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菀紧紧咬住下唇,目光惊恐地看着逐渐逼近的刘文进,慌乱得几乎要落下泪来,小脸气得通红,一边扶着树,脚步踉跄着不住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警告道:“刘公子,请你自重!男女有别,你莫要做出越矩之事!”
“这不是特殊情况嘛,再说了,咱们即将议亲,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夫人!就让那些长舌之人说去吧,待你嫁与我之后,那这些闲言碎语就都不足为道了。”刘文进色眯眯地说道,若不是尚存一两分对美人的怜惜之情,恐怕就要直接动手了。
姜云菀被他这无耻之尤的话语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她又惊又惧,不由自主地又向后退了一步,结果在慌乱中站立不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脚踝处顿时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犹如被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刺,痛得她眉头紧蹙,那娇俏的小脸瞬间血色尽失,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刘文进失去了耐心,直接大步上前走到姜云菀面前就要直接伸手去抱她。
“不要!”姜云菀吓的惊叫出声,闭上了双眼,像是不敢目睹即将发生的一切,两行清泪顺着双颊流了下去。
“砰!”
然而,预想中那令人不堪的被人轻薄的画面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沉闷的重物坠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男人的闷哼声。
姜云菀惊讶的睁开了双眼,便见刘文进倒在离她不远的位置,腹部之处有一道明显的脚印,显然刚刚是被人给踹出去的。
她的面前站着脸色阴沉至极的梁宴礼,身后跟着数个身着玄衣的壮硕男子。
“哪里来的杂种竟敢踹老子?!”刘文进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站起身来,他怒目圆睁,看着站在姜云菀面前如英雄般救美的梁宴礼,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你可知小爷我是谁?!竟敢坏了老子的好事,你是哪家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在这河阳县居然敢跟老子抢女人,活腻味了是吧?!”
梁宴礼气极反笑,敢在他面前称爷,他倒是看看他有几条命。
“押下去。”他看向身后的随从冷声道。
身后之人得令快步上前去把刘文进的嘴堵上,绑好,把他那个随从也给绑好,麻利的给拖走了。
刘文进被堵了嘴后还不停的在“唔唔唔”的叫唤,但是已经没有人去在意他了。
姜云菀一张小脸上满是泪水,发髻在刚刚跌倒中也歪了,下唇印着两个明显的牙印,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看着可怜极了。
梁宴礼蹲下身子,从怀里拿出帕子心疼的给她擦泪水:“不怕不怕啊,人已经被我打跑了,莫哭了。”
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的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愧疚的涟漪。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一直熬到最后的时刻,才如救世主般出现在她面前,算计着她会因此对他感恩戴德。
姜云菀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袖子,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因为脱离了危险看到熟悉的人,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忘了男女之别与分寸,投入他的怀中,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了起来。
梁宴礼伸手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脊背,给她顺气,语气从未有过的温和:“不怕了阿菀,我在呢,我在呢,我会保护好你的。”
一边安慰一边暗自磨牙,他刚刚那一脚还是踹的太轻了。
小禄子带着其他人非常有分寸的别过了头去。
姜云菀哭的一抽一抽的,根本停不下来:“我......我好害怕......我以为......以为没人能救我了......我的脚还崴了......我想跑都不能跑......”
原本只有四五分的假哭因为感觉到脚踝上的巨痛也变成了真哭,她从小就怕疼,被刀不小心划破手指都能疼哭,更别说她刚刚为了逼真是真的对自己下了狠手,这脚崴的实实在在的,这会儿怕是都肿起来了。
梁宴礼闻言赶紧去检查她的脚踝,看了一下只是崴着了并没有伤的骨头这才松了口气:“没事的没事,咱们下山就去找大夫,不会有事的。”
梁宴礼抬头看着她一张小脸哭的通红,脸上布满了泪痕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一颗心软得跟棉花似的,轻柔的给她擦去了泪水哄道:“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都不漂亮了。”
姜云菀这会儿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了一点,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耳朵尖。同时也发觉了自己刚刚太过出格了,慌忙的想挣脱他的怀抱站起来,但是一只脚伤着,在地上坐了那么久腿也早就麻了,只站了一半便又马上脱力的跌倒在他的怀里。
梁宴礼揽住她的腰,把人纳入怀中,叹了口气:“可不要再动了,免得伤上加伤。”
“可是......”姜云菀抬头看了他一眼,触及到他温柔的视线,又慌忙的低下了头小声道:“这不合规矩。”
“没什么不合规矩的。”梁宴礼摸了摸她的头,随即转头看向小禄子:“小禄子,带人去前面清场,再去找顶轿子来!”
小禄子听到主子叫回了他的真名,明白主子这是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连忙行礼应下:“是,奴才这就去办!”
说完马上去执行梁宴礼下达的命令去了。
梁宴礼看着怀中娇人儿,一弯腰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呀!”姜云菀小小的惊呼了一下,羞的把头埋进了他怀里,小声抗议道:“你快放我下来,我可以走的。”
说着就想挣扎着下去。
“阿菀,你怎么这么可爱?”梁宴礼看着怀中羞的不行的姑娘,心情愉悦极了,不由轻笑出声。
“我可不想娶个瘸腿姑娘回家,还是莫要犟了。”
看着温温柔柔的一个姑娘,其实不仅主意大的很,性子也犟的很。
“我管你娶谁,我又没说要嫁给你!”姜云菀听到此话瞬间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眼睛瞪大,出言反驳道。
“晚了,我已经把我们俩的名字的红布挂在那姻缘树上了,这辈子你嫁定我了!”梁宴礼也不生气,笑了笑,抱着她快步往前走去。
“你去姻缘树了?”姜云菀惊讶问道。
“听说这永明寺求姻缘最是灵验,我自是要去给自己求一桩上好的姻缘,不然岂不是白来了?”
“你不是说你是来为长辈祈福的吗?”姜云菀放松下来也露出了几分本来的性子,看着他揶揄道。
“阿菀。”
“嗯?”
“其实有些事情没必要戳穿的,给我留点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