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后世过亿的名画
作者:河边鹅卵石   家父万历爷最新章节     
    《诗》云,‘周虽旧邦,其命唯新。’
    《礼记》云,‘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老祖宗早就把道理说的明明白白,人也好国也罢,要不停求新求变,因循守旧就会穷途末路,固步自封就会慢性死亡。
    恰好,朱常瀛对现而今的瀛州体制很不满意,特酿的太累了,汇报要听、军队要管、商行这个钱袋子更要抓紧......只要想操心,那是睡觉的时间也没有。
    大领导不应该这样,大领导就应该在家造人,出门装bi。事物过多,就只能说明机构不健全,机构不健全,那就要改。
    回转屏东半月,朱常瀛接连召开数次大会,牵头大改。目的只有一个,继续放权。
    长史府之下,将增设商曹,海运公署两大衙门。
    商曹下设:中央银行、铸币厂、工业司、商业司。
    海运联署下设:海洋大学堂、航运司、测绘司。
    瀛州以工商立国,但却没有一个对应的负责衙门,而是由王府直接颁布政令法令,长史府执行。这套办法几年前尚可,但随着人口增加,各类手工作坊、商业组织涌现,原有方法显然已经不合时宜。譬如合同纠纷、财务纠纷、行业规章、质量监督、惩处措施、牌照发放......这玩意就不是几句政令就能解决的,是时候建立一个独立的部门负责统筹管理,将之纳入有序状态。
    商曹成立之后的第一要务,就是总结前法,归纳新法,汲取民间自发形成的商业规则,制定出一套具备普遍适用性的商业法律,称《商律》。
    参与编撰人员,包括并不限于商曹官员、各行各业代表、议政会议员、行会组织。
    其内容同旧法有别,要从最基本的做起。譬如什么是契约?什么是商行?什么是行会?要由名词引申至概念,由概念引申至功能,由功能引申至权利责任,由权利责任引申至行为限制,由行为限制引申至惩罚措施。
    与《商律》相对应的,还有督谏院正在主持编订的《民律》,《刑律》。
    至于为什么称律而不称法,因为开国老祖宗说了:律者,万世之成法。
    有了这三部大法,瀛州才算真正的有法可依,最大限度的制约各级官员的自由裁量权。
    至于《大明律》《大明会典》《大郜》......只能说有就比没有强,早晚会被朱常瀛放进历史档案馆里供人观瞻。
    中央银行,暂定三项职能。
    第一,监督商业银行、交易中心。
    第二,国库储备、货币发行。
    第三,调查统计经济数据。
    铸币厂,原属财曹,转归中央银行附属。
    工业司,制定完善手工业法条、评定百工税率、监督府县有司执行、评定有司官员政绩。
    商业司,制定完善商业法条、调查统计物价、评定商业贸易税率、监督府县有司以及考核有司政绩。
    海运公署。
    瀛州的根基在大洋,但对海洋了解多少呢?皮毛而已。气候、季风、水文、洋流、渔场......有无数的知识需要探索。之前因为没有人才储备也就没有能力成立类似这样一个统管航运部门,现在么,则是不得不成立。
    瀛州、大明市舶司,注册海船数量超过七千大关,而数量还在以日为单位增加。船多,事故就多,新手村不是那么好混的,单单今年,有记载的船只损失数量就达53艘,溺亡失踪人数则超过三百人,而这仅仅是有记载的,没纳入统计的淹死鬼只会更多。虽说这年代人命不值钱,但造成的损失也足够肉痛。
    海运公署及其附属部门职责,研究海况、堪虞测绘、规划航线、标定渔场、培养人才......朱常瀛的最终目标,逐步构建海洋产学研知识体系,使之形成一门专业学科。
    忙忙碌碌,时间匆匆而过。
    这一天朱常瀛正在议政会主持讨论《民律》细节,有人来报,明奸卖国贼李锦被逮住了,从爪哇押至屏东。
    好啊,终于把这厮逮到了,相比于外部敌人,朱常瀛更加痛恨内鬼。
    大明沿海这么多走私犯,敢于密谋干掉自己的就只这一个,是什么样的动力驱使这厮如此疯狂呢?
    这天晚上,瀛王殿下在艾玛的独栋别墅留宿。
    相处这么久,朱常瀛总算了解到这女人不愿回欧罗巴的原因,很滥俗,她有个未婚夫,姑姑家的愚蠢表兄,一个13岁就开始去啃女仆屁股的恶心家伙。
    艾玛说出这个秘密的时候,令朱常瀛很难堪,因为那时他也做着同样的事。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女人似乎掌握了引诱他的技巧,圆润的屁股在他面前总是有意无意的翘起夸张的弧度。
    “我的殿下,你是要在我的卧室办公么?”
    艾玛单手托着下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俏皮的看着男人。
    朱常瀛晃了晃手中的一沓文件,“这是一名罪犯的供词,他或许是第一个踏上欧罗巴土地的大明人,一路上的见闻很值得一看。”
    “欧罗巴么?”艾玛的眼神迷离片刻,旋即调侃道,“殿下钟爱的小寡妇就在那里呢,不过你不用担心她寂寞,哪里的男人都喜欢小寡妇。”
    好吧,就不在一个频道。
    朱常瀛将女人抱在怀里,问她,“在欧罗巴,原来真的将黑奴关在笼子里供人观赏,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令他们交配供人娱乐。嗯,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我在广场上也......会是什么感受呢。”
    女人身体轻颤,双腿瞬间夹紧,呢喃道,“如果你喜欢,府里的女仆将会是不错的观众。”
    朱常瀛嘴角微微翘起,“有没有精通绘画的女仆?”
    “啊?殿下您是认真的么?”
    “为什么不呢?”朱常瀛贴在艾玛耳边轻声说道,“当我们年老什么都无能为力时,能看到曾经的青春难道不是一件很值得夸耀的事么?”
    艾玛龇开小白牙,狠狠在男人肩头咬了一口。
    “你真无耻!”
    话说艾玛庄园里还真是人才济济,有女官八名,王府编制,负责管理整座庄园;女仆女奴近三十人,而且女仆女奴来源极广,南洋、天竺、西亚、欧罗巴,人种极为齐全。这倒也不是她有什么特殊嗜好......好吧,也可能有。
    不过不重要,女人痴迷于各种布料各种绣工各种花色,就是玩,自己玩不过瘾就雇佣王府高级绣女,购买奴隶陪她一起玩,还真让她玩出了新高度,把个纺织作坊做的有声有色。
    艾玛一步三摇,当真找来两名画工,看两个女仆模样,一个应该来自西亚,一个应该来自南欧。
    朱常瀛有些懵逼,一时邪念,颇为尴尬,看艾玛挑衅般的眼神,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索性把外套甩在一旁,抱起赤条条的艾玛到床上,两个人一边卿卿我我,一边讨论如何摆正姿势。
    很快,两人便默契的找到了最佳姿势,男人在后女人在前,前胸贴着后背,交颈缠绵。
    然后......然后就静止不动了。
    两名画工互看一眼,大概有一万句mmp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贵族老爷真尼玛的会玩啊。
    富丽堂皇的卧室在水晶灯幻彩光线下美轮美奂,两条交织的身影成为中心,权力、财富、色欲......无数人内心渴求的无比炽烈期盼的无法触摸的景象在这一刻定格。
    鸡鸣时分,生物钟将朱常瀛唤醒,腰酸背痛、脖子也有些僵硬,女人还在酣睡,这娘们竟然在微微打鼾。
    保持姿势半个小时还要同时维持亢奋,保持战斗力,真的是太难了。然而画作还没有完成,昨晚只勾勒出大概轮廓。据画工说,最少还要经历四次才能完成素描画作。
    女人临睡前还在兴奋的说话,她要根据这幅素描亲手再创作一幅油画。
    这些都不重要,人生需要乐趣,想玩也就玩了,便是玩出花来同道德水准也没一毛钱的关系。话说昨晚来艾玛这里是要做什么来着?本来是有点正事要问的,不过显然艾玛对尼德兰一无所知。
    算了,就不该动念头来问她。
    起床、洗漱,朱常瀛拿着这那份口供走出别墅。
    对于如何处理李锦,朱常瀛有点纠结。按律,这厮要被施以剐刑,他的大城国老婆同三个孩子也要跟着掉脑袋。但李锦这厮往返尼德兰,途经天竺、西亚、绕过非洲好望角,又在尼德兰暂住半年,所见所闻还是十分有价值的。一个东方人口述,同欧罗巴人口中的欧罗巴是不一样的,思维方式不同,观察角度也不一样,交叉印证,或许会更贴近真实。
    只可惜,这厮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只捡那些看似没用的来说。
    其实这厮错了,他以为瀛州迫切需要得到的是尼德兰的军事实力,而显然朱常瀛更看中此刻欧罗巴的民生百态,社会运转模式。
    也许是期望太高,以李锦的见识同口才,便是见到什么也表达不清楚。
    踏出院门的那一刻,朱常瀛做下决定,再容狗东西几天活命,争取把他所知的牛黄狗宝都掏出来,说不清楚也不要紧,可以慢慢的说,熬他十几年也是可以的。
    来到议政会,屁股刚刚落座,又有急报传来。
    朱常瀛打开急报,不禁喜上眉梢,腰不酸了脖子也不痛了,激动的绕桌三圈,兴奋之意无以言表。
    淡马锡军团占领马六甲,将葡人彻底驱逐出南洋,我军大胜!
    信报洋洋洒洒几千字,从柔佛同亚齐战争开始陈述,至攻占马六甲,同周边几国签订协约为止。起因、过程、结果条理清晰,层次分明。
    此役,打着营救柔佛名义出兵,瀛州既得了面子又拿了里子,堪称经典。
    第一,获得马六甲城控制权,并接手原葡人实控范围。
    第二,成为柔佛宗主国,通过代理人掌控柔佛财权。
    第三,原本臣服于亚齐的霹雳国,臣服于葡人的彭亨国向瀛州示好,缴纳年贡求取册封。
    第四,由于霹雳国海军协同亚齐海军出征,属战败一方,在联军武力威吓之下,被迫割让雪兰莪与瀛州。而为了维持联盟,贺承志将马六甲东南与柔佛毗邻的麻坡划归柔佛管辖。
    马六甲、雪兰莪,两地合起来有多大呢,约半个瀛州本岛大小。
    以上还仅仅是直接拿到手的好处,间接利益则无法估量。
    除信函之外,还有一沓文件,七份协约需要瀛王落印签字,三份国书需要送入京城,求取大明皇帝册封。
    柔佛、彭亨、霹雳三国国书不提,一扫而过。
    七份协议则要仔细过目,协议的乙方为马六甲、雪兰莪境内的部落首领,或者部落联盟首领,当地称拉惹,可以理解为本地豪族。葡人组建的土兵,就是从这些大大小小的拉惹手中抽丁来的。
    按贺承志所说,协议的内容对标葡人同土着间的协议,略有增改。
    协议的内容倒也没什么,无非规定每年上缴多少粮多少钱多少奴隶,用来换取地方自治,同大明境内的土官无本质不同。协议并无大疏漏,朱常瀛以为可以落印签字,收下这群鼠头蛇尾的臣子。
    协议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后如何经营这片飞地,半个瀛州大小,良田沃土、盛产锡矿,东西贸易咽喉。若朱常瀛没有记错,后世这座半岛上超过20%的人口是华人,最为繁华的地界都是殖民者伙同华人建设起来的。哪怕现而今,在半岛谋生的大明裔数量也相当可观。嗯,这些偷渡客未必喜欢自己,但无所谓,朱常瀛深爱所有出海的大明人,誓要将这些逃籍纳入羽下,重新为朝廷做牛马。
    哦,这还有本账目。
    洗劫马六甲城得来的财富相当可观,就还有半岛各方势力奉上的贡品,林林总总,拉回两大船来。
    兴奋之余,朱常瀛密集开会,讨论如何治理这块黄金宝地,以及如何为前线将士叙功。
    然而不几日,又有重要消息传来。沈兴在暹罗国的行动堪称灾难,辗转数百里,九死一生方才返回暹罗国都阿瑜陀耶,折损人手近百名!
    出乎预料,国王颂昙并没有冷遇他,相反,摆开酒宴,热烈欢迎沈兴。
    却原来,虽然大明雇佣军在边塞并没有改变战局,但滞留在阿瑜陀耶的炮队却发挥奇效,对东吁军造成了大量杀伤。围城半月,谈判不能使颂昙屈服,武力不能攻破城池,东吁军最终选择放弃攻打阿瑜陀耶,撤军走了!
    嗯......其实是抢够了,半个暹罗惨遭蹂躏,农田被焚毁,财富被掠夺,阿瑜陀耶以北,人口损失很可能超过十万,阿瑜陀耶城外尽是埋葬死人颂经声!
    然而这样一场大败,却被颂昙描述为大胜,不仅仅是他,大量的贵族老爷也是这样的想法,是真的这样想,而非自我欺骗,就很诡异,你打我不死,我就是胜利,什么逻辑。
    沈兴通过了解进而猜测。东吁的王好战,导致国内人口锐减,或许本次对暹罗用兵,掠夺财富同人口才是其真实目的。而此战这对于颂昙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北方大量的地方势力被铲除,他终于可以派遣官吏,对原本表面臣服的地域进行有效管理了。
    战争,远比想象中要来的复杂。
    这都不重要,朱常瀛虽然不爽东吁这个中南半岛小霸王,但这场战争确实消弭了瀛州同暹罗的紧张关系,非但如此,南洋商行还赢得了国王颂昙的信任,雇佣军稳了,双方的贸易关系稳了。更加令朱常瀛啼笑皆非的,这位暹罗的王竟然委任大量商行职员为官,为其掌管王室财政,甚至委托沈兴代理王室对外贸易。
    奇怪么,一点也不奇怪,瀛州人的财务管理水准实在是太香了,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寺庙势力太过强大,国内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与之对抗,就只能借用外部势力攫取财富来维持王国统治。
    当然,这只是朱常瀛的推测,不然就无法解释该国统治者为何对外来者持普遍包容态度,堪称来者不拒。
    这样的国度,便朱常瀛这样贪婪的家伙也对他提不起坏心思,因为你想要的,没张嘴他就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