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甲之事,使得重凡心里感到有些沉重。
本来以为当年的人妖大战就是一场普通战争,虽然持续的时间有些久,但考虑到这里是修仙界,也就没什么不合理了。
便是人类之间都会为了资源你争我夺,更何况两个完全不同的种族!
放在她前世看过的文学作品里,人妖大战什么的,简直太正常了!
修仙界若是没有人妖大战,那都不叫修仙界!
因此,她从未深思其中缘由,也从未怀疑过什么。
可现在,根据玄龟所警示的话,这其中,分明有内幕啊!
绝不只是为了争夺天地资源这么简单!
——
第二日,秘境之内,外事司与情报司众成员便接到了一个任务。
查找当年人妖大战史录,并交由藏书阁如玉整理。
接到这个命令后,虽然两司成员都是懵逼的,不明白为何好好的,娘娘突然要这些东西。可既然是娘娘的命令,那自有娘娘深意,照做就行了。
霎时间,两司成员纷纷出动。
外事司负责接触与玉渡山有交往的各大宗门、妖府、神明势力,企图从他们那里挖出些什么。
情报司则负责在各大郊鸟、野灵、黑市等情报网络里专门搜寻此类信息。
一时间,各方齐动。
——
墨河水府之内。
蜃佗将玉渡属牌收进怀中,随即大手一挥,“找!给我在书库里仔细地找!”
想当年,在人妖大战中,战场虽然绝大部分都在陆地,可也有一部分在河川湖泊与近海上。
他们蚌精一族的先祖,由于擅长生活在水底泥沙中,自然而然充当了水部战场的战场清扫者之一。
虽然累些苦些,却也不失为一个好差事。
那些从尸体上摸出的战利品,虽然绝大部分都上交给了上层的大人物,可也有一部分被先祖给揣在了自家腰包。
渐渐的,也就发了家。
即便后来遭受过平江妖王的打击,剩下的蚌精一族也依然带着书籍财宝等物搬了出来,最后搬来搬去搬到了墨河这个地方,安心做着富家翁。
也是因此,他水府中的书库不说包罗万象,多多少少也有些珍贵典籍。
往日里娘娘无欲无求,除了三异茶树所需三宝,几乎没特意开口要过什么。
可现在却主动因此事而开口,必然干系甚大。
若是办好了......
他眼睛顿时一亮。
现在娘娘已成就阳神,和当年的平江妖王一个境界,若是将此事办好了,说不得娘娘一高兴,便能将自家血脉上的诅咒给解了!
要知道,现在整个蚌精一族,除了他走了神道路子绕开了渡劫,可其余族人依然受着那该死的诅咒!
便是退一万步讲,哪怕解不掉,按照娘娘现在的法力与神魂之力,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其他眉目。
那他们蚌精一族的复兴之日,岂不是指日可待?
想到此,蜃佗心中更为激动,当即下定决心:
办!
不止要办,还要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
他水府里的藏书不够,那就找其他人脉借阅!
至于先找谁......
他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
墨河水府。
珍珠苑。
两名鱼姬看着蜃佗到来,顿时福了福身子,恭敬垂首:“老爷!”
蜃佗微微颔了颔首,道:“珠玉呢?”
闻言,一名鱼姬恭敬答道:“小姐正在花园里赏花呢!”
“嗯。”
与此同时。
珍珠苑瑞园中。
此处各种水生奇花竞相开放,间有一条条碧鳞小鱼穿梭其间。
只见蜃珠玉正坐在园中绣凳上,双手中捏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灵玉符,含羞带怯,脸庞红润。
却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蹙了蹙蛾眉,随即深深叹了一口气。
正当这时,却见一名鱼姬匆匆来报:“小姐,小姐,老爷来了!”
听得此言,蜃珠玉立马将灵玉符收了起来,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恢复了平常模样。
不多时,便见一褐袍老者走了进来,她立马站起身来,恭敬行了一礼。
“孩儿拜见父亲!”
蜃佗看着女儿脸上未消的红晕,顿时心知肚明。
“坐!”他随意道。
“是。”
蜃珠玉缓缓坐下,偷偷觑着自家父亲的神情,却见老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她心中一跳,强装淡定道:“不知父亲此来,可有何要事要吩咐女儿?”
闻言,蜃佗哈哈一笑,随即将玉渡属牌放到了桌上。
随后大手在牌子上轻轻一挥。
下一刻,一行行金色的字体顿时浮现在桌面上。
蜃珠玉定睛一看,惊讶不已,“这......这是娘娘之令?可为何娘娘突然想知晓当年之事?”
听得此言,蜃佗轻轻摸了摸胡须,眼中绕有深意,“娘娘为何下此令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如何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
他随即继续道:“虽然娘娘只让我们搜集府中相关书籍,可......这却是个大好的机会啊!”
闻言,蜃珠玉疑惑地歪了歪头。
蜃佗便立马将此间利害分析给女儿一听,说完后,见得女儿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确实是个好机会。”
她点了点头,抬头看去,却见自家老父亲颇有深意一笑,道:“女儿啊,金鳞那小子,是不是还在追求于你?”
听得此言,蜃珠玉顿时大惊失色,又羞又赧,垂头看着桌面,根本不敢看自家老父亲调侃的眼神。
“父亲......他......我......”
羞赧过后,她定了定神,不好意思道:“父亲怎会知晓?”
只见自家老父亲仰天哈哈大笑,“我好歹是一河之主,那小子经常派人往你这儿偷偷送东西,他以为我会不知道?”
蜃珠玉脑袋顿时垂得更低了,脸色羞得通红。
一旁侍立的鱼姬见此,皆是捂嘴偷笑。
“你长大了,会有心仪之人,这很正常。谁都有年轻的时候,想当年,我和你母亲也是这样过来的!”
听得此言,蜃珠玉心中的慌乱这才消减不少。转而看向父亲,期冀道:“那......父亲觉得他......如何?”
却见自家老父鼻子里哼了哼,“这小子,家世好,品德好,外表嘛,也算将就。就是不知道他对你,到底有几分真心。”
蜃珠玉起初听着自家父亲对那人的评价还暗中点头,可当听到最后,她立马怔了怔。
“那......父亲的意思是......”
只见蜃佗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玉渡属牌,意味深长道:“那便看他,愿意为你做到什么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