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仪的话很中听，蔡吉听了有很揪心。
他知道从此之后，自己的快乐将大大减少。
比如每天晚上看直播啊，偷听别人说话什么的。
这些爱做爱看爱听的事情，以后就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了。
都怪王铁锤出的馊主意！
想什么不好，居然想偷窥！
害得自己遭受池鱼之殃。
蔡吉一边腹诽，一边朝王铁锤翻白眼。
“你们不是想看西帝在做什么吗？不如现在就看看吧。”凤泠见他一副憋屈的样子，主动扯开话题。
“对！要是能掌握它的行踪，我们可以直接杀了它，妖族肯定会偃旗息鼓。”薛仪闻言，恶狠狠的说道。
大小姐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她一直把西帝当成害死弟弟薛麟的元凶。
之前实力平平，根本不可能报仇。
但是现在修为突飞猛进，报仇的欲望就再次躁动起来。
“好，那就看看吧！我也想知道它在干什么。”蔡吉一把拿过王铁锤那面铜镜，直接念起了圣言。
不过他嘴里说得正经，心里却不以为然。
因为在过去这段日子，西帝本就是他的重点偷窥对象。
只是偷窥的成果并不理想。
那只光屁股妖孽虽然保持着人形，但是已经穿上了一身衣服，而且大多数时间都呆在一处地方静静地修炼。
蔡吉基本没看到过它和其他妖族互动，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和其他妖帝沟通的。
唰！
圣言念完，镜面灵光一闪。
出乎预料，今天的西帝居然没有修炼。
它不仅没有修炼，还站在一片空旷的地方，正在跟一大群相貌各异的‘人类’交谈。
这些人大部分模样怪异，显然不是妖王就是妖帝。
“它们在开会？蔡吉快用圣言术，听听它们在说些什么！”薛仪看到镜子里的画面，兴奋的嚷嚷。
蔡吉也有些惊喜，连忙对着镜子施展圣言术：“模仿西帝周围的声音！”
不过强行让铜镜发出声音，声音会严重失真，还相当消耗灵力。
但是为了避免曝光自制的窃听器，只能降低对音质的追求。
“……事情有些诡异！我觉得这个月应该暂停攻击。”随着铜镜的震动，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铜镜上响起。
似乎是某位妖帝正在发言。
“不行！必须持续给人族施加压力，拖垮他们的后勤和精神，为后面的总攻做准备。”一个模糊不清的女声跟着说道。
声音虽然模糊，但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显然是西帝正在发话。
“可是现在各州的镇妖卫，都学会了可怕的咒语，我们每次攻城都伤亡惨重，再这样下去，人族没拖垮，反倒把我们自己耗死了。”沙哑的声音继续抗议。
西帝没有接茬，转头问道：“钻地虫，咒语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一名脑袋尖尖的妖族闻言，立刻低声下气的回答：“禀告西帝！这个月，我抓了不少镇妖卫进行审问，但是全都一问三不知！他们只知道，咒语是镇妖司上层发放给他们学的，其余消息一概不知。”
“饭桶！下面的镇妖卫不知道内情，你不会去抓那些城主和将军，对他们进行审问吗？”西帝恼怒的吐槽。
“西帝息怒，我就是个妖王，现在哪敢进人族的城市啊！上次月圆我去攻城，他们的咒语施加在我身上，我差点没命回来。”名为钻地虫的妖王，语带委屈的回答。
“贪生怕死！”西帝又骂了一句，恼怒的说道：“咒语的事情，本帝亲自去调查！你们继续照计划攻城，下个月我去北州走一趟，把他们的大司命抓来问一问！”
“北州的大司命不好抓吧？据我所知，此人虽然是女流，但是脾气暴烈的女王。万一她宁死不屈，选择自爆……”沙哑的声音表示质疑。
“炸了北州的王庭更好！”西帝冷冷的打断。
“那就先这样吧！我们等你的好消息。”沙哑的声音说道。
呼啦啦！
声音落下，镜子里那些妖王妖帝一哄而散。
这个声音沙哑的妖帝，威望似乎非常高，说话居然比西帝还好使。
西帝看到众妖散去，也沉着脸打道回府。
“我先通知西州的大司命！让她找地方避一避！”王铁锤见状，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通讯法宝。
“等等！”蔡吉立刻阻止，提醒道：“你先想想，该怎么解释这个情报的来源！”
刚刚才说过，偷窥法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除了怀璧其罪之外，还容易引起大家之间的相互猜忌。
“这……”王铁锤脑子很灵光，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我就说又逮到了一头前来刺探情报的妖王，是从妖王口中问出来的。”
“大司命，你编谎话的本事挺高的嘛！”蔡吉刚刚被王铁锤坑了一把，故意调侃道：“我听说北州的大司命，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女王！你俩挺门当户对的，干脆不用通知了，你直接过去和她并肩作战，试试西帝的实力如何？”
“你是想让我去送死，好继承我的位置是吧？”王铁锤反唇相讥。
“谁稀罕！”蔡吉得意洋洋的摸摸下巴。
谁知装逼还没完成，就遭到致命一击。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凤司命，忽然说道：“蔡掌柜，我觉得你去北州一趟，倒是挺适合的！你有飞行法宝，飞快一点一天就能到达北州王庭！而且我们人族之中，只有你有实力和西帝正面对抗，其他人谁不行。”
卧槽！
你这是想捧杀我吧？
蔡吉没想到一直视为知音的凤司命，居然会突然捅自己一刀。
他下意识的举起镜子，指着镜面上的西帝道：“凤司命，我就一个客栈掌柜，它可是独一档的上古妖帝哎！你让我去和它……”
话没说完，突然看到诡异一幕。
镜子中正在腾身飞掠的西帝，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她站在原地左右四顾片刻，突然转头朝千里镜视角方向看来。
上古妖帝那双红色眸子，寒光一闪！
咔嚓！
蔡吉手中的铜镜，当场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