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耐心的对孟氏说道。
不出所料,李金氏一拿到面条,立刻停止了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行为。
而李富贵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毕竟,那是他的母亲,看到她这般耍赖撒泼,他的脸上实在挂不住。
李富贵抬起头,对着尹氏点了点头。
尽管他的头脑并不是特别聪明,但他也能明白大嫂之所以忍受着怒火,还特意为他的母亲打满一盆面条,完全是为了不让他难堪。
这份理解让他对尹氏心生感激之情。
“哼,这才差不多!”
李金氏终于感到满意,心满意足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但无论怎样,她内心深处仍然对鬼婴充满恐惧之情。
她对着尚未完工的庙宇,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一拜,并轻声念叨着:
\"乖孙啊,千万不要怪罪奶奶哦,如果你有什么怨气呢,就去找你娘吧!\"
话音刚落,孟氏便忍无可忍,险些当场爆发。
然而,一旁的尹氏连忙紧紧按住她,劝说道。
“好啦好啦,让这老婆子快走吧,实在是令人厌恶至极!\"
否则的话,一旦孟氏动起手来,恐怕又会引发一场无休止的纷争。
\"富贵啊,你快来帮帮娘把这些东西送回家。\"
李金氏一心只想着尽快回家享用那碗香喷喷的面条,可那满满一盆食物实在太重,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法独自端起来。
因此,她只能呼喊着自己的儿子过来帮忙。
李富贵倒也没有推脱,迅速端起盆子就快步离去,心中暗自琢磨着。
\"还是快点走吧,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哎哟,富贵啊,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呀?等等娘啊!\"
随着那个惹人厌烦的身影渐行渐远,众人都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一切恢复平静后,大家纷纷继续各自手上的事情。
赵希悦则满脸笑容地凑到阿瑾身边,低头看了看他的脚,并调笑着问。
“脚疼不疼呀?”
要知道其他人或许并未留意,但赵希悦可是远远地瞧见了,就在李金氏撒泼之时,阿瑾悄悄地走到柱子旁边,趁大伙注意力都被李金氏吸引,狠狠地踹了它一脚,然后迅速躲开。
于是乎,那根柱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
阿瑾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还好啦。”
他如此回答道。
赵希悦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眨了眨她那灵动的大眼睛,凑近阿瑾的耳朵轻声说道。
“别再装啦,我可都看到你蹦跶了好几下呢!”
听到这话,阿瑾的脸色忍不住微微一变,但最终还是没有出言反驳。
毕竟现在的他内力尽失,就连踹一根柱子都会让整条腿麻木许久。
见阿瑾沉默不语,赵希悦心里不禁想道。
“看来他的身子骨的确很虚弱啊,这么不经折腾。也许老方开的那些药对他来说真的能派上用场。”
而赵希悦似乎忘记了一个重要事实,那根柱子可是深深插进泥土之中!阿瑾竟然仅凭一脚之力就将柱子踹倒在地,这力气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随着那个讨厌的李金氏离去后,众人也基本上将面条吃得精光,随即又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
首要任务便是将那根倒下的柱子重新扶起。
然而此刻,工人们却满脸肃穆,口中还念念有词。
毕竟他们深知,这里正在建造的是供给鬼婴使用的建筑,不禁开始怀疑刚刚是否因为李金氏的吵闹触怒了神灵,才给大家带来这样的警示。
对于这种体力活儿,身为娇娇女的赵希悦自然是无能为力的。
于是乎,她又一次凑到村长身边,感激地说道。
“村长伯伯,感谢您刚才主持公道哦。要不要再来一碗美味的面条呢?”
村长见赵希悦如此乖巧懂事,心中甚是欢喜,脸上绽放出慈祥的笑容。
毕竟自家女儿比人家要大上一些,但实在是过于娇生惯养了些,哪能比得上眼前的赵希悦这般聪明伶俐啊!
实在是让人越看越喜欢,又有谁能够抵挡得住这样一个嘴巴甜、一口一个“伯伯”叫着的小丫头呢?
更何况,刚刚才享用过人家送来的面条,因此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禁柔和了几分。
“这都是伯伯应该做的,不用这么客气啦。”
作为一村之长,处理村子里的各种事情本来就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自然算不上故意偏袒或替谁出面撑腰了。
赵希悦心里很清楚,像这种小村长,往往最喜欢被人恭敬对待,于是便竭尽全力地去讨好和巴结对方。
毕竟,如果想要在甜水村站稳脚跟,那就必须与村长搞好关系才行。
“村长伯伯,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您帮忙。您在咱们村子里可是德高望重、神通广大呀,希悦一直以来都特别钦佩您!”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在说事之前先拍几句马屁,那可就算成功了一半喽。
“我想问问咱们村子里是否有准备出售的住宅,我姑姑现在身体状况较为沉重,即将面临分娩,到那时我们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儿,实在是非常不便啊!”
村长心里清楚他们都挤在李富贵爷爷奶奶的破旧房屋内,那个院子本来面积就不大,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确实很不方便。
此外,赵希悦心想,如果自己盖房子,不仅耗时耗力,还需要耗费大量资金,而且过于招摇,即使有钱也不能这般挥霍浪费。
然而,并不是赵希悦舍不得花钱,而是担心会被居心叵测之人给惦记上。
自从她从神婆那里缴获的银子扣除近期邀请老方以及其他方面的开销后,目前还剩下三百多两。
不要说在农村购买一间小屋了,就算是前往镇上购置一处商铺也是足够的。
赵希悦如此煞费苦心、大费周章地策划这场闹剧,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求得内心的安宁和问心无愧。
这钱来的罪孽太深,那可是一条条生命换来的,她花着不踏实,如今她大费周章的操作下,也算给了那群孩子一个交代,银钱她就用的心安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