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卧室内只亮着一盏台灯,勉强让人能够看得见周围的东西。
农林芸将手中的一团衣服放下,随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的正是之前被她抠下来的‘麟甲’!
听到房门外的脚步声离去后,她伸手打开了塑料袋。
看着里面那些湿漉漉的‘麟甲’,她的眼睛红润了起来,整个人跪在地上,双手捂脸不由得低声抽泣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臂上会长出这种东西。
起初那个东西才小小的一个,碰一下就会脱落,她也就没有太当回事。
直到后来那个东西越长越多,而且越来越坚固。
从最开始的一碰到就会脱落,到后来的需要用力去抠,再到后面需要热水浸泡才能抠下来,直到现在每抠一块下来,她都会感到钻心的剧痛。
她也去医院看过,但检查下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的问题。
医生说那个东西是蜡,告诉她应该只是不小心粘上去的,毕竟一个人的皮肤上怎么可能会长出蜡来?
“我该不会是得绝症了吧!?”农林芸有些绝望的想到。
过了一会,门外响起了卫生间里的淋浴声。
她抽出纸巾擦干泪水,将那个装着‘麟甲’的塑料袋绑紧,塞进了自己的床底下。
随后打开卧室房门走了出来,看向桌上那热腾腾的感冒冲剂,鼻子不由得一酸。
“算了,还是不要让老爸担心了!”农林芸摸了摸缠着绷带的手臂,而后不由得想着。
将感冒冲剂喝下后,她就回到了房间。
卫生间内,此时正在洗澡的农乐义眉头一皱,低头看向脚底。
他的脚掌正好踩在排水口上,上面堵了一层黑色的头发,而头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到了他的脚。
弯腰捡起排水口上的头发,翻找了一下后,他看到了头发里面包裹着一片半透明的肉色物品。
拿出来捏了捏,手感还有点硬。
有点像是塑料,又好像不是!
“这是什么东西?”农乐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而是将头发丢进了角落的一个盒子里,那是专门用来装堵住排水口头发的盒子。
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后,农乐义看着自己女儿的卧室房门,门后并没有灯光亮起,应该是提前睡了。
来到客厅又看了一眼桌上被洗干净的杯子,不由得放下心来。
关掉客厅的灯光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下,准备睡觉。
......
“快看,这个人好逼真啊!”
“真的,老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看起来居然和真人一模一样!”
“这该不会就是真人去假扮的吧?”
“要不你上去摸摸看.....”
迷迷糊糊间,正在睡觉的农林芸感觉耳边好像有许多声音传来,好像有很多人正在围着她在窃窃私语。
但她听不清那些人说的是什么,只知道声音一会近一会远,像是有不少人在她的身边不断走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自己的现在好像是站着的。
“可我不是躺在床上睡觉吗?”农林芸心中不由得生出疑惑。
她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得仿佛压着千钧之力
不仅是眼皮,她甚至连手指、嘴唇都控制不了!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但却仿佛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鬼压床?”农林芸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这个想法,整颗心顿时紧张了起来。
许久之后,耳边的人声渐渐变得稀少,直到最后彻底消失,周围就只剩下一片寂静。
这是绝对的安静,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甚至她连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听不到。
寂静得令人害怕,安静得有些恐怖!
她忽然有些想念刚刚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农林芸发现自己好像能够睁开眼睛了,眼皮不再是之前那么沉重。
缓缓睁开双眼,十数张栩栩如生的人脸映入眼帘,脸上都带着无比诡异的微笑。
农林芸被吓了一跳,她本能地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那十数张人脸根本就不是人,它们的皮肤上反射着十分类似于石蜡的光泽,这些都是一尊尊栩栩如生的蜡像!
这些蜡像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小孩,有的衣着华丽如同社会精英,有的一身朴素像是平常百姓,还有的衣衫褴褛宛如乞丐;
他们有的高大帅气、妖艳美丽,有的奇丑无比、甚至身体畸形......
制作这些蜡像的人,像是有什么癖好一般,每一尊蜡像都不尽相同,仿佛要将所有不同的角色全都制作出来。
农林芸发现所有蜡像人的目光都在看向这边,眼神中像是透露着一种炙热,像是在渴望着些什么?
要不是周围的透明玻璃罩子笼罩住了这些蜡像,她都有些怀疑,那些蜡像下一秒会不会朝着自己扑上来。
“它们,好像是想要将我生吞活剥!”心中顿时浮现出这个想法,她不由得感觉头皮发麻。
下一刻,农林芸发现手臂上传来了一阵阵瘙痒,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下方钻出。
该不会?
农林芸眼中浮现出了深深的恐惧,随后低头将睡衣袖子撸起,手臂上的绷带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那些之前被她抠掉的‘麟甲’又一次生长了出来,而且这一次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速!
不!
不要!
农林芸疯了一般想要去抠掉上面的‘麟甲’,却发现这一次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心中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与恐惧,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麟甲’飞速生长扩散。
几秒钟后就已经覆盖了整条手臂,并且还在向身体其他部位蔓延而去。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尊女人蜡像忽然动了起来。
她的手臂上的石蜡光泽快速褪去,就在农林芸手臂完全被石蜡‘麟甲’覆盖的时候,对方的手臂也完全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女人脸上平静的表情明明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却让人感觉愈发的诡异!
她仿佛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