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虎狼之词,刚平静下来的云氏,芳心又给搅乱了。
她脸红得像红苹果,忙用玉手捂了捂发热的脸颊,却也忍不住的偷瞄一眼身边的成王。
却发现,成王也怔怔的瞧着自己,这下,更无地自容了。
成王瞧云氏的反应,暗自窃喜中。看来,母后与浔阳长姐说的没错,韵娘,对自己是有好感的。
看来,得寻个机会,向女神表白了。免得他这心里,日日如百爪挠心般的难受。
云氏正囧得厉害,恨不能找条地缝遁了时,侯月过来了,解了她的不安。
“见过母亲,母亲安好。”
候月与云氏见礼,云氏一把拉过侯月。
“月儿,你怎地在此?还有,月儿,你告诉母亲,花花她是怎么了?”
呃……侯月语塞了一下,不知怎么与云氏说。
唉,只能报喜不报忧。她温和一笑,拉着云氏的手道:“呃,母亲不用担心,有我在,花花定会无事。”
云氏吁了一口气,又不安的瞅瞅侯月,瞅瞅莳花。
侯月自从得知自己身世后,变化很大。
她原本性子就冷淡,现下,更沉稳更冷淡了。
但许是身份给的自信,她现下更自信,更从容了。
说出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云氏相信她。
德武帝也被惊动了。他收到消息后,匆匆处理完朝政,便亲自下驾到东宫看望莳花。
到得东宫的芳华殿(莳花休息处),德武帝便见殿门前的廊檐下,围了一圈的太医。
看那阵容,太医院一半的老太医,都在这儿给莳花会诊。
“参见父皇。”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李琅,成王,云氏以及芳华殿的众太医及侍卫们,给德武帝行礼。
德武帝摆了摆手,示意平身,下一瞬,他向那一群老太医招手,询问莳花病情。
见德武帝亲自过问,本就愁眉苦脸的老太医们,就更愁眉苦脸了。
最后,还是一头发胡子全白了的老太医,上前回话。
“回皇上,微臣等都瞧了骄阳公主的眼疾,恕微臣无能,此眼疾,微臣等从未见过,无从,无从……”
德武帝不耐的摆了摆手,老太医识趣的闭了嘴。这人精,知道此时,是多说多错,还不如闭嘴。
大不了,被皇帝骂几句,但若说错了,以德武帝对骄阳公主的重视和偏爱,以及他暴君之名,没准便会喜提全族消消乐。
被骂几句与全族消消乐,他还是分得清楚哒。
德武帝的目光,扫过其它老太医,老太医们却低着头,避开了那目光的扫视。
德武帝头痛的扶额,不用问他也知道,这群老家伙,猴精得很,答案十有八九是:对骄阳公主的眼疾,束手无策。
哼!真的该杀。
“李德顺。传朕口谕,在城门口张贴皇榜,召天下名医,若能医治骄阳公主眼疾,重赏!!!”
他就不信了,重赏之下,还不会有勇夫。
……
刘思远清晨即起,他像往日一般的,吩咐小厮与他更衣洗漱,然后,早饭都没吃,拿上乾坤小破笔,独自一人便出了府门。
他着了一袭青色云锦外袍,身形消瘦高挑,一张俊脸上,双眼,却用一副白纱轻缚着护眼。
他的眼疾只发于夜晚,白日,是可以正常视物的。
但今日不同,他有重要事情要做,他不允许,双眼有一点点的闪失,这不是普通的白纱,是明月道人送他的,可遮光挡邪气。
他一手拿着乾坤小破笔,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截竹杖探路,便水灵灵的出门了。
小厮本想跟上,随身伺候,却被他严厉遏制。
他要去的地方,做的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唉唉唉,城门口张皇榜了,你瞧了没有?”
“啥?皇榜?不造呀!快来说说,皇榜都说了啥?”
“嗐,我大字不识一箩筐,哪会瞧皇榜。不过,书院里有先生念了,说是骄阳公主有眼疾,皇上张皇榜寻名医,若治了公王眼疾,有重赏。”
“骄阳公主,是皇上新收的义女的骄阳公主?”
“可不是,以皇上对骄阳公主的偏爱,这重赏,少说也得千两黄金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钱铁定不好赚。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都搞不定,嘿嘿……”
从刘思远身边经过的吃瓜群众,吃着今日新鲜上架的瓜,议论纷纷。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刘思远是越听越着急,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那份符录跃入脑后,刘思远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可脑海里,却是响起了明月道士的声音。
受着指引,刘思远穿过大街,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街角。
那里,矗立着一口古井,古井旁,生长着一株不知道长了多少岁月的垂柳。曼妙柔软的柳条儿,在晨风的吹拂下,如美女的秀发,轻盈,柔顺。
“你来啦?嗯,不错,很守约。”
井沿旁,坐着一正打坐的消瘦老道,看到刘思远探路而来,与他打了声招呼。
“见过明月道长,道长好!”
刘思远与老道,拱手作揖行礼。
那道人,正是与他治过眼疾的明月道人。刘思远似乎早就知道,道人在此等他。他收了竹杖,辨明方向,与道人拱手作揖行礼。
明月停止打坐,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以及落在身上的柳叶,也稽首还礼。
明月道人:“准备好了吗?可会后悔?”
刘思远摇了摇头,“道长,小子守护滋养无数岁月,就为的这一天。我要让她看看,她散尽修为,重塑的世界。小子引以为荣,不会有一丝后悔。”
“好!”明月道人拍了拍刘思远的肩膀,很赞的道:“那快走吧!让神尊,少受些苦。”
“嗯。”
刘思远坚定的点头,跟在明月道人身后。
穿过几个街区,两人来到东宫门口。因为莳花的原因,现在东宫门口的侍卫,足足增加了一半。
“什么人?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