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鬼鬼祟祟
作者:蒲竹   汝悦舒云风卷晚最新章节     
    一片阴影笼罩,宋悦被团住抱起。
    “我送你回去,离王大病初愈不易劳累。”
    苏戈看着远去的两人。
    好像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原来自己皇兄也会在乎一个人吗?
    像抱小孩似的,手脚都被束缚,很不舒服。
    “你,能不能换个姿势?”
    宋悦:呸呸呸,这话,听起来有歧义。
    苏晚莫没听到似的,脚步坚定。
    宋悦手脚发麻,在怀里挣扎。
    “真的,换换,好吗?”
    苏晚莫将她舒展开,公主抱好。
    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
    宋悦也不知道讲什么,但是比起苏戈,在她眼里苏晚莫明显更稳定安全。
    将她放到躺椅上坐好。
    拿出药膏抹上。
    宋悦不太适应这样安静的气氛,手拦住他。
    “我自己来。”
    苏晚莫躲过,冰凉药膏均匀涂抹在脚踝。
    宋悦:惹到他了?咱也不敢问。
    算了吧,沉默是金。
    果然很沉默,没一个人开口。抹完药苏晚莫竟一言不发的离开。
    宋悦:so?
    ???
    怎么最近的人怪怪的,还是自己出问题了?
    多半是自己问题,自己问题又怎样,不改,不说出来就憋着。
    宋悦天天往苏戈身边凑,苏戈也乐的配合,主动的人总是这么省心。
    什么十全大补汤都被她配出来,不出五天苏戈脸上的肉就充盈起来。
    西庆安安静静,这座边城宁静而又生机勃发。
    如这冰雪消融,充满生机的春天。
    城南小破院内。
    伊风白恢复还不错,伤口愈合,伤疤却存在。
    苏戈着手收拾阳城战后工作,薄丘不是办事不力,而是因为拦不住一心想往外跑的人,暴力手段只是一时。
    走在空荡的街头,偶尔几户人家见到乌泱泱的人群忙紧闭门窗,恐来人打扰他们的宁静生活。
    城中的宁静让苏戈感到怪异。
    一片烂菜叶子轻飘飘飞到苏戈跟前,连衣角都没沾上片刻。
    “打死你,坏人,坏人滚出去,滚出去,唔,哇哇哇哇……”
    妇人手忙脚乱将其抱走,不一会便消失在视线。
    “你们出来他们都是这样的吗?”
    薄丘点头。
    “现在城内还剩多少户人家?”
    薄丘抬手指着眼前一片:“就这一片了,城东都走完了。”
    巡逻一圈,最后才到兵营。
    虽然士兵天天都能见到离王,但总觉得今天的离王更威严些。
    一位巡逻士兵来报。
    “离王殿下,我们发现营外有几个人鬼鬼祟祟。”
    薄丘:“在哪?\"
    几人被绑着拖拽着进来。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视死如归狠狠腕着营中所有人,好像眼神可化作刀子将所有人凌迟。
    苏戈上前一步,蹲在他们面前:“乡亲们可是对我们有什么误解?”
    老汉朝他啐一口,直直吐在苏戈胸前。
    “大胆!”士兵抽出剑架在其脖子,苏戈抬手,从薄丘手中接过手帕,将衣服擦拭干净。
    往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
    “老伯有何不满可以说出来。”
    “呸,老汉我生是西庆人,死是西庆鬼,东原小子休想动摇我。”
    苏戈一一看过其他人,无一不是目光如炬,坚定异常。
    示意薄丘游游说。
    此时再来一兵:“报离王,在营外还发现数十人鬼鬼祟祟。”
    苏戈揉揉眉心:“每天都是这样的吗?”
    “只是近日如此,我们一般只是驱逐,而今天怎么驱逐都不肯走。”
    苏戈敏锐察觉不对。
    “既如此,留着吧,不必多管,薄丘我们走。”
    将“走”咬得格外重,确保现场的人都能听到。
    老汉囫囵爬起,不管不顾朝他冲来。
    “东原小儿,我要你为我孙子赔命。”
    一时间竟真冲到面前,拔下头上簪子狠狠刺向苏戈。
    薄丘挥刀将其打落,手腕被割破,鲜血喷洒出来,但他不曾多犹豫一秒,手死死抓住苏戈脚,大力拉拽将他拖到面前,手脚并用如树袋熊般死死环抱住。
    苏戈看着被拦着却还在试图冲出重围的其他人。
    心中猜测得以证实。
    “你们是在给谁打掩护?”
    所有人安静一瞬,便又吵嚷开来,声音更甚,掩盖其心虚。
    薄丘不动一步。
    直到营外徘徊的所有人被抓住,来的人越多,他们便越安静。
    足足有三十余人,其中大半看起来都与常人不同,所有士兵都能看出他们是兵士。
    苏戈拿过薄丘紧握着的长剑,踢开早已失去力气的老汉,剑尖抵在最近士兵脖颈。
    “是谁在城内组织你们?”
    士兵露出不屑表情,仔细一看额头已有细细密密汗珠冒出。
    苏戈只以为是被吓的。
    “这种事情还需要有人组织吗?”
    苏戈嘲笑:“你们还真是无用啊,让你们西庆子民打前阵。”
    “我们乐意。”
    “对,我们乐意,朝廷对我们这么重视,怎么会让你轻易挑拨了去。”
    苏戈:“当真如此吗?西庆朝廷官员拿着从你们这里搜刮的家底,大肆挥霍,甚至你们几年家底都不够他们打赏一个最末等的丫鬟小厮。那时你们所谓的朝廷在哪呢,他们强抢民女、逼良为娼、鱼肉乡里、无恶不作,而你们呢?
    是不是状告无门,或是根本不敢伸张,因为你那点钱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你们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最多不过关他几日,等他出来,你们一家甚至一村人都会没了活路,到时你还是受害者吗?不,你是加害者,是全家全村的罪人。那个时候,你们口中的朝廷又在哪?”
    剑下那人暴呵:“休要在此妖言惑众。”
    手握剑刃抵制苏戈站起身来,想要将剑刃转换方向。
    苏戈手上用力,直往手后胸膛刺去,有些阻碍,但不多。
    不久那人便被捅个对穿,抽回剑,脱力倒地,其他人面面相觑心中更加惶恐。
    “是不是没说你们,你们感到落差?”
    不过他确实不打算说,毕竟这种事没什么好奚落的。
    身为一个军人,他很清楚最大痛楚是什么。这种事情除非一时逞口舌之快毫无意义,若有人如此来奚落自己,只会觉得此人浮于表面,不可深交。
    再怎么害怕,总是需要有人迈出第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