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北周法制,旧帝驾崩,该次年改年号,但由于赵意衡是大年初二一大早殁去的,这日子实在……不好划分,当真是让礼部各位官员好生探讨了一番,最终,还是定了当年即改。
新年号为永历。
余荔荔在西北接到消息后,当真是满头乌线。
因为与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穆行重的一封信,十二个字——
“没错!就是永远爱阿荔的意思!”
……这货有毛病。
没有“吧”,是肯定——这货就是有毛病!!
郑果看这人拿了信后,又是想笑又是嘴角抽抽,结合着传来的新帝登基后的年号一事,已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
“……将军若当真憋不住,不如笑得大声点儿。”
余荔荔瞪他一眼:“别忘了你还欠我好多军棍的!”
郑果:……
赶忙的一个见风使舵:“将军没笑!只是嘴角不受自己控制!这过分的嘴角!!”
余荔荔:……想揍他!!
鉴于这是自家亲副将,余荔荔最终还是——
果断出手,揍他个人仰马翻!!
哼!亲副将才是拿来揍的!!!
掀帘入内的钟鹰已经见怪不怪了:“将军,北郡来信了。”
余荔荔这才停手,拿过信看了后,唇角忍不住轻勾了下:“快了。”
随即提笔回信:“恭喜,不日称王,我定当贺。”
随后,永历元年七月,历时半年,北戎王权终究归得娜提手中,她成了北戎初位女性君王。
永历元年九月,北戎、北周和平建交,成立合作关系,同年十月,初建“北辰大道”为商路,以互惠通商,寓意两国携手,未来有如北辰般星光璀璨——毕竟,沙漠之地,北极星最为耀眼。
而三年后,待人心稳,娜提履约,北戎并入北周,而永历帝赵钰歆——或者说是帝后青玉将军,亦履约,建北戎之地为自治辖区,依旧按其原本法制体系运行,娜提照旧称北戎王,两国分裂近百年之久,终于合二为一。
这是西北,而北疆前有周青坐镇,后有孙迪回归,宵小无犯,亦是安稳。
至于南疆,本就无恙,不过永历元年四月,老镇南王紧赶慢赶北上京城,为惠安皇帝——也就是赵意衡——吊唁时,竟“无意”间注意到,惠安帝的大侍女蓝衣姑姑竟戴的是自家祖传手镯,而后“才”知道,原来她竟是自己丢失许久的小女儿!
于是乎果断求得新帝让这位郡主返还旧乡,永历帝欣然同意,封蓝衣为祺顺郡主,寓意安乐和顺,颐享余年。
只是祺顺郡主只同意了探乡,未同意久居旧乡。
毕竟关旭原是旧帝的大太监,按规矩,不能久离京城——古往今来大太监知道过多旧帝辛秘,不便离京定居他乡。
所以祺顺郡主探乡半年后,便携自家相公返还京城。
穆行重原本想让穆南洲悄悄咪咪也回京,被她拒绝了,她只回了封信:
“吾荔安好,吾儿安好,吾亦好。”
余荔荔看到信后,跟这人炫耀许久:“老子排在前头!”
穆行重:“……只怕后面那个‘吾儿’也是你!”
于是乎这人开始扮受伤:“难受死了,不管,你要安慰我!要你一直不肯的那个!今晚就要!不!等一下就要!!”
余荔荔:“……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最后还是成了……“能”。
而东境那边,在林双木非常之不情愿地与阿白联手之下,竟真解开了那散功散,只是毒入髓已久,卢嘉成到底无法恢复至鼎盛时期的武艺了,但好歹,也恢复了有八成——已经比原想的好上了不少。
武艺恢复了大半,加之他本身就熟悉东境,所以云城水师提督倒没有换人,依旧由他担着,而据后人言,这位卢大人当真是为北周鞠躬尽瘁,竟终生未娶。
一样终生未娶的,还有数年后的东海新任统帅吴琪。
后人提到此事那个个是热泪盈眶——东境将领,当真英雄,竟一个两个都呕心沥血到了不成家的地步啊……
不说后人话,只提这吴琪担上东海统帅后,与云城卢嘉成一起,各自率兵,前后夹击合力攻打东洋,让那一直不死心的东洋鼠辈,再次落荒而逃,数十年不敢再犯北周疆土。
至于上一任统帅曹川——亦是吴琪的师父,因渐趋年迈,且断了一臂,毅然决然卸甲归田,住到了云城他师父苏赫旧居苏家庄上,且时不时找同在云城的卢嘉成唠唠嗑儿——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这人脾气暴躁地与那史东的徒弟阿白吵架,而卢大人充当和事佬……
这些不提,只说穆行重那边。
与礼部掰扯了许久,终于说服了这帮子老学究——毕竟穆行重作为新帝,后宫空无一人,只有一子,总归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乎,永历二年四月份,在西北诸事渐稳渐平,“北辰大道”渐行渐通之下,青玉将军回京,然后……这人就又一次被锁了。
某穆:“明儿就大婚!!!”
某荔:“……老子才刚回来!大婚累人得很!歇都不让我歇??!”
某穆:“那后儿个!!”
某荔:“都定好了是一个月后,不知道你在我跟前叫嚣有什么用……”
某穆:“阿荔我后悔了,就该逼着礼部那些老头子定在明天的!我好想你,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见了……”
余荔荔嘴角抽抽:“……四个月没见整得跟一年零四个月一样,春节前你不才去了沙图吗!”
“四个月也是好久了……”穆某委屈巴巴,抱着人就贴在了他身上,“你相公都想死你了……”
“……穆行重你能不能有点皇帝样儿?!手拿出来!!”
“穆行重不是皇帝,赵钰歆才是。”某厚脸皮皇上边说边摸。
“……”
一个月后,帝后大婚。
当晚。
“……等等!!”余荔荔摁住这人的手,“我总觉得似乎有人盯着……”
“阿荔多想了。”说罢就又要抱人。
“不,真有人!”余荔荔走到柜子前,猛地打开——
“小师祖??!”
林双木:“……我都藏好久了,你们为什么只抱不继续?!”
“您还真是……”余荔荔顿住了——似乎,还有人??
于是乎又猛一拉另一柜子的门——“赵钰海!!我就知道!!”
赵某海干笑:“我虽还没成婚,但到时候你定会去闹,总觉得不看你的就亏了……”
余荔荔懒得理他的话,不过——既然这人在,那……
果然!!
“萧兄也如此幼稚?!!”正是随他一同回京述职的萧洺珏。
“咳,晟王殿下非拉我来。”萧洺珏毫不犹豫地推锅给自家那位,顺便从柜子另一侧出来。
余荔荔依旧不想搭理他,因为……
随之而来的:
床下,郑某果。
箱子里,钟某鹰。
角落里,送自家郡主妹妹回京然后居住了好久就等这天的……冯某思。
以及,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李在一。
等等……
“程兄???”余荔荔看着这人瞪大了眼。
“咳,余兄莫计较,凑个热闹,凑个热闹……”程柳花轻拉了赵钰林,示意他也出来。
余荔荔叹了口气,而后……
房顶似乎还有???
“……卢大人?曹大伯??”余荔荔已经无力说什么了。
卢嘉成很是尴尬:“咳,我特来恭贺新婚,被……强拉了来。”
曹川窘着一张老脸:“我也是。”
余荔荔想也知道是谁——不是林双木就是赵钰海!
于是乎转身就怒吼:
“穆行重!!你大爷的!!!”
这人的地盘!若不是得了他的默许,这帮人能进得来??!
这人却只笑眯眯:“阿荔快来,别让你相公等久了。”
(正文完)