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陆续有来自各处的学子来京赶考,很多还都是拖家带口的,京城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受这种氛围的感染,京城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又开始频繁的举办各种宴会了。
姜云菀最近收到的帖子都有十来封了,不过对于这些宴会姜云菀还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梁宴礼现在在朝堂已经够扎眼了,她不能太过高调。
“世子妃,又有新的帖子送来了。”幽兰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上面呈放着好几封帖子。
姜云菀拿起翻了翻,左相府的、礼部尚书府的、光禄寺卿府的,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宴会,不过又是寻个由头聚一起玩乐罢了,姜云菀都没放在心上,撇到了一边。
拿起最后一封帖子,看到上面的署名姜云菀顿了顿。
这封帖子居然是长宁公主府的。
长宁公主行事低调,平日里各种宴会都不见她的身影,这难得下了帖子,也不知是为何。
上面只写着说是赏梅宴。
听闻长宁公主府确实是有一处颇负盛名的梅园,因长宁公主爱梅花,皇上为她搜寻了许多,其中有很多稀有品种。
平日里京城中人想要一观都很难,却没想到如今长宁公主居然办起了赏梅宴。
幽兰见姜云菀看这帖子有些入神,小声禀报道:“奴婢见着是长宁公主府的帖子也有些纳罕,便去打听了一番,听说公主殿下给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下了帖子,可见此次这赏梅宴应当是办的很大的。”
身为皇帝唯一长成的女儿,长宁公主办的宴会,只要是下了帖子来,没有人会驳她的面子不去的。
“也不知道长宁公主这次是为何办这宴会了?”朝颜也有些疑惑。
长宁公主有多低调,连她都是知道的,这满京城的达官贵人不论是谁家有喜事都不见她出面的,都是让人随了礼去便是了。
要真说只是兴致来了办个赏梅宴,实在不像是她以往的行事作风。
在一旁候着的绿萝眨了眨眼睛,上前一步:“或许奴婢知道是因为何事。”
她毕竟是王府的家生子,这宗室内的大小八卦还是知道不少的。
主仆三人一同看向了她,姜云菀用眼神询问,让她说个明白。
“长宁公主与驸马爷只有一个独女,就是荣安郡主。长宁公主低调,连带着这位小郡主也不怎么见人,所以世子妃可能没怎么听过。荣安郡主可能也是随了她母亲,身体听说也不怎么好,娇弱的很,幼时没少去太医院请太医。”
“荣安郡主今年已经十四了,明年便及笄了,也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了。京城可有不少人家,都留着与荣安郡主年纪相仿的公子,想看看能否得到公主青眼了,若是能娶得荣安郡主,攀上长宁公主府,就能在陛下面前露了脸了,那得是多大的荣宠啊。”
“不过看长宁公主殿下这些年来倒没有对哪家有露出什么意思来,或许这次赏梅宴就是长宁公主殿下想为荣安郡主相看夫婿吧。”绿萝快速的解释了一遍。
也是这位公主殿下太低调了,姜云菀险些都要忘了她还有一位快要及笄的独女了。
长宁公主殿下比梁宴礼还要年长十岁,如今已经三十六了,她是当今圣上头先出生的几个孩子之一,但却是唯一一个养成的。
四皇子的年纪都与她相差甚大。
荣安郡主......
姜云菀努力搜寻书中对她的描述,皱了皱眉。
怪不得她对这位小郡主没什么印象,这位荣安郡主在书中嫁人后是难产而亡的,当时也不过才十七岁,算算时间也就只有三年了。
书中对此就提过几句话而已,女主也是因为听到荣安郡主难产而亡的事,才在心里感叹古代女子生产太早,身子都还未长成,才会这么容易难产出事故。
“早不看晚不看,现在却看,奴婢怎么觉得长宁公主殿下这不像是想在京城这些人家中给郡主相看夫婿啊?”幽兰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倒像是......”
倒像是想要从此次春闱中给荣安郡主挑选夫婿,事先把所有人给召集过来,先透露出这个意思,免得别人跟她争。
姜云菀与她对视了一眼,一下子就想到了这点上面。
长宁公主身为皇帝唯一的女儿,就是平日看着再怎么平易近人,也是遮掩不掉她身为真正的天潢贵胄的骄傲的。
她的女儿想要的东西,整个京城都没有人可以与她争。
若要争,就得在心里好好思量思量得罪她的下场了。
倒不是说她平日里那些做派都是骗人的,她心地善良乐善好施肯定是真的,但是被娇养长大,有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做父亲,她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她施舍归施舍,但不是她施舍的,别想从她手里抢。
姜云菀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在脑中搜寻这位荣安郡主的未来夫婿到底是谁,搜寻了半天却毫无所获,书中对这种边缘人物没有多加描写。
但反正不是她为何霜看中的那位,那位虽然后面与段淮川齐名,但是在这个时候,还只是个落魄举子,那等条件,想来长宁公主还看不上眼。
只要不会跟荣安郡主争,姜云菀就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手中的那张帖子:“公主殿下好不容易办一次宴会,不好驳她的面子,还是去一趟吧。”
遂又看向绿萝:“绿萝,你去一趟语风斋,问问母妃要不要去。”
玥儿从年前开始就感染了风寒,天气太冷了,反反复复的一直没好。
如今她养在王妃的膝下,王妃对这个孙女还是挺上心的,说不定要在家里看着孩子,脱不开身一起去。
果然没一会儿绿萝回来便向姜云菀禀报王妃不打算去,让她自己去就行了。
林侧妃一般这种热闹也不会去凑的,她没什么大事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动弹,至于大李氏,就更不用考虑了。
确定好后,到了日子姜云菀稍作打扮了一番,选用的都是不很出挑的衣裳首饰,便出门去赴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