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醒了，看起来，它这次收获不小。”
    正当张文彻驾着马车缓缓进城的时候，脑中传来了青莲的声音。
    此时的他正在驾车，一时无法分心内视空间，便先应了青莲一句，等到将马车进城寄存之后，这才空出时间来查看。
    心神一动，九尾狐被他直接召唤出来，林依然一见到小狐狸，立马伸手夺了过去，抱在怀里，用脸使劲在它的毛上蹭了蹭。
    “姐姐身上好香。”
    一道娇媚的女子声音忽然响起，可把站在一起的张文彻和林依然都给听愣了，他们来回环顾了几圈，却并未看到任何人影。
    气息，人影，都没见到，难道刚才那女子的声音是幻觉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
    不可能，除非是某种幻境，才会让两个人同时产生一种幻觉，眼下这里是车马驿的外围，谁会闲来无事，在这里设置幻境？
    “嘻嘻嘻~”
    二人正迷茫时，耳边再次响起了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听其声音，与刚才的那个女子无异。
    而这次，两人都听清楚了声音的出处，他们同时瞪大了眼睛，盯着伏在林依然怀里的九尾狐。
    “小狐狸，你能说话了？”
    林依然作为仙域的大神，妖兽口出人言，当然是见过的，甚至不少妖兽在一定时候，还能够幻化成人型。
    只不过，那些可都是高阶妖兽，小狐狸如今不过才刚刚晋升五阶凶兽，这么低阶的时候，就能口出人言，这可是二人在仙域里也从未见过的。
    “嗯。”
    被林依然盯着，小狐狸似乎有些害羞，它将脑袋轻轻的靠在对方的胳膊上，使劲的蹭了蹭。
    “太好了。”
    见它害羞的模样，林依然的一颗心都化了，她将小狐狸抱紧了些，使劲的亲了好几口，与之逗趣了好一会儿，小狐狸才被张文彻给收回去。
    他心里有些不乐意，自己这个正牌的主人，小狐狸出来之后，连一句话都没跟自己说......
    心里不高兴的他，立马给小狐狸安排了任务：
    “去院子的那几口缸瞧瞧，检查一下那些兽丹有什么问题。”
    接到他命令的小狐狸，在空间内使劲的翻了个白眼 ，自己当初一时糊涂，就应该先一步跟依然姐姐签订契约才对！
    “你从哪里搞来这么多兽丹？”
    当见到缸里满满的兽丹之后，小狐狸的毛都竖起来了，这里面几乎全部都是五阶凶兽的兽丹！
    张文彻边与林依然一起在城里寻找合适的客栈，边给它解释这些兽丹的来历。
    “这些兽丹并非那人不想吞噬，而是因为上面的戾气过重，对方不敢尝试。”
    听了对方的解释，小狐狸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他听。
    张文彻听后一愣：
    “戾气过重？”
    他有些听不懂了，兽丹不都是有戾气的么，怎么听小狐狸的意思，还有轻重之分。
    “凶兽的血脉不同，越是血脉强大的凶兽，其兽丹里面留存的戾气越重，这也就是人类常说的兽性。”
    小狐狸轻轻的捧起一颗兽丹盯着看，嘴里缓缓的念叨着。
    见它盯着兽丹，张文彻突发奇想：
    “这玩意儿，人吃不了，你应该可以吃吧？”
    没想到，他再次遭到了小狐狸给的一个大大的白眼：
    “低阶的兽核，我可以吞噬，这可是兽丹，类似于人类的元婴，若不是血脉相同，里面的戾气，我也压制不住。”
    这下张文彻彻底无语了，这些个玩意儿，人也吃不得，兽也不敢吞，你说搞这么几大缸来做什么......
    找了间客栈安顿下之后，张文彻再度将小狐狸放了出来，一露面，小家伙便立即扑到林依然的怀里，将之前自己的发现，原封不动的讲给对方听。
    听完它的话之后，林依然陷入了沉思，仙域之中的妖兽们，身上也有妖兽丹，大家都知道妖兽丹是妖兽修为的精华所在，然而，其上面的戾气却令人对其望而却步。
    当然，世间不缺头铁者，时不时有人将其吞噬，用以提升修为，然而，这些人都无一例外的性格发生巨变，变得愈加暴戾，直至其走火入魔为止。
    也有人心思缜密，认为那是使用过量导致的后果，便尝试着仅吃一颗，提升一小段修为，可后来发现，其戾气进入体内之后，根本无法消散，在日后的修炼中，必定会出现阻碍，最终的结果还是走火入魔。
    让人无奈的是，兽丹中的戾气，是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人类是可以感受到任何活物气息的，而元神之力很强者，也能够感受到魂体的存在，可是，兽丹中所谓的戾气，却并不在这二者的范围之内。
    之所以称其为戾气，也是根据人类将其吞噬之后，所展现出来的暴虐状态，大家才给其起了这么个说法，既然人类感受不到其存在，自然就很难想到办法将其清除，所以，原本此事对林依然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刚才听了小狐狸的话，却让她有了新的想法，没想到，这兽丹竟然还有戾气轻重之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这事使得她对小狐狸有了新的认识，对其更加的刮目相看起来，因为这兽丹中的戾气，并不是任何兽类都能够感受到的。
    在仙域之时，她也有过自己的契约妖兽，却从未听其提起过这兽丹中的戾气，看来，只有像小狐狸这种特殊的兽类，才能够感受到其中的不同。
    心中有些兴奋的她，笑看张文彻道：
    “这些日子，让小狐狸跟着我，待我研究些时日，看有没有办法将那些兽丹的戾气去除。”
    如今有了能够分辨戾气大小的九尾狐在，她似乎看到了希望，然而，对她的话，张文彻却并不抱任何期望，若是有办法，这都十几日了，早就想起来了。
    再说，那剥取兽丹之人，将这些不能吞噬的兽丹储存起来，应该也是有此打算的，可瞧瞧那些兽丹，有些已经存放了十几年了，可见对方到如今，也没有找到去除其中戾气的方法，只能说，这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此时的二人，也对那位剥取兽丹用于吞噬之人，起了好奇之心，他究竟是怎么分辨的出，兽丹中戾气大小的？
    另外，从这些存储起来的兽丹来看，他还没能力去除其中的戾气，而兽丹中的戾气，即便小，也还是戾气，不知那人服用之后，如今又是个什么样子。
    第二日一早，他们又再次踏上了北行的道路。
    这次，有了小狐狸，林依然很快便将实验用的十颗兽丹，按照其戾气大小，给进行了分类。
    听小狐狸的说法，兽丹的戾气大小，与原凶兽的血脉有着直接关系，因此，林依然便开始从血脉方面考虑解决问题的方法。
    凶兽的血脉与人类所谓的血脉有所不同，人的血脉，主要是从遗传基因方面的考量，所以，血脉越纯正者，其继承先辈的天赋，或者未来接近先辈成就的可能性越高。
    而凶兽是意识薄弱的动物，它们在低阶的时候，是无法口口相传修炼经验的，所以，它们的血脉中，除了遗传天赋之外，还多了意识的传承。
    也就是说，血脉越纯正的凶兽，其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它能够从自身血脉中，获得更多的祖先留下来的修炼智慧。
    这样看来，凶兽血脉的去除，远比清洗人类血脉要复杂的多。
    在后来几日的跋涉中，林依然一直在研究这些兽丹，可惜，始终没有任何突破。
    这天，外边的张文彻似往常一般，驾车在山路中前行，车内的一人一兽还在将那十颗兽丹反复进行着对比，想要知道，它们之间戾气大小不同的原因，从而顺着这个方向，找到消除戾气的方法。
    “我有个发现。”
    小狐狸忽然惊叫出声：
    “你看，这十颗兽丹中，年代最久远的两颗，戾气却是最小的。”
    这些日子，九尾狐并未回到玉玺空间，而是陪着她一同研究，几天下来，小家伙也有了一些心得。
    它这么一提醒，林依然立马也意识到了问题，她连忙掀起车帘，朝张文彻又要了十颗兽丹，把它们拿回车厢内，让小狐狸辨别其中的戾气。
    最终的结果确实如小狐狸所说，时间最久的几颗兽丹，其戾气比起新的来讲，是要少一些。
    “这么说来，那人将它们放置在石室之内，其实是在消耗上面的戾气，也就是说，兽丹的戾气，是可以在空气中不断损耗的。”
    林依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心里琢磨着，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出现。
    按道理来讲，兽丹只要完整，其中的能量，包括灵力，灵力中的戾气，都不该出现损耗，或者说的更准确些，其损耗其实是非常慢的，在常人看来，与没有损耗无异。
    若说是空气中存在的灵气对其有所损耗，将兽丹放置在灵气充裕的地方，岂不是更好？
    而那院子的主人，却命人把兽丹封存在瓮缸之中，放置于几十米的地下，说明，或许只有放置在那里，这些兽丹中戾气的损耗会比较大。
    思路到了这里，再次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