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妄的语气听着实在有些冻人，云黎从楼云寒的美貌中回过神来，他强迫自己挪开眼，转向了祁无妄道：“其实天地之气是老一辈口中的说法，后来有人陆续自上古秘境中得到传承，也流传出了灵气这一种说法，现在反正两种说法都有人说，不过灵气这种说法已经更加普遍了。”
    “上古秘境……”
    祁无妄心思沉了沉：“那上古秘境在何处？”
    “这……”云黎面色为难道：“这种秘境都是各州的稀缺资源，谁也不想被外来人分一杯羹，自是都藏着掖着了，像如今这滕族秘境，若非是有太多势力的武者在此历练，只怕也是会被藏起来的。”
    闻言，祁无妄也不再追问，他想了想又问道：“既然有中洲和下品中洲，那上品中洲又在何处?”
    “上品中洲啊……”云黎心虚地从楼云寒身上收回自己那不由自主的视线，“上品中洲有点神秘。”
    “什么意思？”
    云黎挠了挠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们基本上没人提及上品中洲，感觉它好像应该存在，但是又不存在一样，反正现在武者可以行走的大陆至高就是我们一品中洲了。”
    听完他表述，祁无妄也只能将此事记下。
    “那四大学院又是在哪个中洲？”
    “四大学院自是在不同的中洲。”云黎问道：“大哥，难不成你也想去四大学院求学？”
    祁无妄淡淡道：“四大学院收徒有何门槛？”
    “门槛自是有的，灵府等级，悟性等级都得是上乘的武者才有资格加入四大学院，其他资质稍逊的就只能加入一些家族势力，拜一些大家族的武者为师了。”
    闻言，祁无妄皱了皱眉：“此处难道没有宗门开山立派吗？”
    “宗门？”云黎不解道：“四大学院难道不算是宗门吗？”
    祁无妄愣了愣，看来这片大陆上当真没有宗门，这还真是有些奇怪。
    他又问道：“大陆这么大，只有四大学院，如何能够？”
    云黎笑道：“哦，这个你放心，四大学院在好些中洲都有分支，故而四大学院出来的人也很少有人敢招惹，因为他们的同门师兄弟几乎遍天下，且四大学院都极其护短，若当真是惹怒了它们，便是一些地方大势力也难以匹敌。”
    见祁无妄似在思索，云黎捏着下巴故作老成道：“可以这说，这四大学院是大陆最顶尖的势力，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挤破了脑袋也想加入四大学院。”
    他说完又问了一遍：“大哥这般实力若是想加入四大学院那必然能成，我也打算加入一个玩玩儿，你可有中意的学院了？”
    祁无妄摇了摇头：“我问你，这世上可有人没有灵府却也依然可以修炼的？”
    闻言，云黎面色茫然道：“灵府是吸纳和存储灵气之地，没有灵府，灵气就无法储存，这要如何修炼？”
    祁无妄闻言沉默了下来。
    武者亦能内视自身，若是有灵根者，应当也能发现自己的不同，难道这么多年就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灵根也能吸收灵气？
    还是说，这个世界有灵根的人真就那么少？
    祁无妄觉得这个说法多少有些说不通，就在原主所在的那一方小岛上就有他自己和楼云寒身具灵根，其他人他虽没有探查过，但应当也不至于全世界就只有他们二人有灵根。
    那为何没有用灵根修炼之法呢？
    祁无妄心中有太多疑惑，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云黎也不过是才从隐世之家出来的，他对这片大陆的了解也未必全面，之后还是待他们去到真正的大陆再去打探吧。
    想到这里，他忽然心念一闪，手中便多出了一块指甲盖大的蛋壳。
    在云黎看不见的地方，祁无妄悄然将这枚蛋壳扔进了下方的血河之中。
    他扔完蛋壳，转眸一看，发现那云黎目光正直直地看着楼云寒的方向。
    楼云寒此时利用那黑莲之力大显身手，黑河之中已经漂浮了许多碎裂的尸块，看样子那边很快就能解决了。
    他移开视线，冷声道：“你对他可是有想法？”
    “啊？”云黎被他这么一问，瞬间便红了整张脸，手忙脚乱地否认：“你你你别胡说！他可是男子！我对他能有什么想法！”
    “那你为何一直盯着他看？”
    “当然是因为他好看了！”云黎双手抱胸，一副凄惶模样：“我可是个正经人！绝不是什么见色起意之辈！”
    “如此最好。”祁无妄沉着脸就此止住了话头，再无交谈的兴致。
    云黎见了他的脸色，却是多想了一些。
    “大哥，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祁无妄冷冷看他：“与你无关。”
    “……”
    云黎被这个眼神瞬间打败，整个人都老实了下来。
    “大哥，你还真挺像我亲大哥的，真的！你们板起脸来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我看着就害怕，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不必知晓。”
    “啊？”云黎大为震惊，“我们不是好兄弟了吗？你怎么连名字都不告诉我！”
    祁无妄莫名：“我何时成你兄弟了？”
    “不是……”云黎急了，“我们方才不是共患难，同生死过来的吗？按照话本里写的，我们这样就是生死之交了，是可以拜把子的关系了啊！”
    话本？
    祁无妄冷冷地看着云黎，竟不知该如何接他这话。
    他感觉这小儿脑子不太正常。
    他别过头，懒得再开口。
    “大哥！你说话啊！我们是好兄弟了吧！”
    “……”
    “就算不是生死之交也该是普通好兄弟了吧？”
    “……不是好兄弟那至少也是朋友了吧？”
    云黎见祁无妄不搭理他，便试图去抓祁无妄的衣袖，不料手都还没沾到边儿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丢了下去。
    “不是吧！大哥！我罪不至死啊！”
    他无力地朝祁无妄伸出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祁无妄皱着眉别过了眼去。
    这小儿竟比楼云寒还要聒噪！
    他视线又瞪向下方的楼云寒，心中不悦，这小儿拖拖拉拉，还要打到何时！
    “……”
    “大哥，你真是铁石心肠！”
    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楼云寒连忙躲开，下一刻，云黎就稳稳地落在了他身后的石台上，又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
    “嘿嘿，楼兄，你打累了吧！我来帮帮你得了！”
    “你可千万别！”楼云寒余光看见祁无妄也跟着降落了，连忙一个走位，躲开尸傀丢过来的棺材之余，顺势将云黎撞开。
    “哎哟，楼兄，你小心点！”云黎连忙后退到了石台边上。
    “对不住啊， 你站远点，我打起来可顾不上你！”
    楼云寒一边说，一边往边上挪了挪，给祁无妄留出来一个空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