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白驾驶着马车,紧紧跟随在守兵身后,绕过冗长的队伍,径直朝着城门驶去。这一举动引起了周围人们的低声议论纷纷。
进入城中后,守兵牵着马匹一跃而上,并对沈见白说道:\"沈公子,请跟紧我。\"
随后,只见他单人单骑在前方领路,并高声呼喊道:“避让!避让!都给本将让路!”
听到这声呼喊,原本喧闹嘈杂的街道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纷纷退让开来。
就这样,沈见白得以顺利驱车前行,穿越拥挤不堪的人潮,毫无阻碍地抵达了目的地。
马车稳稳地停在一座气势磅礴、宏伟壮观的府邸门前。守兵动作矫健地下马,迅速奔上台阶,用力拍打大门并急声呼喊:“开门!快点开门啊!沈公子到了——”
只听“嘎吱”一声响,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出现在眼前的人竟然是悦竹!她顺手将两锭银子抛给守兵,笑着说:“有劳祝大哥啦。”
\"悦竹姑娘您太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那小的就先告辞了。”这位姓祝的守兵向沈见白拱拱手,随即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其来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悦竹姐姐!\"
\"小白!\"
\"悦竹姐姐!\"
\"墨沁!\"
三个人激动万分,紧紧相拥在一起。
“芷鸢和落屿呢?快快快,赶紧把他俩叫过来啊!瞧瞧我们把谁给带来啦!”
沈墨沁满心欢喜地四处张望,心里却很纳闷:平日里那两个总是黏着悦竹姐姐的小尾巴今天怎么不见踪影呢?
悦竹见状,连忙轻声解释道:“哈哈,你们别找啦!她们俩呀,一早就被送去私塾念书咯,现在还没下学呢。”
“私塾?哇塞,我之前都没想过呢!我和哥哥一直都是在家里由母亲教读书写字的。秦夕哥哥考虑得真周全呐!对了,他人在哪儿呢?”
沈墨沁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回到马车上,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蓝夫人走下车来。与此同时,沈见白也迅速上前,扶住了蓝大叔。
“世子一早上就进皇宫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这两位想必就是芷鸢的双亲吧?萧大人托人捎信来时只是简略提了几句,但特别嘱咐要安排一间环境清幽的院子,还有煎煮草药的器具。我担心孩子们知道后会太过忧虑,所以并没有将他们父母的详细状况告知于他们,不过看这样子,恐怕是遇到麻烦事了。”悦竹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悦竹像倒豆子似的语速极快地说个不停,手上也没闲着,帮着他们把车上的行李和物品一一拎下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然后一边说话一边往府里走去。
沈见白抬头望了一眼眼前高大气派的府邸匾额——世子府。他不禁感叹道:“原来秦夕已经独自出来自立门户了。”
“是啊,世子和王爷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两人简直就是针尖对麦芒,没有一天消停的时候。为了让彼此都能活得更久一点,还是分开居住更为妥当些。”
从悦竹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这对父子平日里的关系十分紧张,可谓是一触即发,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
沈见白不禁觉得十分新奇有趣,心想这秦夕必定就是那老王爷的复制版本啊!也不知道他是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若是有朝一日能够亲眼目睹一下这位老王爷的风采就好了。
一踏入大门便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游廊,两侧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枫树和色彩斑斓、娇艳欲滴的奇花异草。
清澈见底的溪流沿着花木丛生之处缓缓流淌着,最后在岩石缝隙间倾泻而下形成一道美丽的瀑布景观。
继续往前走几步,地势逐渐变得开阔起来,向北延伸而去,眼前顿时变得宽敞明亮。
道路两旁耸立着一座座错落有致的楼阁亭台,它们彼此交相辉映、美轮美奂,而那些精美的屋脊和栏杆则若隐若现地藏匿于假山树梢之中。
站在这里俯身向下望去,可以看到清澈如镜般的溪水如同雪花飘落一般源源不断地流淌而过。
岸边用白色石头砌成的台阶仿佛直插入云霄之中;周围还有一圈白色的护栏环绕着池塘边缘显得格外雅致。
三座造型别致的石桥横跨于水面之上犹如猛兽张开嘴巴吞吐着水流一般气势磅礴。
“芷鸢的父母就安排住在北苑——芳华园,是世子府最幽静也是最大的园子,为了方便照顾,芷鸢和落屿也搬过去一起住,墨沁跟我和楚心逸住在隔壁的汀兰院,小白你嘛,世子把你安排在他的隔壁——碧落斋。”悦竹一路介绍着世子府,带他们熟悉下路径。
“楚心逸现在怎么样了?圣上有没有为难她?”沈墨沁在秦夕的来信中并没有得到关于楚心逸的只言片语。
“不知世子跟圣上说了什么,圣上仅是下令杖责100,这事儿就过去了,世子不说我也不好追问。”
悦竹叹口气接着说道:“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这100庭杖那就是挠痒痒,不过碰上了楚心逸这个死心眼儿,硬是没用内力,生生受了下来。因为这个事儿,我也对她有所改观,如今说是姐妹谈不上,就算是和平相处吧。”
“说起来,悦竹姐姐,你的内息似有所有所精进,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呢。”沈见白和沈墨沁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悦竹气息上的变化。
悦竹蓦地脸就红了,延伸到耳朵上,沈见白眼尖的看到了那对黑曜石耳钉,心里有了猜想。
很快地到了芳华园,他们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悦竹松了口气,安置好蓝家夫妇上榻休息,他们来到了园中的凉亭中,一方面可以随时注意蓝家夫妇的动静,另一方面可以等着芷鸢和落屿他们回来。
“我已经吩咐好管家,一旦他们回来,就立即到北苑来。”悦竹在秦夕身边待久了,处事游刃有余,气度不凡,可能连她自己也没发现这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