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时,一进门便见绿萝在一旁焦急的等着。
如今姜云菀手中要管的事多了,身边的几个丫头包括陈嬷嬷都有不少事要忙,姜云菀便把之前考较过的绿萝提拔了上来,她是家生子,在府中打交道比起幽兰她们还要吃得开一些。
姜云菀见她这般模样,皱了皱眉:“出了何事?”
绿萝连忙走到近前来行了礼后,快速的答道:“王妃让您回来了就赶紧往语风斋去,奴婢见来传话的婆子神色不太好,便四处打听了一番。听说今儿,在世子妃您出门后徐姨娘去了王妃那儿,语风斋闹了不小的动静,王妃好似还打碎了一个杯子。”
“奴婢不知道徐姨娘与王妃说了什么,但只怕是来者不善,便在此候着,也好让世子妃有个准备。”
姜云菀闻言面无异色,点了点头:“你有心了,很好。”
心思却活络开了,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能让王妃失态?看这样子肯定是与她有关了,这半年多的时间相处下来,王妃与她的关系早就不像刚开始那般了,看来肯定是一件大事。
徐雨青安分了这么长的时间,到底是又憋不住了。
姜云菀想起她院子里那个做杂役的叫冬儿的丫头,心里有些明白了。
“能为世子妃分忧,是奴婢的职责。”绿萝赶紧回道。
世子妃愿意提拔她,她肯定是要好好干的,免得让世子妃觉得她没用。
“你先回去吧,回去看着,特别是那个叫冬儿的丫头。”姜云菀轻声说道。
“是。”绿萝点头应下,退了下去。
陈嬷嬷有些担忧的看着姜云菀:“世子妃,老奴思来想去,能让王妃这般生气的,怕是只有那件事了,这可如何是好?”
只怕世子妃这半年多的努力都要功亏一篑了。
姜云菀带着人快步往语风斋而去,一边走一边道:“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担心。”
陈嬷嬷与幽兰、朝颜见她并没有被丝毫影响,心里猜测主子应该已有应对之策,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一进语风斋,院子里的氛围很是压抑。
姜云菀常来语风斋,这里上上下下的都对她这位待下人和善的世子妃很有好感,见她过来,不少人都在暗地里给她使眼色要她小心。
今儿徐姨娘过来虽然不知道与王妃说了什么让王妃那么愤怒,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定是对世子妃不利的。
姜云菀含笑一一点头,完全不见丝毫慌张。
走到王妃的屋子,照例给王妃行了个礼,姜云菀笑着说道:“不知母妃这么晚叫儿媳过来是有何事要交代儿媳的?”
王妃对上她的笑脸,脸色依旧阴沉的很,她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跪下!”
姜云菀看起来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直直的跪在那里腰板挺的笔直,如一株傲然挺立的青松,完全不见有半点心虚。
王妃见她这个样子,看向徐雨青有点怀疑她的话的真实性了。
徐雨青急了,想要说什么,但见王妃已经撇过了脸去,只能按下想说的话。
兰芝在姜云菀进来时便出去关好了门,屋内的所有的下人都遣了下去,只剩王妃、姜云菀与徐雨青三人。
“按说你们夫妻俩的私事我不该管的太多,但是王府子嗣艰难,子恒膝下空虚,我自然是盼着你们夫妻俩能有个嫡出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好。”王妃看着姜云菀这个样子到底还是稍微缓和了些语气。
“云菀,这半年多来我是对你很信任的,教你慢慢的管家,一步步的把管家权给了你。可是如今你却辜负了我的信任,你太让我失望了!”
但想起徐雨青说的事,对这个儿媳是真觉得失望的。
姜云菀迷茫的抬起头来看向王妃:“我不知是哪里做错了,让母妃如此生气,儿媳实在惶恐,但还请母妃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若真因儿媳之事气坏了母妃的身子,那儿媳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姜云菀脸上是全然的迷惑与惶恐,仿佛根本不知道王妃在说什么。
“世子妃何必还在这装呢?世子妃若真不想嫁给世子,世子应该也不是那等会强取豪夺的人,世子妃何必在嫁给了世子后还日日服用那避子的药丸呢?就这般不想给王府生下孩子吗?”徐雨青见王妃的面色有所缓和,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姜云菀震惊的看向她,随即眼眶一红,强忍泪水看向王妃:“母妃,儿媳冤枉啊!”
“儿媳何至于......何至于......”姜云菀像是难以启齿一般,哽咽着说道:“何至于服用避子的药呢?”
她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泪水夺眶而出:“这等私事,儿媳本难以启齿,但是被人如此冤到头上,还是得为自己分辩几句才是。”
“是,我是日日都在吃药,可那不是什么避子的药,那药是我在老家时,请大夫开的调理身子的药。儿媳知道王府子嗣艰难,也是想早些为世子开枝散叶,能有嫡出的孩儿,这才会忍着辛苦日日吃那苦药。”
“却未曾想到,竟被有心之人拿此来污蔑儿媳,来您面前挑拨!”
姜云菀满脸是泪,看着委屈极了,实在想不到自己自己这样的私事居然会被人挑到婆母面前来,还被人污蔑成那般模样。
“世子妃巧舌如簧,若真如世子妃所说那般,世子妃立身清正,母妃何不请大夫前来验一验那药到底是如世子妃所说那般是不是养身子的药呢?”徐雨青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也不是那么蠢的,自然是有了足够的证据才敢来王妃面前攀扯,她让冬儿盯着姜云菀盯了那么久,也是好不容易才能进姜云菀的屋子,从她的妆匣里偷得那个药丸,这才来禀报给王妃。
那药现在还好好的放在一旁呢。
姜云菀之前让她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她怎么着都是要想办法给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