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眨了眨眼睛。
    没错！
    那串数字是——1800万！
    苏安心跳加快，眼神牢牢锁定一件石雕小猪，见大妈将其随意拿着就要包装，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大妈手下夺过石雕。
    “嗬！小伙子你干嘛突然伸手，吓我一跳！”
    大妈身体一抖，拍着胸口道。
    苏安强压下过快的心跳，歉意道：“抱歉，我觉得这小东西挺别致的，想拿来看看。”
    大妈闻言瞥了一眼：“你眼光还挺准嘛，这件和你手边那件都是模版，是之前预订的客人送来的，样子都丑丑的。除那两件之外，这剩下的八件，都是我们复制雕刻的石雕，虽然模版很丑，但手艺摆在那，就算再刻意复制，细节上也要更精美细致一些。”
    说到后面，大妈脸上满是自豪神色。
    显然，她对自己和同事的雕刻手艺十分自信。
    苏安摩挲着手里的石雕，意味不明地笑道：“原来是模版啊，难怪不一样。”
    大妈一脸嫌弃道：“这两件模版太丑了，肯定卖不出去，你买这两件亏大了，这八件相对好点，虽然也亏，但亏得不多，转手一卖，还是能弥补一些损失。”
    苏安笑了：“亏大了？是啊，是亏大了。”
    不过。
    亏大了的人不是他。
    大妈一脸同情地看着苏安，还以为他在强颜欢笑，心里很不是滋味，骗骗她也没能力帮他，只能低着头更加卖力地包装石雕，收拾废品。
    正是因为大妈的卖力，石雕很快就包装完成。
    两个价值千万的石雕则是被苏安里三层外三层多包装了好几层，这才放进箱子里。
    也多亏大妈心里有愧，包完石雕就去收拾废品了，不然看见苏安对这石雕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肯定会起疑。
    很快，废品也收拾完成。
    准备抬出去过秤算账。
    石雕老板见两人抬着废品出来，立刻走了过来。
    “东西没少吧？”
    他第一句话便问的大妈。
    大妈立刻摇头：“没有，这里面都是些废品。”
    说完。
    她还将捆扎好的纸壳全方面挪了挪，表示这里面根本不可能藏石雕。
    老板这才点点头，视线落在苏安包着的箱子上，探头往里仔细探查一遍，确定只有十个，总算放下心来。
    “既然都收拾好了，那就过秤算账！不过我有一点要事先说明，称重用的秤必须是用我们厂子里的，我们厂里的秤都是用来称石料的，十分精准，绝对不会出现短斤少两的问题！”
    苏安心中无语。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虽然心中很不爽，很想直接撂挑子不干，但看在刚得到的两件宝贝上，他忍了。
    苏安妥协道：“行。”
    随后。
    过秤，算账。
    苏安看着秤上的重量，心算一遍道：“总共是208元五毛，我扫你威信吧。”
    老板直接道：“凑个整，转209吧，反正你将这些卖到废品收购站还能再赚不少，相当于白赚，多给个五毛不过分吧！”
    白赚？
    人力电力不是钱啊！
    苏安板着张脸，懒得多说，拿出手机，扫码转账。
    “嘿，不是说好209吗？你怎么只转了208.5？”
    老板看见收款，不乐意地嚷嚷道。
    苏安没回答，他将废品搬上车，然后将石雕箱子放在了座位旁边。
    做完这一切，他开车离开。
    “呸，什么玩意，连五毛都舍不得给，难怪是个破收废品的，就这屌样，一辈子也赚不到钱！”
    老板不甘心地啐了一口，冲着苏安离开的方向低骂道。
    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宝贝儿，我今天额外赚了一笔……怎么赚的？我之前不是有一批小批量的定制石雕吗，那客户给了定金后，一直联系不上，导致货物一直积压在仓库。
    刚刚来了个收废品的，那小子也是个傻的，被我一激，三百一个，将那些石雕都买走了，其中还有两个丑的不行的模版，哈哈，这笔赚大了！加上之前的定金和刚收的三千块，我赚了三千五……我知道你关心我，虽然之前的客户看着不像善茬，但那些石雕都放了一个月了，按照约定，没有按时打尾款，这些石雕就都是我的，我想卖就卖！要真是不行，再让工人雕十个就行，反正这些工人都是按月发工资，可以使劲使唤。
    晚上我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麻辣烫，然后再去老地方，哎呀我这不是抠，再说了我的钱以后也是你的钱……”
    大妈摇摇头，转身去工作间了。
    她可不想再被扣钱了！
    另一边。
    苏安一直开了大半个小时左右，这才在一个人流量稀少，相对安静的道路边停下。
    刚停稳，他就打开了箱子，在里面翻找那两件价值千万的玉雕。
    很快。
    苏安便从一堆包装好的石雕中，找到两只包裹的最严实，大一圈的两件石雕。
    找到之后，他想起了关掉的摄像头。
    想了想，打开了直播。
    直播刚开。
    一群水友涌了进来。
    【苏哥你飘了，现在动不动就关直播了，我还是怀念你之前的样子，那时候除了拉尿，我们都是坦诚相待……】
    【那小厂，不，那个石雕小作坊，看着小小的，没想到规矩还不少，居然还不能直播！】
    【就是！我们都是手残，谁闲着没事去偷师啊！】
    【等等，苏哥你不是收废品吗？怎么买了这么多石雕？】
    【这小猪石雕真够随意的。】
    【苏哥肯定不会无缘无故买东西的，这石雕难道也是宝贝？】
    【宝贝个屁，你见过雕刻的这么随意的宝贝？】
    苏安看到这句，也不得不承认。
    这件石雕雕刻的的确有些过于随意了。
    但一想到系统价格，他瞬间觉得精致不少，手掌便反复摩挲着石雕表面。
    入手极沉，手感凉滑，跟普通的石料没什么区别。
    ……嗯？
    苏安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他摊开手，发现掌心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这灰尘和石雕表面落下的灰尘不同，颜色发灰，像是染料。
    “这是……”
    苏安脑中灵光一闪，急忙放下石雕，下车在后车厢东翻西找起来。
    几分钟后。
    他费力将废品扒拉到一边，露出了被遮住的小刀。
    总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