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儿,我听说城妹妹是跟着医书学的针灸和药理?”
叶秀英点头,“是啊,他爹以前买过一本书,她为了给我治病,自己钻研,拿自己练针,她确实懂医术啊。”
“二婶,你能把这本书借给我看看吗?”温玉凤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等拿到书她先找人抄录下来,至于书还不还,什么时候还,反正书在她手里,还不是她说了算。
“这......”叶秀英顿时犯了难,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本书在哪放着,她也不识字。
“二婶连看都不愿让我看吗?”温玉凤瞬间变了脸,以为叶秀英不愿给她。
“等你妹妹出来再给你好不好,我不识字,不知道她放哪了。”
温玉凤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心道:老女人,好深的心机,敢情把温倾城放出来,她不答应,也拿你们没办法了是吧。
温老太强势地说:“既然是老二留下的书,那就是温家的东西,谁都能看,温倾城还想独占了?”
“娘,不是那个意思......”
几人说话间,远门外已经响起强有力的叩门声。叶秀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赵春花去开了门,几个官差走进来,王老大忙穿好鞋出去将他们接进了堂屋。
领头的衙役也不客套,直接说道:“你们是温倾城的亲属是吧。”
温老大看着几个衙役一个个来者不善的样子,忙摆手道:“不算是。”
“不算是?这什么意思。”
“她爹是俺爹娘抱养的,不是亲生的,而且他们一家已经分出去了。”温老大解释道。
张素芬也立马摘干净,“是啊,官爷,我们和她没有关系。”
“那你们以前生活在一起吧。”
温老太一直坐在角落不说话,温老大和张素芬互相看了一眼,领头的衙役不耐烦地说:“你别看她。”
衙役又转向赵春花问道:“你说,你们以前生活在一起吗。”
赵春花瞬间变得拘谨起来,平日里在村里作威作福,今天看到这些穿衙役制服的,瞬间就蔫儿了。“是生活在一起。”
“温倾城懂医术,到底会扎针灸吗,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或者见过。”
赵春花看了看温老大他们,见几个衙役循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向温老大。“看我干啥,跟官差实话实说。”
赵春花道:“俺没听说,俺啥也不知道。”
叶秀英被气的差点晕倒:“春花,你......”
这时候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初一喊道:“她是大夫,会扎针,一点也都不疼。”
衙役看向初一,觉得他说话的神态不像是正常人。“这谁?”
叶秀英忙抢答道:“这是倾城的丈夫,他最了解,而且他不会说谎。”
“温倾城会扎针灸是真的吗?你见过他给人扎针治好了?”
初一傻乐着说:“她治好了刘老爷,治好了虎子,初一没有说谎,说谎的人烂嘴。”
赵春花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心中暗骂:这个二愣子,没事瞎起什么誓啊。
接下来,衙役又挨个问了张素芬、温玉凤等人,临走的时候告知温家人,“明天上午会再次审理。你们作为温倾城的亲属,可以去听审,作为证人。”
温老太一听这话,立马紧张起来,她这辈子可不想去衙门,那是好人家去的地方吗。连忙否认道:“温倾城和我们没关系,不是一家的。”
几个衙役不甚在意地说:“随你们便。”
送走了几个衙役,叶秀英失望地看着温家众人。“就算不是亲戚,是一个村的,帮着做个证都不肯吗,你们明明知道倾城治好了我的病,救活了虎子,给县城刘老爷治好了病,为什么不肯说实话!”
“二婶,你这话说的不对,当初是你们要死要活的非要分家的,分了家那就不是一家人,我们凭什么要冒险给你们作证,万一牵连到我们呢。”
“只是做个证而已,也去其他村民家问了的,倾城冤屈入狱,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叶秀英气的脑子一阵阵发晕。
赵春花眼珠子一转:“二嫂,你说倾城跟着医书学的,我们也想见识见识那本医书,你给我看看,我和老三明儿去给倾城作证。”
她是有自己考量的,她想留下这本医书,等到时候送宝龙去念书,将来也让宝龙行医。虽然现在他们家没钱,但是以全家之力专供宝龙读书,那还是可以的。
“不是我不肯给你们看那本书,是我实在不知道倾城放哪了,或者那本书还在不在,只有倾城出来才能知道。”
这话在温家人看来就是借口,温玉凤抿抿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那我们就爱莫能助了。”
初一已经看清了这帮人的丑恶嘴脸,多说无益,只会让他觉得恶心,便拽着叶秀英走。“婶子回家。”
……
邻村王家这边,王老二夫妇直到月上枝头时分才回到家。王老二拿起桌上的水壶猛灌了几口。
王老大等人急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今下午官府来人,验了老五的尸身,仵作说确实是脾脏破裂了,查了温倾城刺的那几个针孔,说那几个穴位不致死,还收走了老五身上取下的银针。”
王老二一脸喜色道:“放心,已经安排妥了,不管老五是不是被温倾城扎死的,她都逃不了干系。到时候就判温倾城去蹲十年大牢,要不然就赔我们200两银子。我跟衙门里的人说好了,赔的银子五五分。”
“啊?要分给别人100两呢。”钱还没到手,王老大等人一听说要分出去,就先开始肉疼了。
“我托我朋友找的是县衙的师爷,人家师爷说了,事儿肯定能给办成,他也得在衙门打点关系。”王老二说道。
他知道母亲会心疼钱,就没说已经给师爷送去了10两银子的事,这些钱兄弟几个平分就行,到时候赔付的钱也是他们兄弟和老五家平分。
次日,叶秀英一大早就把初一和子城锁到家里,自己约了阮三郎,想坐他的船去县城。路上正巧碰到堂叔温卓,他也要去旁听。
到了县衙,衙役们刚开始点卯,三人掏出干粮坐在县衙门口吃了点,等了得有一个时辰,才开始升堂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