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什么时候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呢？
    苏小小想到一件事，是从发现陈默教授的套牌车开始的，那些人为什么一定要套用陈默教授的车牌呢，套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车牌多好，她就不会想到去拜访一个已经退出器官移植工作的人，也就不会知道季芷的事，不知道季芷的事，她就不会怀疑现在的季兰，也就不会查出后面的事。
    所以，这件事跟陈默教授有什么关系呢？
    苏小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他人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但是这个案子他们参与不深，有些事情又只有齐磊、李颜和苏小小知道，现在他们还不能告诉大家，第一个正义卫士的帖子其实是他们自己发出去的。
    齐磊思考了一下，其实现在有几个地方需要查证。
    一个是养老院和金爵的电脑高手是不是同一个人，而这个高手跟用正义卫士名义发帖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二是陈默教授的社会关系，会不会有人知道陈默教授的习惯，只要有人跟他聊器官移植，他就会提起他最得意的学生季芷。
    三是还是要尽快找到季芷手里的证据。
    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后引导他们，那这个人为什么在他们把视频发到网上之后，就要揭开真相之时，杀掉季芷？如果他的最终目的是对付费云起，季芷不是最关键的人证吗？
    他为什么要在杀掉季芷之后，又要用这种方式把费云起拉到公众面前呢？
    除非...
    苏小小和齐磊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除非季芷手里的证据牵涉到他。
    果然，很快，网友在另外几个云起里面发现了费云起。
    如果说曾云起引起网友怀疑，是因为他是医生，那么费云起引起网友怀疑，是因为他是有钱人。
    现在有很多人都有仇富的心理，有钱人的钱大多来路不正，这是他们的惯常思维，所以矛头又开始指向了费云起。
    “你们快看，正义卫士又发了一个帖子。”
    跟队员们聊完之后，苏小小和齐磊又单独聊了一会，他们还没聊完，李颜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两人赶紧打开手机，果然正义卫士又发了一个帖子，这次的帖子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很亲密地站在一起，照片的颜色有点陈旧，显然是很多年前的照片。
    这张照片苏小小见过，准确来说她见到的并不是照片，而是实实在在的场景。
    照片上的两个人正是季芷和费云起。
    苏小小想，怪不得呢，正义卫士在这等着呢，他不用季芷的证据，用手里的音频再加上这张照片，还有他们之前发的视频，三个叠加在一起，就算没有季芷的证据，也能成功把费云起拉进局里。
    很快的，就有人扒出了两个人的名字，季芷和费云起。
    这一下子，网络更沸腾了，两个人的名字正好跟上一段音频中的名字对上了，阿芷和云起。
    网友的力量是无穷的，很快季芷的身份被扒出，她是陈默教授最得意的学生，在器官移植方面很有天赋，还在读书期间就发表过关于器官移植方面的文章，被某知名医学杂志登载过。
    于是，又有人把之前的视频截图拿了出来，对视频上的女医生和季芷的照片进行了比对，大到眉眼小到头发丝，都被放大了数倍。
    网友个个都是火眼金睛，这种比法，不是一个人也能找出无数相似之处，何况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季芷就是视频里的女医生，这下网友觉得几乎是实锤了，纷纷要求严惩凶手。
    看着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要求严惩凶手的议论，费家也沸腾了。
    费云起跪在费老爷子面前，他现在已经慌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费成昆一脚踹在费云起的胸膛上，大声呵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既然有本事做，出了事你来找我干嘛？！你弄出来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去，别连累费家！”
    “爸，你得救救我啊，我做这事也是想赚钱，我也是为了费家，谁知道现在会搞成这样，我也不想的。”费云起爬到费成昆的面前，苦苦哀求。
    “你就算不看在你儿子的份上，也得看在你孙女的份上救救我，你总不能让你孙女这么小就没了爸爸。”
    费成昆气得浑身发抖，可眼前是他的儿子，还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真的能狠下心来不管吗？
    你还别说，他还真的能狠下心来，他直接带着儿子去了警察局投案自首。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警方必须给公众一个交代。
    齐磊可不管这么多，他正跟孙局汇报，想着正好借此机会把费云起抓过来审审。
    这时一辆车来到了市局门口，费老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下来之后，又从车后座上揪下来一人，这个人正是费云起。
    费云起磨磨蹭蹭不肯往前走，费成昆眼睛一瞪，“现在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这条命还要不要了，要就进去自己说，不要你就回去，等着警察抓你吧，我不管了！”
    费云起赶紧抓住老爷子的手，“爸，我去，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齐磊刚跟孙局汇报完，正要带人去把费云起抓回来，就听说费云起来自首了。
    苏小小听说费家老爷子亲自带着费云起来自首，都惊了，这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费老爷子竟然肯大义来亲？！她怎么觉得这么魔幻呢？！
    可是人已经到了刑侦队门口，这总不能是假的，队员们都跑出来看热闹。
    齐磊走了出来，费老爷子迎上去，把躲在他身后的费云起拉到了前面。
    “费老爷子，您这是？”齐磊假装不明白他的用意。
    “齐队长，网上的新闻我都看到了，我带我这个混蛋儿子来自首，他竟然干出这种糊涂事来，你们好好审审，可千万不要轻饶他！”
    “您放心，我们会好好审的，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既然人家表现得这么正义凛然，他也得装装样子。
    苏小小看到费老爷子的背影走出办公室，才低头看了看手上拿着的几根头发，顶级魔术师的手速真不是白给的。
    刚才费老爷子从她旁边经过时，特意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她也没客气笑着薅了他几根头发。
    她现在还没搞清费老爷子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但是，审审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