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玉景这话,并非替风与行说好话,他是为了对欧阳宜和林昌江起提醒作用;
当然,跟乔可难一样,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算起来,他跟乔可难是面前这两个人的上级;
现在,给人家阳京省送来一个人,第一天就发生“震动朝野”事件,所以,他说话的时候,语言上显得干巴巴的。
“郎部长,与行同志被整个市警察围追堵截,的确是影响很大,免了方理克的职,是没有任何问题,问题不在这;
唉!问题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上天冥冥注定,他竟然选中这位女交警破格提拔为市警察局长,这才是大事!”
组织部长欧阳宜说话时,脸上的表情丰富,但并不多彩,可见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欧阳同志说得没错,如果是选中另外一个,就算连续破五级、六级提拔,都没有太多的问题;
可他太会选人了,竟然给他挑中了叶枫岩接任市警察局长,时也、命也!”
政法委书记林昌江提升欧阳宜方才所言的严重度,话尾巴还不忘来个古典总结。
“哦!这事很重要,或者很严重吗?”
郎玉景看到欧阳宜和林昌江脸色很不好,还带着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他还得了解一下。
“这次的情况异常严重,简直可以说是对阳京省的整体局势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与行同志这个操作,对于是向好的方向发展还是继续陷入混乱的漩涡之中,我们实在难以给出一个确切的预测。
毕竟事情本身就错综复杂,牵扯到多方利益和复杂关系。”
林昌江深吸一口气,停了一下,也理清一下思路,
“一方面,我们有理由相信,只要处理得当,采取适当的措施,或许能使局面朝着更积极的方向发展。
但另一方面,也不能排除会有失控的风险,让一切变得更加复杂,达到扑朔迷离的程度。
总而言之,这件事需要谨慎对待,与行同志这一次神骚作,可以说是一次轻率的行动。”
林昌江说完,很是唉声叹气。
乔可难和郎玉景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一个念头,“看来,这两个人过来,是为这件事,看来,还是得让这小子也知道;
别到时候,敌未除,自己被壮烈了,那是个得不偿失的事啊。”
“既然,事情这么严重,那叫那小子过来一起听听,他都睡好几个小时了,该醒了吧!”
郎玉景说着对另一个小厅里他们两人的秘书喝茶的方向顺喊道,“里寻,把那小子叫过来!”
“好的,郎头!”纵里寻回了一声就打电话给风与行。
他是跟乔可难秘书宗其林在另一个小厅里喝茶,随时听从老板的呼唤。
风与行睡得正香,被纵里寻的电话弄醒。
当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时,他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那恼人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耳膜,最终迫使他极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
来电显示是纵里寻,这个名字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又无可奈何,非接不可。
挂掉电话之后,他坐在床边,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起身走向洗手间。
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令他感到无比的疲惫。
离开自己的房间,向乔可难的房间去,嘴里唠叨着,
“我等会还有去京州市委和警察厅露面呢,咋还有事?不是说航班是晚上的嘛,不会又改签回来了吧!”
纵里寻开的门,看到风与行,挤兑道:“与行老弟,来了!”
说完又加上一句,“老弟啊,一个就职典礼,都给你整得这么拉风,这也没谁了!老哥我都羡慕了。”
“老哥,老弟我这起丢人的事,愣是给你说得这么高端,老弟我心里甚慰!”
风与行走入房间里,不忘回怼一下。
“坐!怎么,还没睡够,脸色愉悦不明显嘛!”
乔可难看着风与行调侃着说道。
“领导们好!看您乔部长和郎头两个同时出现,都没啥好事了,现在这坐着四个人,还有好事?”
风与行自嘲地说道。
“呦!你小子觉悟还是很高嘛,心里满是时刻准备着,我和可难同志看好你哦!”郎玉景也出言挤兑风与行。
“郎头,您到时候,事搞砸了,别怪我只搞破坏,不搞建设就成;
我本来是可以靠脸吃饭的,落入您两位手里,只能拼实力,这天理有点损,不够圆!”
风与行嘴的功夫可不甘落后。
欧阳宜和林昌江看到风与行和知可难、郎玉景说话是那样随意,他们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这能搞事的小年轻,竟然跟两位中枢领导说话都那么随意,证明这小年轻很受上面看重;
看来,上面派这个小年轻到阳京来,大有用意啊!”
但他们见识到风与行还没有就职,就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心里又惴惴不安。
“那是你的事,你搞砸了,别指望我和可难同志出面。”
郎玉景笑呵呵看着风与行,“你在阳京露脸的第一天,就惹这么大的麻烦,你赶紧把这事先善了!”
“不是都解决了吗?还有哪个不长眼的,又来踢场子?”
风与行话是这么说,但他知道,事来了,他不会认为郎玉景说笑话,不然,也不会把他叫过来。
“让欧阳和昌江两位同志来告诉你吧,呵呵。。。小子,你摊上事了!”
郎玉景调侃着风与行。
“哦!那欧阳、昌江同志,你们谁来跟我说说,啥事?”
风与行看着欧阳宜和林昌江说道。
“欧阳同志,你来吧!女士优先!”林昌江打趣地说道。
“乔部长,下次提拔的时候,记得女士优先喔!”欧阳宜瞥林昌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她也没有停下来,看着风与行说道,“与行同志,你知道你直接把叶枫岩同志提为市警察局长事的,有多大吗?
提拔谁不好,偏偏提拔叶枫岩,你是怎么和她扯上关系的,我们也挺好奇的。
要不是有乔部长和郎部长两个人在场,别说省委的班子成员不同意,他们把你当神经病赶出省委大院,你信吗?”
欧阳宜的话说得很严肃,语速也很快,心中也对风与行这波神骚作之事,深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