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请太医。”
皇帝现在就怕丞相死在宫里。
太子抽了抽嘴角,怎么感觉丞相会比他死得更早啊?
太医匆匆赶到,就被这一场景惊到了。
他再晚来一会儿,丞相不会就失血过多,死在这里了吧?!
他赶紧带着其他太医给丞相止血,煮药。
他都怕动作慢了,丞相直接死这里!
就在这时,突然又有太监急忙跑进殿里禀告,“陛下,不好了,丞相府走水了!”
皇帝皱起了眉头,“走水?丞相府的哪里走水了?”
不会影响到书房吧?
太监满脸凝重,“整个丞相府都烧起来了!”
皇帝一愣,简直要怀疑他的耳朵了。
整个?丞相府?烧起来了?
慕闻玉、徐静姝和慕槿枫直接转头看向那个太监,紧紧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慕棠溪也不禁被慕怜雪的搞事能力惊到了一瞬,她居然还放火烧丞相府?
真是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情啊!
不错不错!
慢慢把丞相府里的人,包括丞相府都给毁了吧!
太监颤颤巍巍地再次重复,“围在丞相府外的侍卫见丞相府走水后,马上就跑进去救火了,除了一些小厮和婢女死了,房屋被烧外。”
“二公子与三公子在池塘里找到,但他们全身都被烧伤了,此刻昏迷不醒。”
慕槿枫和徐静姝一脸不敢置信,烧伤昏迷了?!
“四公子被找到的时候在院子的坑里被火烧着,侍卫已经及时把四公子救出来了,只是他也同样昏迷不醒。”
林雪柔脸色一变,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慕闻玉质问:“丞相府怎么会走水?”
太监继续回道:“根据侍卫他们观察,因是有人在丞相府里洒了大量的油,木头和碳等易燃物。”
皇帝都得惊呼一声厉害,到底是谁这么恨丞相府啊?
都把丞相弄成这副模样了,还放火烧丞相府?!
不过,这也是挑战他的威严。
居然有人在他下令围住丞相府的时候放火,真是好大的胆子!
“查!把这个放火的人给朕找出来!”
慕棠溪垂下眼眸,再次抬眼时,泪水已经打湿了眼睫,她上前一步行礼,“还望陛下能把二哥三弟四弟和妹妹带进宫里,由太医医治。”
季启辰也随着棠溪的动作向前一步,“还请父皇容许。”
皇帝很快便同意了这件事,让太监去把那几个人送进宫里。
毕竟丞相府是在他围着的时候出事的。
要是丞相府里的人全死了,那其他人还不怀疑是他干的吗?!
不过,皇帝表情有些微妙,把他们都接进宫里,那不就是整个丞相府的人都在宫里了吗?
慕棠溪低着头靠在季启辰身上,充满泪水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担忧,全是笑意。
让她看看他们几个人现在的模样吧!
季启辰被靠着,身后仿佛都出现了小花花。
二皇子不忍直视,刚刚他还以为慕棠溪对丞相府的人很冷漠,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她都哭着求陛下医治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了。
想来感情很深厚吧!
徐静姝诧异地看了一眼慕棠溪,没想到她竟然还想着槿柏他们,看来她对他们还是有感情的。
林雪柔复杂地看了一眼慕棠溪,但很快又把目光放在了夫君身上。
慕槿枫心里一阵慰藉,果然是他们的妹妹,就是感情深。
慕闻玉简直要被气死了,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挑衅过了!
居然还敢烧他的府邸?!
真是不知死活!
太子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的房间里已经挤满了人,不会等会儿那四个人也要挤进来吧?!
虽然他的房间很大,但是为什么都要凑到他屋里呢?!
太子身上的伤开始痛起来了,但他发现只要看有人比他更惨,他的心情还挺好的。
很快,太监们一回生二回熟地抬着三个软榻进来了。
为什么说是三个,因为慕怜雪毫发无损地跟着太监身后进来的。
二皇子看了慕怜雪的脸,下意识以为是她刚刚被火烧到了。
不过露出来的眉眼还是很好看的。
徐静姝和慕槿枫快步走到慕槿柏和慕槿熙身边。
而林雪柔看了一眼慕槿荣后,还是待在夫君身边。
孰轻孰重,她一直很清楚。
慕棠溪欣赏了一番三个躺在软榻上昏迷不醒,全身上下都是被火烧出来的伤口,看样子伤口已经和衣服黏在一起了。
而慕怜雪也很安静地待在一边。
慕棠溪更加确定了丞相府就是慕怜雪烧的了。
此刻就她身上没被火烧过的痕迹。
今日的太医格外劳累,先是给太子医治,然后是丞相,紧接着又是丞相的二子三子和四子。
而且太医在检查到丞相的三子时顿了顿,看着他两腿之间的位置陷入了沉默。
他们经验老道,一眼就看出这个伤势得是什么样子才能做到。
太医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究竟是谁这么恨丞相啊!
这也太狠了吧!
而且丞相的二子、三子和四子身上都被泼过油,其中四子被泼的油是最多的,而且他也没有跑到池塘里灭火,所以他的伤势也是几人中最重的。
慕棠溪上前仔细观察着二哥三弟和四弟,嗯,看样子他们都还活着,没一个死的。
慕怜雪真是,没有成功杀死一个人啊。
其实现在慕怜雪心中也满是懊悔,早知道她就看着慕槿柏和慕槿熙被烧死后,再离开了。
谁知道他们两个都被烧成那样了,还能活啊!
还有慕槿荣,她都已经把他推进坑里了,没地方躲避,慕槿荣居然还能坚持到人来?!
他们几个是命大吗?
怎么这样了都没死?!
慕怜雪低下头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杀意,绝对不能让他们醒来告诉别人是她放的火。
绝对不能让他们醒来!
太子看着都快被烧成黑炭的三个人,突然感觉身上的伤都不怎么疼了呢!
不过丞相的这几个儿子都废了啊。
就算治好了,也算毁容了吧?
完了,丞相后继无人了。
太子虽然这么想着,但眼里还是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