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妍眸光轻闪,静静凝视着他,未置一词。谢澜见状,续言道:“昔日咱们那般交恶,你每见我必斥责一番,稍有不悦便拿我出气。试问我怎敢有丝毫僭越?”
随着他的话语,洛妍心中升起一丝愧疚,确如他所言,虽非原主,但借居此身,原主之债,自当有所担当。
此理洛妍心知肚明。
令她费解的是,本欲令谢澜释怀过往,善待于他,怎料情愫暗生,渐生旖旎?
“你是否怨我如今待你过好?”她竭力避开这思绪,紧抓谢澜话语之要,“那我复归旧态,你亦勿轻易近我身,男女有别,以免旁人非议,坏了名声……”
此身躯过于敏感,谢澜稍一靠近,即便仅是交谈,无任何越矩之举,她亦能感受到肌肤相触之处传来微妙的温软感。
实为困扰。
此乃洛妍不愿谢澜突近之因。
男女授受不亲,世人之言初有好转,若因此再生波澜,她所做一切岂非徒劳?
她绝不愿闻“洛妍豢养谢澜”之语。
毕竟,在众人眼中,她富甲一方,而谢澜则贫寒至极。
不明其心中所想的谢澜凝视片刻,悠悠启唇:“复归旧日?你认为可能否?”
何以不可能?只需她决意,无视他之言谈,不过月余,疏离自生。
况她性情乖张,他若纠缠不休,只怕关系更早恶化。
洛妍欲答,却被谢澜抢了先机:“与我相伴,你觉厌恶否?”
她一愣,旋即摇头,被他牵引着思绪:“怎会,你何出此言?”
她曾流露此意?似未曾!
洛妍疑惑望向谢澜,他却在得到答复后陷入沉默,面上神情莫测,难以窥其心绪。
她伸手挠头,困惑不已:“为何不言?弄得我好不尴尬。”
莫名其妙问她是否嫌恶,她答了不是,他却默然。
至少应有一声“嗯”或“哦”。
“下次能否别反应如此强烈?”他终开口。
洛妍:“我何曾……”
“我指的是,靠近你之时。”
“……”她语塞。
良久,洛妍道:“那你莫近我身,远离些,我自不会如此反应。”
谢澜觉自己似对牛弹琴,他已暗示颇多,她是真懵懂还是装不知?
细思片刻,他倾向于后者。
他微不可闻地叹气:罢了,此话题不宜再提,以她之智,难解其意。
自己也是糊涂,怎会与她言及此事。
洛妍见他一脸无奈,又言:“再说,换作他人,你骤然亲近,其反应或许更甚于我。我这已是克制了,未在你亲近时扇你耳光。”
谢澜:“你自惹火。”
洛妍:“你非能忍?几句挑衅便按捺不住?”她撇嘴低语:“装吧,看你装到何时!”
谢澜:“……”其实声可更低,他已闻之。
二人在茶馆静坐约一时辰,于甜甜方在群中言祁峰等人已出,遂起身离店,前往约定之地。
家中乏食,众人至超市采购,果蔬零食满载而归,因物多不便携,故唤配送归家。
及至归家,已近酉时,所购物资已送达门卫室。
下车后,谢澜与祁峰取物,洛妍等人先行入别墅。
“午后何为?莫非真在茶馆枯坐半日?”秦落换鞋时忽问。
洛妍嗤笑:“岂会,你看我似能久坐之人?”
茶馆内那刻时光她亦难安坐,屡屡起立游走,时至那小哥前闲聊。
真让她静坐一时辰,实难办到。
秦落:“哦,原以为你们真耗了那么久。”
“绝无可能。”洛妍步入内室,“喝何物?可乐、果汁、雪碧?”
“可乐。”
于甜甜:“我要果汁,谢谢苏姐!”
洛妍自厨房取来四罐可乐与一罐果汁,谢澜与祁峰仍未归。
她将饮品置于茶几,慵懒卧于沙发,随口问道:“鬼屋如何?感受如何?”
秦落畅饮可乐,大半罐一饮而尽,舒畅打嗝:“颇为逼真。祁峰几近失禁,你若见彼时情景,定会捧腹,连工作人员也被逗笑。”
洛妍面露遗憾:“若我在场,定要好好揶揄他一番。”
秦落:“放心,已代你嘲笑一番。”
一旁安静的于甜甜:“……”qaq,祁哥实惨。
“对了。”秦落拍额恍悟,于包中摸索一阵,取出一物递来:“鬼屋时有人唤住我与祁峰,托我们将此转交于你。”
“何物?”洛妍接过,只见一古朴玉盒,轻摇之下,内有物响,“何等物什,竟颇有分量。”
好奇驱使,她开启盒盖,内中之物熟悉异常,记忆中既模糊又清晰。
一块手表,勾起她复杂情绪。
洛妍面色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