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司珩,笑容顿时僵了在脸上,心里暗骂了一声,怎么走哪都能碰这个瘟神?
“五哥,瞧你这表情,该不会是在心底暗暗骂我吧?”司珩绕了五皇子走了一圈,那上下打量的神色,差点让五皇子的修养破了功。
“九弟,你瞎说什么?谁……谁骂你了?你别没事找事!宁安郡主还在这呢,别让人家看笑话。”
五皇子此时语气虽然平静,眼里的怒意却是快要喷涌出来了。
自从司珩回京之后,他觉得自己就没有一件事顺利过。
“哦,所以礼部的人都走了,你就特意留下来献殷勤了?”司珩轻笑一声,半点也没有将五皇子脸上的怒意放在眼里的意思。
“我只是奉父皇之令,来迎接宁安郡主和皇姑母一行进京,何来献殷勤之说?我不过是想着宫宴之事,和宁安郡主多言了几句,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面对没皮没脸的司珩,五皇子饶是有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冷了脸。
“倒是你,皇姑母刚刚回来,你不陪着皇姑母,来郡主府干什么?父皇若是知道你这般胡闹,定要责罚你一番。 ”
五皇子司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平和,好像还有几分为司珩着想的意思,但眼底的寒意却难以掩饰。
“哎呀,五哥瞧你这话,说得咱父皇是那种是非不分,动不动就爱责罚人似的。莫不是平日里父皇对你太严苛了,你心里对父皇不满?”司珩装着满脸惊讶的样子。
“司珩!我何时对父皇不满了?你别搁这胡搅蛮缠!父皇向来明察秋毫,你若再这般无理取闹,我定要向父皇禀报此事。”五皇子司策怒气渐盛,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
他连九弟也不叫了,直接直呼其名,显然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司珩性情乖张,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今日这番话,显然是故意为之。
司珩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笑道:“得!得!得!知道你有父皇撑腰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当你自己是小孩呢?动不动就告状,你不幼稚啊?”
“你……”五皇想说自己今年才满二十五,怎么就变成三十好几了?
“你就别你你我我的了, 那人都接完了,怎么?五哥还留这等着宁安郡主请你吃饭不成?”司珩一副气死不人偿命的样子。
论起耍嘴皮子功夫,连朝中老臣都被避之不及,五皇子对上司珩那是半点胜算都没有。
“那九弟你呢?也等着郡主请吃饭不成?”五皇子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司珩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装着一副无奈的样子,态度却是嚣张至极:“我来这里,自然也是奉了父皇之命。就怕有些不长眼的凑到宁安郡主身边,扰了郡主的清静。”
司珩指桑骂槐的话,就差点没有直说五皇子的名字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斜睨了五皇子一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五皇子暗自咬了咬牙,不欲再与司珩多纠缠。
眼前的人就是个疯子,从来不管什么场合,逮着谁咬谁。
他怕若是再在这里待下去,一会脸上更加无光。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身冲着秦箬抱了抱拳:“郡主,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今晚宫宴再见。”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显然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再与司珩说。
“五哥,慢走,小小路滑。”司珩笑嘻嘻地朝着五皇子的背影又喊了一句。
五皇子听到身后的声音,脚下一滑若不是侍卫眼明手快拉了他一把, 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他的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五皇子强忍着怒气加快了步伐,很快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秦老太刚刚旁观了整个过程,一时目瞪口呆。
进京之前,秦子宴就和她说过,到了京中要小心行事,少说多听以免惹来祸端。
这两兄弟斗嘴,咋看着火花四溅,刚刚那个五皇子的眼神都像要吃人似的,好可怕啊。
不行,得找个机会提醒司珩几句。
这个虽然进城开始一直笑眯眯的五皇子,秦老太瞧着总觉得他不像好人。
虽然司珩和五皇子都是皇室中人,可能是和司珩熟一些, 秦老太看司珩就顺眼多了。
看到五皇子吃瘪,秦箬心情无比舒畅。
从入城门开始,五皇子看自己时,那种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眼神,秦箬就有种想要将其挖下的冲动。
特别是知道前来寻渔记搞事的那两批人,背后的主子是五皇子之后,她对于这个笑面虎更是没有几分好感。
司珩见五皇子离去,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转过身来,目光落在秦箬身上:“阿箬,不必理他。他就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今晚宫宴我来接你们。到时和姑母一起入宫。”
秦箬冲司珩点了点头。
今晚宫宴,谢老夫人在路上就交待过了,到时会差人接秦家的人一起进宫。
秦跳跳却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五皇子是狗皮膏药没错,但这九王爷又好得到哪去?
还不是,姐姐一入京就巴巴赶过来了。
“怎么?跳跳似乎是对我的话有意见?亏得我还让阿九给你准备了进京礼物,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司珩轻敲了一下秦跳跳的脑袋,笑了起来。
“啥?我有说话了吗?你别张口就来。苍九呢?他咋没来?”秦跳跳装着听不懂的样子,装模作样搜索起苍九的身影来。
“好了,今晚还得进宫面圣呢。就别杵在这了,都进去休息去吧。 ”秦箬出声打断这对活宝。
司珩和秦箬说了几句,才匆忙离开。
一行人刚走进去,就见到宫中赐下的仆人,整整齐齐排列在郡主府门前。
一个神情严肃的嬷嬷,带领着宫人对秦箬行礼。
“见过宁安郡主,我等是宫中派来侍奉您的,愿竭尽全力为您效劳。”开口说话的那个嬷嬷表面恭敬,语气里却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倨傲。
秦箬微微颔首,抬手让她们起身,淡淡地回应:“有劳诸位了。”
这些仆人虽说是来伺候的,但同时也是皇上的眼线,秦箬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