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问:“什么事?我赶时间。”
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在外面奔波了大半天,一身的臭汗,他还打算利用这半个小时简单清洗一番,语气中不免带上了几分催促之意。
听到这话,薛玉珠直播间的女粉忍不了了。
【长得帅了不起啊,什么语气!】
【都说了有话要说,催什么催,一点都不绅士!】
【果然臭男人都一个德行,看着都来气!】
【我尼玛!咋的,薛玉珠是人民币啊?非得我苏哥上赶着舔她才算对?去尼玛的绅士!我苏哥哪点不绅士了?又没有不理人也没有直接离开,只是说自己赶时间就不礼貌了?我请问呢,在你们眼中,什么才叫有礼貌?难道死缠烂打的舔狗才叫有礼貌?!】
【兄弟,别跟她们废话,她们就是纯纯脑子有病,以为自己是个女的,男的就该让着她们,我可去踏马的!】
薛玉珠一怔,不高兴地撅嘴。
这明显撵人的语气,真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苏安,难道你在怪我昨晚在拍卖会上说的话?”
薛玉珠思来想去,认为苏安之所以对她态度不热络,甚至有些冷淡,很可能就是在记恨她昨晚在拍卖会上不相信他的话。
想到这,她心里有些失望。
一个男人再优秀,如果小肚鸡肠爱记仇,那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苏安一脸懵:“什么话?”
薛玉珠昨晚在拍卖会上说过什么话吗?她不是一直都在主持拍卖吗?
“昨晚拍卖的那件三彩枕啊!我当时不是说了那件是真的,不愿意撤下吗?你难道不是记恨我怀疑你鉴定古玩的能力的事?”
薛玉珠皱眉道。
虽说后面她听从石军的话还是撤下来了,但当时她是拒绝的,并且试图阻止,虽然没阻止成功。
当时她虽然还在继续拍卖,但因为那件事心里很不高兴,后面的拍卖会情绪也没有之前那么高涨,一直到结束后还在郁郁寡欢。
直到,她看见了苏安的直播,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苏安不但挽救了拍卖行,还挽救了当时的她,毕竟那件三彩枕若真是卖出去,她做为主持人,也会有一定的连带责任。
苏安恍然,失笑道:“你想多了,昨晚的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而且站在你的角度上,你怀疑我也很正常。”
“……你真的这样想?”
薛玉珠愣了愣,不敢置信地问。
苏安给了她一个肯定回答:“当然,如果你只是找我说这件事,那你完全想多了,我没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而且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提。如果你没其他的事,那我先上去了,我还有点事。”
说完,他按下22楼层数。
薛玉珠脸颊羞红,她能看出苏安说的是真的,不是装的,正是因为这样,她更觉得羞愧,为自己的胡乱猜测而感到羞愧。
她捏紧了手指,羞红着脸道:“谢,谢谢。”
不管怎么说,昨晚的事苏安也帮到了她。
苏安耸耸肩,道:“不用谢,顺手的事。”
薛玉珠咬紧牙齿,忽地身体一震,这才惊觉电梯正在运行。
她刚刚因为心里羞愧,都忘了出电梯。
算了,等会再下来一趟。
这样想着,她感觉电梯里特别安静,视线落在地面,打算找点话题缓解尴尬。
“推车里是什么东西?怎么还用黑布盖着?”
她一眼就注意到苏安推着的小推车,好奇地问。
苏安见她好奇,深知越掩盖越让人好奇,因此直接将黑布掀开,露出里面的佛像和饲料口袋道:“这佛像是今天收废品时从两个村民手里买的,听说是从江里捞出来的,至于这个饲料口袋,里面装着一个煎锅,也是从村民手里买的。”
薛玉珠先是看了佛像一眼,又看了看捆得严严实实得饲料口袋,满脑子问号。
她看过苏安直播,知道苏安虽说主业是收废品,实际上却是捡漏,而且从他捡漏开始,就没吃过亏!
不管是做局,还是假货,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可谓是既聪明,眼力又毒!
能让他专程带回来的东西,说明这两样东西很可能是真的!
可这佛像也就算了,她虽然才进拍卖行不久,但因为自身原因,从小就开始接触古玩,看过的鎏金铜像不知凡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类的佛像。
不过这佛像虽然怪,但细看做工非常精致,工艺不凡,苏安买这个佛像赌一把倒是正常,但是煎锅?
那玩意有什么好买的?
难不成他要做饭?
可他不是一直住在酒店里吗?用得着自己做饭?
薛玉珠看不见饲料口袋里的煎锅,越看不见,心里就跟猫抓一样,好奇的不得了。
“叮——”
电梯到了。
苏安推着车子往外走,告别道:“我到了,先走了。”
薛玉珠紧紧地盯着饲料口袋,脚刚抬起就落下,心中的矜持让她没有追上去,而是高声问了一句:“你推车上的东西要找人鉴定吗?我认识几个专家,可以帮忙。”
苏安有点意外。
认识几个专家?
专家是那么容易认识的?还可以随便找来帮忙?
看来这女人也不是普通人!
难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就能当上佳士得拍卖会的主持人。
不过,这跟自己没关系。
“不用,我已经约好人了。”
“什么时间?会直播吗?”
“三点半左右吧,当然会直播。”
苏安也没隐瞒,老实回答。
薛玉珠双眼一亮,激动道:“行,我等你直播!”
等我直播干啥?
难道她对这两样东西感兴趣?
苏安还想再问,电梯已经关上了。
见状,他摇摇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住的是套房,将推车推进客厅,关上门,他便直接下播。
不一会儿。
浴室里便响起水流声。
等苏安简单冲了个澡出来后,酒店房门被人敲响。
看了眼时间,三点十分。
“这么快就到了?”
他嘀咕一声,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四个人,长相相似,一看就是父子的中年人和年轻人,以及两个身穿西装,表情不善的壮汉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