒手人寰。”
“冒死带我出来的是一位二等丫鬟,只道是受了母妃恩惠,直到五岁时被母后找到,便再没见过她。”
说着将怀中,那位二等丫鬟留给她的帕子拿出,帕子上详细交代了她所见的一切。
“我被养在南境,八岁时才被找回,但那时,苏戈已是强弩之末。”
“在腹中时他便受到伤害,八岁是他的极限。”
苏晚莫不解:“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生过病。”
“你没见过他生过病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所有病症都隐藏起来,积攒到一天,那天就是他的最后一天。”
“可惜,他没见到我手刃仇人。”
苏晚莫原以为自己才是那心狠手辣之辈。
“我们的仇人是谁?”
苏戈释然一笑:“早就解决了,皇兄不必担心,我一直都说了,我会为你扫清所有障碍。”
“你若实在想知道,等我说完,便告诉你。”
“我替代了他,然那时母后没有找到证据,于是我便被永远的隐藏起来。连你也不曾发现。”
“皇兄可以不听我的一面之词,也可怀疑我的用心,当然也可怀疑我的身份。”
苏戈走到左边坐下,饮下那杯洒了一半的冷茶。
苏晚莫被他带跑偏,忘记了问仇人是谁。
他确实怀疑。
苏戈不打扰他,起身出去。
想到什么的苏晚莫突然开口:“等等。”
苏戈头也不回:“你可以去查,放了处芜,我自己处理。”
“你叫什么名字?”
苏戈意外,看来信任还是有点。
“我叫舒晓,母后希望我过得舒心,也希望我记得苏戈,所以我叫舒晓。”
舒晓确实叫舒晓。
不知怎的,这几天,她将过往被尘封的种种都记了起来。
她不再认为自己穿越只是意外,或许,这是,缘分,或许是命中注定。
不单单只是因为名字。
只是这命中注定,就是命中注定,她应该要回去了,反正她不能容忍一条虫子住在自己心脏。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
……
老者以为苏戈找到他,只是因为打探自己病情。
“只要你不想着将生死蛊取出,便没问题。”
“晚辈正是因此而来。”
老者摆手:“你回去吧,我取不出来。”
“周老,先听我把话说完。”
周老果然没看错人,这娃子,机遇大着呢。
“好小子,够聪明。说说吧。”
“如果我帮你唤醒尹墨,你可能帮我将它取出来?”
不得不说,这很令周老心动,但是不会就是不会,不取就是不取。
“周老,无论成败与否 ,我不会怪你我,你可以考虑,尹墨却是等不了的。”
周老反应慢半拍:“你体内的情蛊是他种下的?”
苏戈点头:“我想,只能是他。”
周老摇头:“年轻人,就是自信。”
“若我不能将他唤醒,周老也可不履行承诺。”
周老活了几十年,哪还能被苏戈挖坑埋咯。
“哈哈哈,年轻人,那时不履行承诺可不是我老爷子,而是你。”
苏戈被识破也不和他争辩太多。
苏戈许久不见伊风白,再见时,不知如何言语。
梦中情境一一浮现,她倒不敢承认某些事情了。
她不允许身边有这么危险的人物,哪怕是骗过自己去,也没什么不好。
坐到床边,心中是难得的忐忑,若是两人真的活在同一片天下,只求他别来烦自己。
拿起他的手,细小的结痂剐蹭着自己,她不知道那是怎么来的,但当时一定是血肉模糊,虽然只是皮外伤,但也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