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想趴趴再喝醒酒汤。
就在祁长云以为她睡着了时,她还真没睡,将碗中醒酒汤一饮而尽,卷起桌上纸张回房了。
这一瞬又一次让祁长云感受到了她的清醒,她清醒的可怕,除了自己,没人会让她沉沦。
一夜静谧,有人一夜无眠有人一夜好梦。
自从祁长云上次过来蹭房间之后就一直住这,至少没有过浮宁院子里住过。
翌日,蓝敛找到禾汝。
是上次杀手事件,不出所料的,那位是花家老爷子,他无实权,与子女也不睦,据说花青雁兄妹都十分嫌弃这位父亲。
但这能证明这件事只是花老爷子自己干的吗?
客来客栈顶楼。
“花家主,好久不见!”
几人行了一个平辈礼,没有人搭理旁边的花老爷子。
“蓝家主!这件事是误会。”
禾汝漫不经心的拨动茶盏,给所有人都倒了一杯,没有说话。
蓝敛冷笑一声:“呵呵!误会?”阴阳怪气,是个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
花青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花老爷子,似乎还不能表达自己心头气愤,眼里丝丝嫌弃让他不知所措,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两只手绞着衣角,低着头玩脚,给禾汝看笑了。
“哈哈!”
莫名其妙。
蓝敛:“你笑什么?”
禾汝:“没事,想到一件好笑的事!”
“说出来听听?”
禾汝:“看见一个大侠。”
“什么侠,在哪?”
禾汝意有所指,在屋里环视一圈,才站起身,给花老爷子续了一杯茶。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喏!背锅侠!你们看见了吗?”
花青雁捏爆被子,茶水洒在手上桌上。
禾汝:“夏炎炎炎,花家多多喝喝凉茶降降火。”
花青雁沉着脸:“自己解释。”
花老爷子身体抖了抖,才颤颤巍巍开口。
“这,这件事真的是我自己做的,我,我想让青雁觉得我还有用。”
花青雁听不下去,忍不住的嘲讽:“事实呢?你真的还有用吗?”
蓝敛可不想听他们在这里扯皮。
“好了,我们知道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诚意了。”
花青雁也知道这样做可信度不大,也清楚,要是自己不拿出态度,他们两家还是会对自家产业造成影响。
以往蓝、花两家都默契的不去插手对方的产业,直到禾汝的出现,让双方都蠢蠢欲动。
现在是时候打破这个局面了。
花青雁也知道要付出一点代价 本来他可以不惧怕蓝家,但现在蓝敛旁边还站了一个禾家,看起来 花家就弱势了些。
“你想要怎么样?”
蓝敛摊手:“不是我想怎么样,是我们俩想怎么样,这场刺杀对我们都造成了伤害,特别是她,现在伤还没痊愈呢!”
花青雁快咬牙切齿了:“那你们想要怎么样?”
禾汝:“茶!”
停下,与蓝敛对视一眼,由蓝敛开口。
“我们要你低于市场价五成的价格,卖茶给我们两年。”
茶叶虽然是南方产业,但花家对茶有独到的理解,花家茶举世闻名,甚至声名远扬,在东原国和北戎都有涉猎。
茶和盐是花家根基。
花青雁刚听完,手中杯子又碎了一个,茶叶贴到手上,他不急不缓的拿出手帕,擦掉,从容淡定。
好像刚刚杯子不是被他捏碎的般。
“狮子大开口,五成?不然我自己送你们怎么样?实在不行,这老爷子给你们,我就先走了。”
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刚走两步,就被戴着面具祁长云拦下。
后面的花老爷子:……
“青雁,青雁,为父知道错了,你别留下我。”
快步的抓上花青雁衣角,死死扯住,不让他挪动一分。
蓝敛、禾汝纷纷起身。
蓝敛:“花家主稍安勿躁,我们还可以谈的嘛!别急,坐下来慢慢谈!”
禾汝见他转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花青雁:就这么气势汹汹,谁能走出去啊!
禾汝又给他一个方案:“花家主,不然这样,你退出这次的陶瓷比赛。”
花青雁:“茶叶,三成!”
退出是不可能退出的,退出陶瓷比赛又要等三年,到时候陶瓷界会是个什么光景。
蓝敛:“难不成,花家主以为,我们的命这么不值钱吗?”
“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四成半!不能再少了。”
其实蓝、禾两家也没有占到多大便宜,只两年而已,对他们造不成多大影响,当然,得看量了。
要是将花家茶大半都低价进货,在高价卖出,花家茶品质也好,花家就成了批发商了,赚不了多少钱。
花青雁:“你们先说说,每年从我花家进多少茶叶?”
“三成。”
“你疯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蓝敛:“那就价格五成,茶叶两成半,不能再低了。”
花青雁蠕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蓝敛:“要是,实在不同意,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吴叙,送客!”
吴叙,吴掌柜。
他过来开门。
只是花青雁要是自己不同意会面临什么,这几年禾汝花样百出,实在让他拿捏不准,暂时他还是没有能力掌控这种变数。
“好!”
“我同意。”
快走到花青雁旁边的吴掌柜,又被蓝敛叫了出去。
事后,几人和气的走出客来客栈,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和气。
“花家主,慢走,欢迎再来啊!”
花青雁转身行礼:“蓝家主、禾东家不用送了,有人来接我了。”
说着往旁边的马车走去。
马车里出来一位夫人,正是萧筱乐。
遥遥朝他们行了一礼,便扶着花青雁进了马车。
花老爷子:……
掀开帘子,花青雁探头出去对他说。
“回到府里,不准乱跑,我等两下就回去。”
眼神凉凉的看着他,警告意思十足。
这几天没有这么忙了,禾汝也有空出去玩玩了,只是禾汝走哪,祁长云跟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