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绝对不是我遭报应【请看本章作话】
作者:指尖戏   替死鬼假千金她重生了最新章节     
    薛盼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般地步了,似乎……从她推薛执宜入水开始,她的人生便不可逆转的急转直下,先是一次接一次的禁足,再然后,便有一群人冲进薛府,将他们家的人尽数羁押。
    再然后,她便进到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由一个高门贵女,变成一个人人都能欺辱的贱奴。
    她缩着身子,哭得不能自已。
    她变成了自己最看不上的那种人……
    但薛盼柔可不觉得是自己遭了报应,她只认为一定是薛执宜,一定是薛执宜害的!一定是那贱人被什么脏东西上了身,来他们家索命的!
    围在她身边的一圈人,此刻仍对着她打骂嘲笑,还有几个事不关己的,只站在一旁看她受辱。
    薛盼柔这才想起来,刚被贬入掖庭的时候,是有几个人主动同她说话的,是她自己骂那些人低贱粗俗,不配与她为伍,几次下来,算是彻底没有人同情她了。
    她恨得发疯,一想到被她踩了一辈子的薛含淑还好端端活在赵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她就恨不得杀了薛含淑。
    是薛执宜害了她,但也是薛含淑抢了她的姻缘和命数,才会害她流落至这种境地!
    正此时,只听一人怒斥:“都做什么呢?竟敢在宫中这般放肆,不想活了!”
    只见来者也是个宫女打扮,但看装束,和她们这些掖庭杂役可不一样,珠光宝气竟胜过许多官门小姐,看着是哪个主子宫里的大宫女。
    几人瞬间蔫了,面面相觑着,又迅速低眉敛目。
    有个胆子大的道:“这位姐姐,方才是盼柔她做事不仔细……”
    “闭嘴!”那大宫女呵斥:“凭她犯了什么错,自有人惩戒她,岂能由尔等滥用私刑!”
    几个杂役这才闭了嘴。
    大宫女只冷眼看着她们,道:“好了,都退下吧。”
    几人不再言语,只提着潲水桶,排着队走了。
    看着地上的人,大宫女用帕子掩了掩鼻息。
    而薛盼柔只挣扎着,缓缓坐起身来,她抬头看着来人,只见阳光刺眼,让她看不太清这人的面容。
    她带着鼻音:“你……是谁?”
    只听那人似笑非笑道:“当然是来救你的人了,薛盼柔,你可还想过这般屈辱的日子?”
    闻言,薛盼柔呼吸一滞,忙不迭起身,叩首而拜,哭得涕泗横流:“求求你!求求你救我!我不能烂在这里!我求你了!”
    ……
    长生殿的门外。
    吴丽妃虽年岁不轻,但仍风姿绰约,她只微微一笑,朝身边的人递了个眼神,宫女便将银子往彭慧手里塞:“这是给公公吃茶的。”
    可彭慧却是客客气气地推拒了:“丽妃娘娘,此刻安昭仪正在殿中侍奉,奴才怎敢上前打扰?”
    丽妃心有不悦,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只道:“本宫并未想打扰陛下,只是惦念着陛下辛苦,亲自炖了盅汤,想让公公帮忙递上去罢了,公公连这个忙都不愿帮吗?”
    彭慧只擦了擦汗:“娘娘,陛下下了命令,不希望有人打扰,否则奴才就是捧着娘娘的汤,一步一跪奉到陛下跟前,奴才也是心甘情愿啊。”
    吴丽妃这才稍有焦色,皇帝盛宠安昭仪,人尽皆知,每日除了处理朝政,便是让安昭仪侍奉在侧。
    原本还有个怀了孕的宋贵嫔分宠,如今宋贵嫔惹了皇帝不快,皇帝早已将她迁宫禁足,养胎待产,再未召见。
    这后宫,几乎已经是安昭仪一人独宠了。
    吴丽妃还想说什么,却也知道,这件事不是彭慧说了算的,便只能离开了。
    在御花园的时候,却被葛贵妃拦住了去路。
    吴丽妃身为异族人,山高水远和亲至此,平素只和气惯了,见谁都带了三分笑。
    她鞠身一拜:“见过贵妃。”
    贵妃也只笑着,道:“看丽妃的方向,方才似乎是从长生殿过来的,陛下召见妹妹了?”
    看着葛贵妃的神色,并无不妥,似乎真的只是偶遇,同她闲聊几句的。
    她苦笑道:“陛下如今专宠谁,姐姐也是知道的,陛下哪里有空见嫔妾呢?姐姐打趣我了。”
    说到这个,贵妃也缓缓一叹:“是啊,陛下也有些日子未曾踏足翠微宫了。”
    葛贵妃从前是受宠的,丽妃从前也算受宠,只是再受宠,也架不住皇帝贪恋年轻的身体和面孔,总是流连于新人之间,却又不专宠其中哪个。
    皇帝对她们这些资历深的高位嫔妃,待遇亦是不变,只是不常召她们侍寝罢了,虽说如此,皇帝还是时常看望她们的。
    只是,安昭仪出现后,便不一样了,尤其是最近,也不知道安昭仪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皇帝整日与她厮混,许久不曾过问后宫。
    看着吴丽妃眼中不经意的落寞,葛贵妃故作豁达,道:“其实到了咱们在这个年纪,儿女有了,尊荣也有了,陛下要宠爱谁、要召谁侍寝,都已经无甚所谓了。”
    闻言,吴丽妃更觉心中苦涩,如果是平日,她当然也是这般想的,可现在,她却有不得不见皇帝的理由。
    在葛贵妃面前,她并未想暴露自己的心思,只笑着应付道:“姐姐说的是。”
    可葛贵妃却似才察觉丽妃脸上的异样,道:“妹妹有心事?”
    丽妃恍然,摇了摇头:“贵妃说笑了,嫔妾不过是昨晚没睡好,略带了些疲态。”
    见状,贵妃只装糊涂道:“本宫知道,你侍奉陛下二十余载,如今却连见面都难,你心中自然不自在。”
    说罢,又长长一叹:“只是你也想开些,陛下一时的宠眷,也碍不着你我的荣辱,孩子们也依秩,早早出宫分府去了,只要他们安安分分不犯错,陛下也不会苛待了他们,不是吗?”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丽妃脸上的焦色愈发浓稠。
    葛贵妃这才后知后觉般,道:“也是本宫疏忽,本宫命中没有女儿,倒忘了平章那孩子如今正值嫁龄,驸马人选容不得半点差错,否则只怕要耽误公主的余生,如今就怕陛下被美色所误,连对公主择婿一事都不上心。”
    这正是吴丽妃最担心的事,她本还想在北狄使团到来之前,多在皇帝身边吹几阵枕边风,好让他也疼疼自己的女儿,莫要将如萱送去北狄。
    可如今,连面都见不上,更遑论替如萱说几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