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孩子们被新玩具吸引。
顾陈氏的愤怒也被淹没在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
顾陈氏没想到有一天,两个孙子会当着这么多人下她面子。
一张脸顿时青白交加好不精彩。
其实这完全是她自己的嫉妒心理在作祟,孩子们现在年纪小正是贪玩的时候,哪里知道下不下面子。
顾老太见状没说话,再怎么说她是长嫂,得拿出一些长嫂的肚量来。
顾王氏就不客气了,直言道:“一把年纪了,跟个孩子较劲也不嫌害臊,还是自己亲孙子呢,着实不知道怎么想的。”
顾陈氏似乎是没听到三房的嘲讽,此时另外一件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问顾老三,“你是说,他也要把他篾匠的手艺传给你?”
顾老三不知道顾陈氏为什么这样问,也不知道她抱着怎样的心态问的,如实道:“嗯,爷爷说天气好的时候带我上山挖草药,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在家学竹编。”
从前顾陈氏觉得篾匠不是一门好手艺,又累又脏舍不得顾小城学,可她自己又没眼光,也不知道规划,导致这么多年两个儿子除了种地别无所长。
现在听顾老三这么说,顾陈氏又瞬间觉得篾匠其实也是不错的一门手艺。
顾陈氏心情复杂地哦了一声。
本来是想出来叫孙子进屋陪陪自己,哪知道不仅被孙子拒绝,还听到了让她更为失望的消息。
顾陈氏径直去后院里找顾山。
此时顾山心情还不错,顾老三是个不错的苗子,要是好好教教,他靠这门手艺日子也能过得不错。
“爹我有话跟你说。”顾陈氏开门见山道。
顾山抱着竹片,交给了顾老二,两人准备扎篱笆,“我这会儿正忙着,等我忙完再说。”
顾陈氏根本没有听顾山在说话,继续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要教小城篾匠的手艺吗?怎么一转脸就教起了顾老三!”她来势汹汹,一副像是别人抢了她儿子东西的样子。
顾山神色僵了一下,想起她当年死活不让顾小城跟着他学手艺的模样,而后道:“顾老三有天赋,我愿意教他。”
顾陈氏喊道:“你偏心!”
这一嗓子有些大,连一旁翻地的顾老二都被惊动了。
他道:“爷爷这会儿在正忙着呢,二婶子有什么话不如晚点再说?”本来对二婶子就无感,这一嗓子喊得顾老二心中厌恶。
顾陈氏抬眼瞪了回去,“你们才来这几天,就连你住的这间房子也是我儿子的,你在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这房子是你儿子的?”顾老二停下手中的活儿看向顾山,心中微惊,当初住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爷爷的。
“是,这房子原本就是我们大城的,你们来了后不仅住了我家大城的房子,还不知感恩,就连原本要交给我儿子的竹编手艺也给了你弟弟,你们一家人实在是太狠了!这是根本不给我儿子留活路啊你们!”
顾陈氏说着说着,便开始哭了起来,那模样好不委屈,不知情的人看了,都要误以为是顾老太一家人欺负了她。
抹着眼泪的顾陈氏心里实在是不甘啊,原本可以顺利继承的房子成了大房家的,原本应该教给自己儿子的手艺,也转头教给了顾老三。
怎么他们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要是晚来几年,等老爷子百年,事情就不一样了。
院子外面的顾老太见顾陈氏神色不对,就跟了进来。
一进院子,就看见顾陈氏委屈地抹眼泪,顾陈氏今年也有快五十了,按理说这个年纪的人就算不稳重,可也没有她这样说哭就哭的。
她问顾山,“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山无奈看着顾陈氏,这个儿媳妇真是让人无奈又头痛,顾奉弘在世时,其实顾陈氏也没有现在这么刻薄,总体来说,算是个合格的儿媳妇。
可自从儿子走了后。
顾陈氏的性子是越来越让人受不了了,处处算计,事事计较,想起来顾山就是一阵头疼。
他无奈叹口气道:“既然如此,老二你停下手上的活儿,去把你三叔、还有几个兄弟们都叫来,就说我有话跟他们说!”
顾老太此时也有些懊悔,当初她是想到顾陈氏因为房子的事情对自己有意见的。
可好卖完葛根后,她便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
直到方才听到陈氏提她才想起来,要是早一点弄清楚状况也不至于是现在这种情况。
顾家院子远离村中心,这处又只有顾家人,所以一家子搬了椅子坐在前院,召开紧急家庭会议。
大城小城在地里干活,回来得最早,顾大城今天修好了弓弩,说是一早上山打猎,所以这会儿估计赶不回来。
顾奉行刚好在家里,顾顺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关起屋子看书。
所以没费什么时间,一家人都聚齐了。
顾奉行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但是看这样子,也能猜出来个大概,她问,“爹,什么事?”
顾老太看向顾山,她对这房子是没什么想法的,一开始她的打算就是暂时居住,几个孩子要去书院念书,她是计划等时机合适了,去县里买个院子,一家人住在县城里方便孩子们念书。
无论怎么说,这住都已经住了,要这房子真是二房家的,她也不会让顾陈氏吃亏。
可若这房子的确是自己的,那不管什么情况她也分毫不会相让。
顾山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看向顾陈氏,“老二媳妇,我来问你,当初我建房子的时候你也在场吧!”
顾陈氏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确实在场道:“我在!”
“那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况!”
顾陈氏当即激动道:“当初的情况和现在能一样吗?不管怎么说,这房子就是我家大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