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圣祖像中,飘出一缕黑烟,没多久,黑烟便幻化成了一位银发白须的老者,他看着对面的青莲,情绪似乎很是激动,又上下仔细的打量了半天之后,才开口道:
“姑姑?你是青莲姑姑吗?”
他这一张嘴,可把张文彻和林依然给吓了一跳。
啥意思?
青莲还真是青家的祖先?
并且,还是这位青家圣祖的姑姑......
青水烟咳了一声之后,发现张文彻夫妇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以为是自己示意的不明显,正打算开口,却见两人皆面露惊诧之色,转而又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使得她也不自主的转头去看了眼圣祖像,结果,啥也没有,就只是冷冰冰的石像而已......
而此时,在张文彻夫妇眼中,石像前面的上空,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位老者激动的要给青莲下跪,却被对方制止了:
“羽儿,你干嘛,快起来,瞅瞅你这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姑姑我这么年轻,你这是打算让我变得比你还老不成?”
老者被她的一番话说的哭笑不得:
“姑姑,我离世之时,已是这般样貌,你也知道,想要恢复年轻时的样貌,是需要消耗不少魂力的,得不偿失,哪像你,英年早逝,可以永远保持着年轻样貌。”
青莲轻轻一笑,温柔的看着对方,在她的眼中,无论对方样貌如何,都是她记忆中的那个长不大的小侄子。
“你怎么会在这坤煌大陆?”
她进入这里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之时,便有疑虑,待证实了对方真的是自己的亲人后,对此百思不解。
老者轻叹了口气:
“姑姑有所不知,你去世万年之后,世间便生出了一场大乱,所有势力都席卷其中,我青家遭人背刺,遇人暗算,父亲在那一役中身死,族中元老们拼着命护持,让我带领小辈们越界而下,以求保存家族血脉。”
“那怎么会直接到了这里?”
神域下界,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仙域,自己这侄子难不成还有越界之术不成。
被青莲这么一问,老者有些难为情:
“待我率领众人躲到仙域之时,仙域也已经乱了套,不少人为了躲避战火,早已下界,侄儿不才,在仙域中,也被人追杀,又实力不济,无奈之下,只得带着族人再下一界。”
听了他的话之后,青莲气的翻了个白眼,想当年,自己没死的时候,青家在神域哪个敢惹?
没想到,不过万年的时间,便败落成了这个样子。
见姑姑沉默不语,老者也知道她生气了,便主动开口道:
“姑姑,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了,不过,咱们这不是也保留下了青家血脉么,如若不然,青家坚守不退,只怕,如今已经消失在这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青莲也知道侄儿说的话有道理,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
“那你这么多年不转世投胎,又是为何?”
“我也是临死前心存愧疚,对于青家的未来放心不下,或许是执念太重,所以并未转世,而是世代守着青家。”
听到他的话,青莲点了点头,她清楚,侄儿的魂魄之所以长存,正是因为青家人的供奉。
魂魄是能量体,若没有外来提供的能力,只会慢慢消散,而想要长存,享受后人的供奉,也是一种方式。
像瑶凌那种,是依靠沉睡来保持魂体能量消耗,从而存在至今,青莲则是依靠一套阵法秘术,借用宝物的力量,为自己提供生存的能量。
另外的,像青家圣祖这般,靠着香火供奉,或者是对其有信仰之人,给予他的念力,同样可以给魂体提供能量,使其长存。
当然,到了更高层次,是有鬼修的,鬼修们已经可以自我修行,当然就不需要外在力量来维持魂体了。
不过,鬼修一般都是先从吞噬其他魂魄开始修炼的,因此,他们几乎都是些残暴,嗜杀的怪物。
像瑶凌和青莲这般,有办法克制的鬼修,这世间少之又少,没错,青莲和瑶凌,如今其实已经算是真正的鬼修了。
“姑姑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者可是记得清楚,当年姑姑身死之时,是在神域之中,难道,魂魄自己也可以穿越三界的障碍,进入这凡界不成?
再者,姑姑一个魂魄,无缘无故的跑到凡界来做什么......
他这一问,可把青莲给问尴尬了,想当年自己在神域叱咤风云,威名远扬,如今却委身于一个小小的金丹境身旁,成为了他的一名女仆,这话,你让她怎么能够跟自己的侄儿说的出口......
“我......遇到了前世的意中人,后来他身死之后,投胎到了凡界,我便追随他来到了这里......”
青莲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女仆的身份,便随意的撒了个谎 ,反正过一阵她就会离开峨山国,自己这个侄子,说不准下次见面要多久时间呢,先糊弄过去再说。
不过,她的这番话,张文彻和林依然都没有听到,因为,就在圣祖询问她的时候,青水烟见张文彻夫妇一直盯着天空不动,还以为二人魔怔了,被什么脏东西给迷惑了,便赶忙招呼着冷倾月,二人一起过来摇晃他俩,导致后面的话,他们根本没听到。
张文彻被青水烟询问状况,也不好告诉她自己能见到她青家老祖,只能谎称刚才他看到了一缕圣光,被其吸引了注意力,林依然听到他的话,也立马与其统一口径,说是有圣光从圣祖化身像中闪耀而出。
这话青水烟还真信,因为他们家圣祖确实显过灵,偶尔闪耀个什么圣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待到他们俩糊弄过去此事之时,青莲与圣祖的交谈也暂时告一段落,此时的她已经回到了玉玺空间之内。
见青莲回来了,张文彻便提议离开,青水烟早就想走了,遂赶紧引着几人出了家堂,朝着会客厅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