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医生,小同志喝糖水,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见谅哈!”
“谢谢。”
苏宁与罗双双笑着道谢,皆是很有礼貌地双手接过。
当对上董若兰好奇打量的眼神,小姑娘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似是受了惊的兔子,脸更是唰地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躲在了她娘身后。
“这娃子胆子小,被我跟她娘惯坏了。”
董福生看着闺女眼底都是慈父的光芒,嘴里更是不难听出那股子宠溺劲儿。
“那你们聊着,我带若兰先去做饭,小苏医生和这位小同志一会儿一起在家吃点?”
“不了,不了,我们和董叔说两句话就走,家里还有病人得回去呢。”
有病人上门求医这事儿村里都传开了,董福生夫妻俩自然也知晓,所以听她这般说也不好再多劝。
等董若兰母女俩离开去了厨房,苏宁才收回视线转向他,低声说了自己和罗双双看到的那幕。
听完所有事情的经过,董福生笑眯眯的模样早已经荡然无存,浑身都在散发着骇人的冷气,手指头都跟着气得发抖。
与她对视了眼,罗双双斟酌了下才接口道,“那个董大叔,不是我们背后嚼人舌根,实在是那叫知青看着就不像好人,所以…”
“叔懂都懂,这事儿还得谢谢你们。”
若不是真担心,也没个正经交集的人又怎么会特意跑这么趟,都是未婚的女娃子就掺和这档子事儿。
虽然心里着实气愤,可不是恼羞成怒针对她们俩,他董福生哪能不要这个脸,不识好歹呢。
压着火气将她们俩送出院门,董福生回到院里,再控制不住地怒喝出声,“都给老子滚出来!”
“爹,咋了?”“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娘的都有人哄骗到你们妹子头上了,你们几个做哥哥的都没有一点察觉!”
董大几人一头雾水,被他爹这一顿炮轰,只觉得耳朵嗡嗡的。
“爹是谁?谁敢欺负幺妹儿?特么的老子抽死他!”
“给老子抄家伙!”
听到老爹的怒吼紧跟着娘出了厨房的董若兰,被他爹后头的话给惊得脸色煞白。
“别,爹,哥哥不要!”
“他娘你把若兰看好喽,敢踏出院门老子回来打断她的腿!”
十六年来还是头次面对老爹的怒火,且这火气还是因为她。
董若兰抖了抖身板,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完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其余董家人,看见捧在手心疼到巴尖上的人哭成了泪人,顿时都显得手足无措。
被闺女儿的眼泪一淋火气自顾自灭了大半,发昏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握紧手里的棒槌,董福生知道这么不管不顾地打上去,毁得可不是那小畜生一个人!
章毅是吧,敢哄骗自己的闺女儿老子定让你悔不当初!
完全不知道因为章毅的缘故被牵连的知青们,接下来都即将进入水深火热之中,不止原本说好的假期没了探亲假也会从有变无,更是一个不少自动上了冬日挖沟渠干苦力的名单!
……
“你们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准备出门寻人的傅家明总算看见相携回来的两位大小姐,狠狠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俩被什么东西给叼走了呢!”
“什么东西不知道,遇到个拦路的癞蛤蟆倒是真的。”
“还真遇上事儿了?谁,拦路的蛤蟆是谁?”
罗双双叽里咕噜地告诉给自家对象,提到他说的话脸上还是被恶心得不行的模样。
同样等得心急的燕北听到这,垂放在身侧的拳头都忍不住硬了,眼底划过抹幽光,深沉且危险。
“没事吧?需要我…”
摇了摇头苏宁对上他关心的眼神心下一暖,“会有人收拾他的,不用理会。”
“嗯。”
是会有人好好收拾他的。
不置可否地颔首燕北顺着她的话不再多说。
“傅叔的情况怎么样?”
“刘老的药刚刚送来喝下去,葛老检查了说照着这情况不错,几副药喝完再配着针灸傅叔他完全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那就好。”
吃完晚饭又与众人闲聊了一阵,因为明日开始得忙着建房子的事,大家便早早的各自回屋休息。
夜色渐浓,合衣躺下的燕北睁开了眼,悄无声息地出了小隔间。
先给爷奶拢了拢被角,这才摸黑出了破屋,将提前准备好的家伙带上离开了山脚。
“嘿,被我逮着了吧?”
歪脖子树下传出道熟悉的声音,让下意识准备挥拳的手生生止住。
燕北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
“嗳,等等我啊!”
从前不论好事坏事他们俩可都是孟不离焦秤不离砣的,怎么如今还家巧上不带他了呢。
这怎么能行!不带不行!
傅家明快步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大麻袋:他就知道这黑芝麻馅儿的燕小七指定得闷声干大事。
朝着他挤了挤眼睛,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地继续开口,“是不是哥们儿?这种事你都不算我一个?”
“闭嘴。”
手动做了个静音的动作,只看神色傅家明就知道已得了他的同意,立马屁颠屁颠地再次跟上。
看着他熟练地翻墙,再猫腰撬开房间的门栓,不禁挑了挑眉:这家伙趁着自己不在的日子看来没少干坏事啊?
照着罗双双的形容,男生女相小白脸模样的还真一寻摸一个准。
翻到第三间房总算找着了人,两人配合无比默契。
一个提溜起身就是个手刀劈下,另一个已经打开了麻袋顺势将人罩了进去。
等两人抬着死猪一般的家伙离开,背着门脸朝着墙的姚志勤才敢喘息出声,飞快地抹了把脸上的冷汗。
他就知道,依着章毅那为人做派迟早遭人敲闷棍!
你问他身为知青点点长发现不对为什么不起身制止?
呵呵,他可不傻。
其他人姚志勤可能一狠心一跺脚还真跟那两人拼了,不过他章毅…
撇了撇嘴姚志勤闭上眼:他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要是追究责任,特么的,这破点长谁乐意当谁当去!
另一头,已经将人抬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燕北与傅家明同时无比嫌弃地松手。
“扑通——”
“哼~”
一声砸地肉痛地声响伴随着闷哼一起传入两人的耳中。
这么不经摔,一下就醒?
兴奋地搓了搓手,傅家明暗暗高兴:醒了更好,揍起来有了声音更有节奏感!
接到燕北递过来的眼神,眼珠子乱转总算找到了个趁手的家伙,紧随其后地招呼。
“啊!谁,你们是谁?”
“啊~啊,住手住手,我有钱别打我我全都给你…呜~”
两人蔫坏专挑肉多痛感强烈的地方打,全程没有多说一句废话。
直到麻袋里的人声音渐渐从有到无彻底没了动静才停手。
“嘁,就这?”
还没过瘾呢就歇菜了,垃圾!
傅家明踢了踢脚边的大坨,“扔这?”
望了眼四周,这里虽然说是人们常来的前山,人一多动物们都精着不常见,可是在夜里却保不准。
可以给教训但不宜闹出人命。
“抬回去扒了挂树上。”
“嘿嘿嘿,我喜欢。”
“变态。”
“喂你搞清楚,我说的是喜欢你的主意可不是馋他那瘦马身子!”
“别贫了,赶紧动手早解决早回去!”
将毫无知觉的人抬回知青点不远处,选了颗枝干粗壮的大树,将他从麻袋里倒出来,三下五除二地扒拉。
只剩下花裤衩后,才用他脱下来的衣服将他吊在了树上。
清晨,最先打开院子大门,出来准备打水的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地尖叫。
瞬间拉开了村里今早极为劲爆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