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汝见这赵刚可是强壮的很呢,和逃难的人一点也不像呢,可疑。
赵刚来了之后,就找到正在值夜的一个老者。老者刚刚也看见杨三狗来找赵刚了,在这等着呢。“杨三狗说什么了?”老者拉着赵刚往外走问道,“没什么,就是他看禾家没什么反应,来问我下一步怎么办。”他们说的很小声 。
没走多远就停下来了,老者说:“既然不能把禾家村给分出去的话,那你有尝试过去说服禾村长吗?”“没,我怕贸然去他会发现异常,而且以他之前的经历和禾振海的压制,我觉得他不会同意。”赵刚回答,“明天就到八坡谷了,到时候我会叫弟兄们在那里埋伏好,你明天早上就去找禾村长,要是他不同意,在八坡谷的时候他必须死。”老头似是早就决定好了般。
“要是他不同意而且明天又死不了的话,你知道下场吧,我可是什么都说的出来的。”老者放了一句狠话之后就摇摇摆摆的走了,看背影真像一个年迈的大爷。
禾汝听完后仍不明白他们的用意,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明天八坡谷必有一战。而且他们明天会去找禾村长,只需明天问村长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禾汝内心是相信禾村长的,她相信禾村长会做出有利于他们的选择。
在两人都走了之后禾汝才回了帐篷守……夜,啊,火都要熄了,禾汝紧忙加了柴火,直到换班禾汝都没找人讲话。
他们逃难已经有快一个半月了,现在路边已经有一些饿殍,他们一路上都可以看见冻得瑟瑟发抖的难民,今年的天气不像往年,今年只是冷并没有下雪,都说瑞雪兆丰年,可见明年年景也不会怎么样。
一路走来,河流都冰封了,每次他们取水都极为不易,要全村的汉子都出动去凿冰,然后再分到各家,他们是沿着河流南下,所以他们一路上不用担心没有水,只是每次取水都会浪费许多时间 。
而且由于是冬天,夜渐长昼渐短,只会影响赶路行程和加大守夜难度,现在几乎没有野兽出没,人们防的都是人,是人心。
到下半夜有人来换班禾汝也没多说什么,她觉得自从穿过来她都过得太松弛了,似乎已经快养成依赖别人的习惯。虽然他们在逃难,但是事事都有禾村长顶在前面,而且队伍也算得上是和谐加之禾大爷爷离开前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粮食也充足。她已经快要安逸上了。
直到刚刚听到赵刚的谈话,及想到这些天看到的场景,她幡然醒悟,她不再迷茫,她想,她应该为这里的人做些什么了。她总是要在这里留下一些痕迹才能证明她的存在,才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她不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一个参与者。
人的觉醒往往只需要一瞬间,只需要一件事,这件事无论大小,只要在你心里留下痕迹的都值得记录。
第二天一早,禾汝就走到前面找了禾村长和他说明了昨天听到的一切。禾村长见禾汝一大早起来找自己竟然不是为了最近的流言,有些讶异,随后便觉得禾汝此人或许品行尚可。
但他对禾汝所说之事也是十分重视,于是便没让禾汝离开就召集了各村村长和德高望重之人一起召开会议,众人来到见到禾汝这个小女娃在这有些诧异,但也没人说什么。
没多久禾汝就看见禾余风和禾余润也来了,一看他们站在外围,就知他们是来把风的。禾村长挑的位置非常隐蔽因为害怕打草惊蛇。见人来完之后,就压低声音说道:“今天叫你们过来有重要的事,汝丫头你先来说说。”刚说了一句的禾村长就看向禾汝示意她来说。
打了一声招呼就把事情又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众人纷纷皱眉,禾村长一直都是领袖的存在,他们不敢想这队队伍没了禾村长该怎么办。还有一个人表现得心虚又担忧,那就是杨村长。心虚是因为杨三狗和杨大疤都是杨家村的,而且他昨天还收了禾丫头的糖;担忧的是害怕被逐出队伍。
意识到后杨村长连忙和在座的人致歉,表示等一下就把杨三狗和杨大疤逐出队伍。表情却写着;把他们逐出队伍,就不能再把整个村都逐出队伍了啊。禾汝看得想笑。
禾村长不想看他这可怜巴巴的表情,开口说;“行了,刚刚汝丫头都说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打散我们队伍,不会把你们村逐出队伍的。我觉得杨三狗说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你们觉得呢?”
众人纷纷答道:“我们也觉得。”他们回答这话完全不是迎合,他们是真的这样认为的。他们的真诚很明显。
禾村长见他们没有异议后说道:“那既然如此,我答应他的可能极小。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就是怎么应对八坡谷的事了。”
众人:“这。”显然没想到什么好点子。又过了几秒一人问道:“我们不能绕路吗?”
禾村长答道:“那是一条必经之路,别无选择。”
“而且也不是长久之计,只要后面两家存在一日,我们的危机就不可能躲过。我们总不能不让人家跟着我们吧,这路又不是我们开的。”一人补充到。
显然老实本分的农民没有太多坏心思。这么明显的一条路都没想出来,是因为他们潜意识里就没有这个选项。
禾村长叹息一口,说:“如今之际。”村长停顿了一下,倒不是吊人胃口,而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能想到,要是没人想到,那就只能保证他自己不能出事,不然这个队伍怕是要散了。
要是有人想到就证明此人果断狠绝,还比旁人聪明,这些就是可以成为当前一个领袖的雏形了。因为在乱世情况下一个太过仁慈的领袖不仅不能带领好队伍,可能还会成为这个队伍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